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不管怎麼解釋搪塞,余廣發都要問清楚這十萬塊怎麼來的。
最後無奈之下,余晚只好說是姚安程給的錢。
余廣發立刻讓余晚把錢退回去。
這下余成第一個不願意了,生氣道︰「爸!我姐給我錢讓娶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姐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余廣發轉身拿出一張存折拍在桌上,道︰「這里有一萬塊錢,回頭我再去借點,咱們再存一年錢,十萬塊也不是拿不出來。」
余廣發已經想好了,現在他年紀大了,在廠子里不用倒夜班,回頭他再找個值夜班的工作,這樣一個月就能多兩千塊。
他存一點,再讓兒子找份工作存點,努努力十萬塊還是能拿出來。
「爸!等一年小靜都不知道還要不要嫁給我了!」余成還是不高興。
余晚也覺得余廣發有點奇怪,之前不是一定要女兒嫁給姚安程的嗎?
怎麼現在態度又變了呢?
「爸,之前讓我嫁是你,現在反對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我……」
余廣發也知道自己這態度變來變去的有點怪,嘆了一口氣說道︰「晚晚,之前讓你嫁,我是覺得姚家條件好,去了肯定不能委屈你。雖然那征婚上面說姚安程是殘疾,但是我想著人家那麼有錢,殘疾肯定也不嚴重。可是昨天我也看到了,那個姚安程真的太差了。」
「我不想讓你嫁給陳俊,是生氣你和他在一起處朋友十來年,從小一起長大,他竟然都不能體諒下咱們家的情況。婚前就這麼無情,以後要是娘家有點事兒,他能指望的上麼?」
「晚晚,都是爸爸沒本事。要是我厲害點,也不至于讓你用結婚幫襯弟弟……都怪我!」
余廣發垂著頭,黝黑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自責和懊悔。
林彩霞手握住了丈夫的胳膊,滿眼都是心疼和難過。
其實,要是說誰拖累了這個家,那就是她了。
這些年要不是她身體一直不好,常年吃各種藥,那家里也不至于拿不出十萬塊。
說來道去,都是他們當父母的沒用。
余成本來還有點生氣,可是看到這樣子的父母,他也很懂事的閉上了嘴|巴。
屋內的氣氛很沉悶,甚至能夠听到余廣發的嘆息聲。
余晚本來不喜歡解釋,可是看著宿主一家這樣子,她還是耐心說道︰「爸媽,我也承認之前我鬧自殺有些任性。不過這十萬是我給姚安程治臉的費用,並不是你們想得訂婚的錢。另外,姚安程我覺得挺有意思,想要接觸看看。還希望你們不要阻攔我。」
余廣發見女兒不是在開玩笑,疑惑問道︰「治臉?你能治好?」
姚家那麼有錢,請了那麼多名醫都沒治好,女兒學的是園林設計,跟醫學八竿子打不著關系,怎麼能給人家治臉呢?
林彩霞更是憂愁極了,提醒道︰「晚晚,姚安程的腿腳不好,你怎麼……」
除開經濟條件之外,姚安程和陳俊的外表就是雲泥之別。
起碼陳俊是個四肢健全的人啊。
「腿腳不好不影響他是個有趣的人。」余晚淡笑一聲,說道︰「相比外表,我更關注一個人的內在。」
「內在……」林彩霞無言以對。
余成驚訝的打量著自己姐姐,道︰「余晚,你以前不是說自己是顏控嗎?什麼時候欣賞人家的內在美了?」非凡
「你管我呢!」
余晚瞪了眼自己這個便宜弟弟,岔開了話題,說道︰「爸,錢既然已經有了,就給余成把婚事訂下來吧。」
「那你……」
「爸,你放心好了。如果我覺得姚安程不適合我,那我一定不會結婚的!我跟你保證,不會委屈自己。」
余晚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要確保結婚後不離婚,她才是最重視自己婚姻的人。
婚姻這件事她一定會慎之又慎。
余廣發和林彩霞對視一眼,夫妻二人最後無奈地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第二天,余成聯系了自己女朋友,約定了雙方父母見面的時間。
余晚則是按照跟姚安程的約定,出現在了姚家。
姚剛听到余晚要來,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
他一邊吩咐管家準備飯菜,一邊好奇︰「你什麼時候和余晚聯系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姚安程一臉冷漠,臉上表情完全就是譏諷︰「她不是你介紹給我結婚的對象麼?我願意約在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見面,還要向你匯報嗎?我是你的屬下?」
姚剛被兒子噎了下,緩了緩道︰「安程,你要是真的對那個女孩子有意思,那就正式去拜訪下人家的家人。你要是不會這些,我可以讓你小舅舅幫你。」
「哈哈哈——」
姚安程大笑起來,問道︰「讓小舅舅幫我?那我到時候娶了媳婦兒,是不是也要小舅舅幫我代勞啊?」
姚剛︰「……」
「安程,你小舅舅一直在為姚家盡心盡力,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不知道為什麼,兒子一直對範維新這個舅舅特別排斥。
哪怕這些年,範維新幫著姚安程到處找醫生,滿世界幫他找專家治療腿腳,而且還幫姚剛處理了不少生意場上的棘手問題……
無論範維新怎麼付出,姚安程都是視而不見,每一次都對人家惡言相向。
可是範維新卻依舊是好脾氣,甚至從不生氣。
這也是姚剛覺得自己愧對範家,更是對這個小舅子虧欠。
前段時間,姚剛還找律師把自己的遺囑修改了,從姚家的生意中分出了百分之十給範維新。
「盡心盡力!我需要?」
姚安程冷笑一聲,道︰「我現在看上那個余什麼的女人了,以後我就讓她照顧!麻煩你告訴那個人,我不需要他盡心盡力了!」
「安程!」
「我吃飽了!」
姚安程根本不給姚剛開口的機會,轉身就進了電梯上樓了。
姚剛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想了想還是給範維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的會議取消了。
他實在是不放心兒子一個人在家招待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