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宸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看著眼前這張白皙干淨的臉龐上滿是堅定和決絕,他又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李羨宸感覺到一陣無力,轉身上了車子。
當他拿出手機準備通知財務打錢時,鐘曼麗攔住了他。
「你想干什麼?」鐘曼麗問道。
還能干什麼?!
李羨宸苦笑一聲,道︰「給她打錢。媽,你也看到了余晚的態度,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又怎麼樣?羨宸,你算沒算過你的半個身家要多少錢?你自己不心疼錢我還心疼李家的錢呢!」
鐘曼麗是怎麼都不會給余晚打錢的。
當初能讓余晚進李家,看重的就是余晚的家境。
外面的女人都是圖李羨宸的錢,余晚根本不差錢,所以進門也沒什麼危害。
可現在這個女人和別的那些女人一樣,開始籌謀李家的錢了。
鐘曼麗一想到這點就來氣,如果余晚也是為了錢,她當初根本不會松口,也不會那麼心大的連婚前協議都沒有。
再說了,要是都圖錢的話,為什麼不選一個好看點的女人進家門呢?
起碼還能賞心悅目一點不是嗎?
「明天就是萬彩絲綢的開幕式,我沒有時間了。」李羨宸為難說道。
他當然心疼自己的錢,可是余晚的態度讓他有所顧忌。
一旦活動失敗,那損失的是李氏集團的聲譽和未來幾年的發展,相比起公司的前途,李羨宸的身家就不算什麼了。
公司有前途,錢還能源源不斷的賺回來。
如果公司的名譽受損,那就算保住了身家,恐怕資產也是大大縮水了。
孰輕孰重,李羨宸很清楚。
鐘曼麗也很清楚,不過她是真的不甘心。
鐘曼麗眯起眼楮,道︰「我還有一個辦法,現在只有這樣了……」
……
余晚睡到半夜的時候,大門的門鈴急|促的響起來。
這個小區外人根本進不來,半夜能敲門的必定是住在這里的人。
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1點鐘。
余晚以為是白旭有什麼事,揉著眼楮出門一瞧,卻發現外面沒有人。
「難道是見鬼了?」余晚轉身要進屋子,只听門口又是一陣按門鈴的聲音。
余晚只好打開大門。
這一開,她愣住了。
揉了揉眼楮,確定自己眼楮沒出問題,她才開口︰「你是……」
「我是李程成。」眼前剛到余晚小肚子的孩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拎著自己的奧特曼玩具往屋子里走,「你不是應該認識我的嗎?」
「你等下,誰讓你進來的啊?」余晚拉住了孩子,朝著外面望了望,問道︰「誰送你來的?你這是要干嘛?」
事實上,余晚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李羨宸打算讓這個孩子當說客吧?
「你是我媽,我來你這里不是很正常嗎?」
李程成小臉上滿是傲嬌,道︰「我知道你很想認我當兒子,不過我要考驗下你才可以。」
「考驗?!」余晚覺得很無語,她壓根就沒想認這個便宜兒子,考驗什麼?
說的好像她求著這熊孩子當兒子一樣。人人讀
余晚抓住李程成的胳膊,粗魯地拽到了大門口。
「女人,你抓疼我了!」李程成沒想到余晚會這麼凶悍。
余晚用手抵在門口的牆壁上,垂眸看著便宜兒子,道︰「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考驗。你不是覺得我是丑八怪嗎?覺得我這個媽不好嗎?那我現在也沒興趣當你|媽了!你趕緊給你司機打電話,要不然你就在這里等著被狼吃了!」
砰——
余晚反手就摔上了大門,身後很快傳來急|促的按鈴聲。
她轉身走到門口,看著仰頭望著她的孩子邪惡笑了笑,然後一把拽下了門鈴的接頭。
「告訴讓你來的人,我沒興趣認你這個兒子,讓他們趕緊打錢!」
「喂——」
李程成想要讓這個女人留下來,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他,甚至不多看他一眼。
他眼睜睜看著余晚進了屋子,只好拿起自己的電話,可憐兮兮說道︰「女乃女乃,那個女人不讓我進門,怎麼辦啊。」
「……」
等了幾秒沒有回應,李程成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女乃女乃,你能讓李伯伯來接我回去麼?我真的不想再這里了。」
「嗚嗚嗚,我好冷啊!女乃女乃,你不要我了麼?」
電話里傳來兒子稚女敕的聲音,李羨宸有些于心不忍。
「媽!你看到了?讓成成回來吧!」
那個女人是真的不在乎兒子了。
鐘曼麗沉著臉,道︰「那是她的兒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就不信她能那麼狠心!」
「你沒听到她說嗎?她不在乎了!」李羨宸咆哮道。
都什麼時候了,母親竟然還覺得用孩子能綁住那個女人?
如果余晚真的是在乎這個孩子,那之前兩次談判早就妥協了。
何必要等到現在呢?
更何況,李程成都送到了余晚家門口,那個女人甚至連門都不讓孩子進去啊。
這是鐵了心要錢啊。
李羨宸內心一陣怒火,一邊又覺得十分挫敗。
他實在是不明白,那個可憐兮兮的女人,究竟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呢?
「女乃女乃,爸爸,誰能來接我啊?我好冷!嗚嗚嗚,成成好害怕。」
電話里傳來李程成可憐的聲音。
李羨宸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他不能容忍孩子在外面受罪。
鐘曼麗怒喝一聲︰「站住!你現在心軟,那就要損失一大半身家!」
她始終堅信,孩子是余晚的軟肋。
只要能狠心,那余晚一定會妥協的!
「我過去看著成成。」李羨宸咬牙說道。
鐘曼麗知道再攔著兒子怕是有點殘忍無情了,叮囑道︰「也好。不過你可別讓那個女人發現了!」
「我知道了。」李羨宸快步上了車子。
人一走,鐘曼麗想了想又拿起電話給王晴撥了一通電話。
現在這個時候,一個李程成可能沒辦法「藥到病除」,也許還要再加一味藥劑。
孤冷的晚上,哪怕小區的燈光很好,也掩不住外面的寂寞和寒冷。
李羨宸把車子停在距離余晚家五十米外的地方,他遠遠就看到了兒子蜷縮成一團坐在台階上,而他身後的大門卻是緊閉,根本沒有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