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三天,蘇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腳踩進了沼澤,越是掙扎越是無法自拔。
他有些頹喪的低著頭,隨手拿了一顆小石子在手中擺弄,道︰「還好你們兩個信我。要不然我可能會郁悶到跳樓。」
看到好兄弟這麼沮喪,林嘉南心里也是不好受,安慰道︰「咱們三個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還說這些做什麼?」
李宸墨也難得的開口安慰,「流言很快就會過去。你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你以為我是在意那些人說什麼?」蘇灝的眸光定格在不遠處樹蔭下的一道清麗身影上,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裴依兒現在一定很討厭他了吧?
一個玩。弄。感情,還跟女生亂來的渣男,誰還會喜歡?
「蘇灝,要不你去給余晚道個歉吧。」林嘉南注意到了蘇灝的眼神,道︰「咱們班長應該沒那麼蠢去相信陳喬喬的鬼話。」
「連老師都相信了。她相信才是正常的吧?」蘇灝苦笑一聲。
再說,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子,現在去給那肥豬道歉?他不願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余晚引起的,事情弄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也不知為什麼,想起余晚來,蘇灝就是一陣惱火。
「裴依兒最維護的就是余晚,你去和余晚道歉,只要她原諒你了,班長肯定也不會怪你了。」
林嘉南覺得還是應該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因為陳喬喬誣陷就讓這件事不清不楚的過去。
「讓我給那個丑八怪道歉?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蘇灝起身,黑著臉說道︰「我回宿舍了!」
「還有晚自習呢啊!」林嘉南喊道。
蘇灝揮了揮胳膊表示知道,卻徑直朝著宿舍方向走了。
「他這幾天的晚自習都沒上。」林嘉南嘟囔了一句。
別的班也許有晚自習翹課的學生,但是文華中學精英七班,只有蘇灝這麼一個人,所以顯得特別奇葩。
李宸墨扶了扶眼鏡架,淡淡說道︰「他的自尊心太強了。」
……
余晚在樹蔭下望著不遠處那三個身影,再看裴依兒走神的樣子,問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在想早晨老數頭講的方程式問題。」
「晚晚——」裴依兒愁眉苦臉,道︰「你說……那個孩子是真的嗎?」
「那你要問蘇灝啊!孩子又不是我給陳喬喬的。」余晚嫌棄的回道。
一听余晚這話,裴依兒的小臉徹底成了苦瓜樣,道︰「他怎麼能干這種事兒呢!太無恥了!」
「晚晚,你說是不是?」
「如果他真的干這事兒了,那肯定是無恥了。但是嘛……」
裴依兒听到「但是」,眼楮瞬間亮起來,扯著余晚的袖子,一臉期盼地追問︰「晚晚,你其實是不相信陳喬喬的話,對不對?」
「我信不信重要嗎?」余晚挑眉問道。
裴依兒連忙點頭︰「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余晚相信蘇灝沒做過這事兒,那她就相信蘇灝!
前天她和余晚回學校就去了教務處,本以為是要說陳喬喬打人的事,可不知怎麼回事就成了陳喬喬控訴蘇灝是渣男的批。斗現場。
當陳喬喬拿出病歷本,說暑假就和蘇灝發生過不可描述的事,還說去醫院打了個孩子,裴依兒覺得自己三觀世界迅速崩塌了。
整整三天,她還是無法相信,蘇灝和陳喬喬竟然連孩子都造出來了的驚天丑聞。
「依兒,你喜歡蘇灝吧?」余晚突然問道。
裴依兒被問的臉紅,下意識要否認︰「沒……有吧。」
「如果你喜歡他,那就自己去問。」
「那他要是撒謊怎麼辦啊?」
余晚輕笑一聲,道︰「那就要看你願不願意信他的鬼話了。」
「什麼意思?」裴依兒不解問道。
「如果你願意相信蘇灝,別說他和陳喬喬造出來了一個孩子,就是造出來了一窩孩子你也願意和他在一起;要是你不願意相信,就算是把親子鑒定報告放你面前,你也不會相信 。」
余晚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你自己慢慢品!我回教室準備自習去了。」
「晚……」
裴依兒張了張嘴,想要再問問余晚這話什麼意思,可她還是沒喊出聲。
裴依兒一個人在樹下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漸黑她才離開。
晚自習的時候,余晚看了看前面空著的座位,又瞟了眼蘇灝空著的座位,嘴角揚起一抹笑。
看來,推遲了三天的系統任務,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不知道這次會獎勵什麼呢?是道具呢?還是分數?還是可以直接通關?
算了算了,直接通關這種美夢就別做了。
下了晚自習,余晚把自己的書包和裴依兒的書包都給了王文雅讓她幫忙帶回去。
「晚晚,你不回宿舍麼?」王文雅好奇問道。
「我晚上去跑步。」
「好!那晚晚你悠著點啊,別太累了。」
「嗯嗯。」
等余晚離開,張翠靜走過來撇嘴說道︰「余晚拿你當佣人了?還讓你拿書包?」
王文雅不怎麼在意,笑道︰「沒事的,舉手之勞嘛。」
「你倒是好說話!」
張翠靜覺得王文雅有點傻,問道︰「對了,我听說你家和余晚家很熟?」
王文雅狹促的點點頭。
「听說余晚家是開酒店的?」
「嗯。是。」
張翠靜緊張起來,問道︰「那她家開的是不是景恆酒店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文雅搖搖頭。
「你們兩家不是好朋友麼?怎麼連她家開什麼酒店都不知道啊?」張翠靜很不高興的質問道。
王文雅很委屈,她不過是鐘點工的孩子,只去過余晚家一次,怎麼可能知道余晚家具體做什麼的呢?
甚至連開酒店這事兒也是無意中听母親說過才知道。
「我和余晚是朋友,她家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王文雅不喜歡張翠靜的態度,聲調高了幾度呵斥道︰「我又不是沖她家做什麼才做她朋友的!」
「哎?我不就是問了一句麼,你這麼凶做什麼?」張翠靜被王文雅的聲音嚇了一跳。
「反正我不喜歡你這樣子說!」
王文雅扔下這句話就跑了,好像身後的張翠靜是惡犬追她一樣。
張翠靜莫名其妙,道︰「神經病。問的又不是你家,你急什麼啊?」
……
林嘉南拿著籃球去操場,看到一道笨重的身影在跑道上慢吞吞的挪動。
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余晚。
畢竟,整個文華中學的女生里,余晚這巨型煤氣罐罐只此一個。
她怎麼來跑步了?該不會是想要減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