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笄的少女私會男子,這在古代時候是會逐出家族的大罪。
別說余家這樣的高門,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也是不允許出這種事情的啊。
費春蘭說完後,余老夫人甚至不問余晚是不是真的,直接命令道︰「林嬤嬤,你去余晚丫頭的院子仔細查一查。」
青翠臉色瞬間成了白紙,驚恐的看向身邊自家小姐。
余晚雖然臉色沒有驟變,卻也是不好看。
雖然臨走前她交代了讓蒼術守著門口,可若是林嬤嬤去的話,蒼術一定是擋不住的。
余晚也是心亂如麻,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的發現了那個人,那她肯定會被逐出余家,這樣子就沒有辦法嫁入高門,那這個世界的任務怕是要失敗了。
余晚喊了幾聲涂山葉,很可惜對方沒有一點回應。
……
一盞茶之後,林嬤嬤回來了,一進屋她看了眼余晚後就走到了老夫人身邊耳語了幾句。
老夫人一听渾濁的眼楮亮了下,笑了︰「余晚丫頭,你是來了葵水?」
「啊?!嗯……」余晚低了低頭,看起來像是不好意思,實際上是隱住了自己眼底的驚愕。
怎麼會扯到這上面去的呢?
對了,那個人的傷口的血漬沾到了她的床單上。
那就是說,林嬤嬤沒有發現那個人嘍?
余老夫人慈愛地笑道︰「你這丫頭,這個來了是好事兒,說明你以後是個好生養的女子。你干嘛不直接說呢?也好讓你母親教你怎麼收拾。」
余晚連忙回道︰「我……我嚇了一跳。」
「這也難怪。女子第一次經歷這個都會嚇一跳。」
「等等——」
余未央覺察出不對勁了,不是抓野男人去了麼?怎麼說到女子的月事上面了?
「林嬤嬤,你去余晚的院子沒找到可疑的男子嗎?」
「二小姐請注意言辭。這話可不能亂說呢!」
林嬤嬤語氣十分生硬,雖然是躬身回的話,可是卻帶著訓斥的意味。
余老夫人也是哼了一聲,道︰「春蘭,你好好跟未央說一說,損壞了余晚的聲譽對她有什麼影響!」
「老夫人,這件事不是我和未央空穴來風!要不……叫趙婆子過來問問?」
費春蘭又踹了一腳地上跪著的張三,道︰「張三,你不是說有個人影進了馬車的麼?怎麼不說了?」
張三低著頭磕巴說道︰「小的的確看到了一個黑影進了馬車里……可是……大小姐看起來好好的,應該不是真的吧?」
「你這個狗奴才,怎麼說話模稜兩可的呢?!是就是,不是就說不是。什麼叫做應該不是?」余未央也是暴脾氣,抄起手邊的茶盞就砸在了張三的脊背上。
景泰藍的茶盞濺了一地的碎片,余老夫人重重拍了一把軟榻上的桌子。
「胡鬧!余未央,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砸起東西了?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老夫人!昨天趙婆子親口說的余晚院子里有男人進去!再加上張三也說了啊!」
余未央也是豁出去了,喊道︰「還有什麼馬車自己跑回來了!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一定是那個野男人幫她趕回來的呢!」
費春蘭上前道︰「老夫人,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查清楚的好。未央雖然做事魯莽了些,但也是為了余家的聲譽著想啊!」
提到余家的聲譽,老夫人臉上明顯有了遲疑表情。
余老夫人打量著面色始終平靜的余晚,問道︰「余晚,你說馬車自己跑回來的,可能證明?」
「老夫人,這馬車自己跑回來的,如何讓我家主子證明啊?」青翠忍不住辯駁了一句。
余未央恨恨說道︰「要是證明不了,那你家主子就是不知檢點的帶了男人回來!」
青翠︰「……」
「這樣吧。」
費春蘭抓了下女兒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了,道︰「余晚,就讓林嬤嬤去坐著昨晚的馬車去張三離開的地方,然後看看那馬能不能自己回來好了!」
「若是馬兒自己回來了。那這馬還真的要成為咱們府里的寶貝了呢!丫頭們出去都用著才好!」
余老夫人點頭贊同︰「是啊,若是真有識途老馬,那咱們府里的女眷出行倒是安全了不少!林嬤嬤,就辛苦你再走一遭!」
「是——」林嬤嬤領了命,帶著鼻青臉腫的張三去了外面。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沉香裊裊,屋內有一種昏昏欲睡的靜謐。
余老夫人打量著坐在一旁的余晚,雖然被人懷疑,可是這個小丫頭倒是沉穩淡定的很。
這樣的反應讓余老夫人高看不少。
倒是費春蘭的姑娘,余未央滿臉的幸災樂禍,就差把落井下石和等著看笑話說出口了。
這樣的性格如何能當太子妃呢?
誰都知道費春蘭的野心很大,從來都是拿女兒當準太子妃培養著。
可惜,這性格實在是難以勝任。
余老夫人捏著手中的珠串,幽幽道︰「趁著這會兒時間,把余晚的衣裳和鞋子拿來吧。」
費春蘭示意身邊的丫鬟去拿東西,沒一會兒翠兒捧著個大托盤進來了。
可是那冰鞋一放到地上,青翠就不樂意了。
「不對啊!我家主子選了一張鹿皮的料子,這冰鞋的皮子怎麼看著像是豬皮啊?」
青翠這麼一喊,余晚眼神挪到那冰鞋上,果然跟自己昨天訂下的鞋子不一樣。
「哦——是這樣子的,今早鞋坊送了鞋子過來,未央先挑了。兩雙鞋子的大小一樣,這怕是未央拿錯了。」
費春蘭說的十分輕巧,道︰「反正都差不多,大小也一樣,這沒什麼吧?」
青翠一听這話就不願意听了,嘟囔道︰「這怎麼能沒什麼?一個是鹿皮一個是豬皮,價錢也不一樣啊!」
鹿皮難得的很,一張皮子要五十兩銀子,再加上冰刀和制作的費用,算下來差不多要一百兩銀子了。
而豬皮做出來的鞋子滿打滿算也就五十兩。
兩雙鞋子差了至少五十兩銀子呢。
再說昨天那雙鞋子,余晚還特意要了一些花樣,又多添了二十兩銀子。
「價錢不一樣啊?」費春蘭像是真的不知道,拿出一袋子碎銀道︰「那差了多少銀子呢?我補給晚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