余晚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神色,相反余未央卻是很平靜。
在余未央的臉上,甚至看不到一丁點的怨憤。
這完全不符合余未央的性格。
按照宿主兩世記憶,再加上余晚自己的了解,余未央不可能不在乎齊盛冕去納側妃。
起碼她做不到這麼淡定自若。
感覺到了余晚眼神里的探究,余未央撫了下鬢角,道︰「你也不用這麼看我。我鬧也鬧了,現在已經是心如止水了。」
余晚︰「……」
余未央也沒有和余晚多說什麼,主動去和皇後娘娘攀談了。
「余未央怎麼成那樣了?」陳寶兒走過來問道。
余晚把齊盛冕要納妃的事說了一遍,陳寶兒一時間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天下男人都這樣!當初齊盛冕不是這樣啊。」
陳寶兒覺得難以接受這個消息,道︰「這麼一比,太子倒是好很多了。」
起碼娶了余晚之後,人家做的是遣散之前的侍妾。
余晚下意識望向在皇後身邊的齊盛飛,他竟然是瞬間就看過來,發現余晚在看他,齊盛飛臉上的笑容更是飛揚起來。
……
余未央也在偷偷看齊盛飛,他是她原本要嫁的人。
本以為她嫁給了一個溫柔專情的男人,誰知道現在卻成了這樣子。
「未央,安樂王要納妃你知道麼?」皇後問道。
余未央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低頭應道︰「臣妾是知道的。」
「你同意了?」皇後真是替余未央不值,有些憤怒說道︰「這才成婚了多久?連一年都沒有就膩味了?」
「……」
余未央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皇後說了幾句看到余未央瘦的快成了竹竿,道︰「你也好好保重身體。」
這邊打發了余未央,皇後轉頭道︰「太子,你怎麼想的呢?什麼時候納妃?」
「我?」齊盛飛怔了怔,搖頭︰「本宮沒有打算納妃啊。」
他和余晚八字還沒撇下去呢,納什麼妃啊?
不同于看待齊盛冕和余未央,皇後是希望太子多納妃。
「你和余晚成婚也有半年多了,她肚子安靜的很,哀家自然是要為你考慮的。」
「母後!兒臣還年輕,您這是什麼話啊?」
「年輕?就是要趁著年輕才多生幾個啊!哀家听說你把府里侍妾全部大發了?」
「她們留著的話,晚晚不高興。」
「……」
皇後差點一口血嘔出來,氣的輕叱道︰「你這是轉了性子了?去,把余晚給哀家叫過來。」
「母後!」
「你若是不想哀家直接責斥她,就立刻喊她過來。」
「……」
齊盛飛知道自己母後脾氣,如果他不去叫余晚,說不定她會當眾責斥余晚,那會讓余晚更加難看。
「晚晚——」
「嗯?」
余晚正在和陳寶兒聊天,看到齊盛飛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麼?」
「晚晚,母後讓你過去。」
「噢——」
余晚剛才就應該過去,不過她看到皇後身邊人多,就沒有上前去湊熱鬧。
陳寶兒也起身道︰「那我也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
余晚知道陳寶兒是怕她被皇後為難,點頭笑了笑。
「余晚。」齊盛飛卻是伸手拉住了余晚。
陳寶兒一瞧這樣,立刻訕笑︰「我去前面那等你,你們說悄悄話吧。」
說實話,看到太子和余晚這麼好,陳寶兒是打心眼里高興地。
余晚看到齊盛飛表情不對,問道︰「怎麼了?是母後那邊有事了?」
「剛才余未央說了齊盛冕要納妃的事,母後的意思是……讓我也早些納妃!」
「嗯……也不錯。」
余晚淡淡應了一聲。
「晚晚,我可以承諾你,不會納妃。」
「可是……母後的話也對啊。你我成親半年了,你還沒有子嗣,母後著急也是正常。」
「子嗣?我不在乎。」
齊盛飛眼神灼灼地盯著眼前女子,道︰「以前我覺得女人都差不多。可是遇見你之後,我卻不這麼覺得了。我現在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走下去。至于其他的,我不在乎的。」
「齊盛飛……」
「噓,什麼都不要說。我只想告訴你我的心意。不求你回報我什麼。」
齊盛飛用手指掩住了余晚要說的話,溫柔的揉了下她的額頭︰「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是。」
余晚︰「……」
……
不遠處的齊盛冕看到了齊盛飛和余晚的互動,一雙眸子里被嫉妒的火焰佔滿。
曾幾何時,只有他可以揉余晚的額頭!
可現在他甚至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原本想著打壓珍香樓可以讓她就範,誰知道她倒是做得絕情,干脆關了珍香樓的生意。
齊盛冕無從下手,又去太子府找了她幾次,可她卻是吩咐了衛影,不讓他進院子。
余晚把自己封固的像是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他無奈之下,只好提出了要納妃。
他希望余晚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哪怕是罵他質問他都可以。
可誰知道她轉頭就在和齊盛飛卿卿我我?
「王爺,臣妾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說了您要納妃的事。」余未央走到齊盛冕的身邊,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寵|物一樣,低著頭小聲說話。
齊盛冕從袖口中拿出一顆藥丸,道︰「你做的很不好!這個月只給你一顆。」
「可是……您讓臣妾說的話,臣妾都說了啊。不但給余晚說了,還給皇後也說了啊!怎麼只能給一顆呢?」
余未央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自從上次她在安樂王府鬧過之後,齊盛冕的確是去前院看了她一次。
她是連哭帶鬧,又說了一堆威脅齊盛冕的話。
齊盛冕當時只是讓她喝了一杯茶,她以為這是齊盛冕向她認錯,想都沒想就喝了。
從那之後,余未央的噩夢就開始了。
那杯茶被齊盛冕下了毒藥,沒有解藥時,會感覺到千萬蟲蟻在骨頭里爬行。
只有吃了解藥之後,這種痛苦才會消失。
每隔十天,這種毒就會發作,每一次余未央都生不如死。
她倒是想要死,可是齊盛冕卻用費春蘭的命威脅著他。
「王爺,求您饒了我吧。以後我一定安安靜靜在前院呆著,絕不給您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