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的人說的話,許傲風氣急敗壞的沖到了隱月閣。
只是沒能進到里面,在門口就被凌淵給攔住了。
「賢妃請留步,皇上正在隱月閣見魏貴人。」
「我知道她在里面!」
許傲風氣惱的說道︰「你去通稟,就說我找皇上有事。」
凌淵輕笑一聲,躬身說道︰「賢妃這是做什麼呢?皇上在魏貴人這里,您偏偏要挑這個時候麼?這不是讓皇上和魏貴人掃興?」
掃興!?哼!
許傲風這會兒氣的不得了,她竟然說他是野貓!被人罵了,還是被她罵了,他還顧得上掃不掃別人的興致?
「叫你通傳就通傳,你是主子還是我是?」
「好吧。那奴才去通傳。」
……
余晚听完凌淵的的話,放下茶杯看著魏明心,道︰「這里是魏貴人的地方,自然是听貴人的了。」
「臣妾……」
魏明心沉吟了片刻,起身道︰「那就有勞凌公公,請許貴妃進來吧。」
凌淵抬眸看向余晚,見她微微頷首,他笑著點頭︰「是。」
晚風拂動院中的桂花樹,寂靜的宮中只有「沙沙沙」的聲音。
許傲風本以為魏明心會拒絕他進來,沒想到他同意了。
進來後,他看到院中二人安靜對坐,石桌上一壺清茶茶香濃郁,沒有靡靡之音,沒有活色生香的畫面,一切都清雅到了極致。
原本的怒火似在這一瞬間就消散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許傲風走過去沉聲說道。
余晚輕哼一聲︰「起來吧。」
「……」
起身後的許傲風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關鍵時刻總是大腦發空。
明明剛才在門外氣的不行,可是這會兒見到了皇帝,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許兄有什麼急事麼?」魏明心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問道。
許傲風緊抿著唇,臉色發紅,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不說話,余晚也不追問,很有耐心的等著。
這讓許傲風更是煩躁。
「皇上,你的手怎麼了?」許傲風好半天憋出一句。
魏明心這才發現,皇帝手背上有很多細小的紅點。
「可是剛才飯菜有什麼不對?」魏明心緊張問道。
如果皇帝在隱月閣出事,他難辭其咎。
余晚抬起手看了看,淡笑一聲,道︰「沒事。剛才從段貴妃那邊出來的急,大概是起了風疹。」
「風疹?看著不像。我瞧瞧。」許傲風不由分說已經抓過皇帝的手。
魏明心想要阻止,卻見小皇帝沒說什麼,他蠕了下唇角沒有說話。
「你這個好像是……」
「嗯?」
「沒什麼……下次小心一些。」
許傲風紅著臉,悶悶說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魏明心狐疑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眼面色淡然的皇帝,心中升起一團困惑。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許傲風似乎態度很奇怪?像是……在害羞?
凌淵也沒想到許傲風很快就離開了隱月閣。
不但走的痛快,而且似乎還很著急?
「賢妃……慢走?」
奇怪了,許傲風明顯是來找事兒的,怎麼走的這麼快呢?
凌淵從門口望了眼院中瘦小的身影,心道︰這個叫余晚的執行者有點意思。
……
魏明心去沐浴回來,看到床榻上已經合衣睡著的皇帝有些無奈。
他本以為今夜要好好服侍小皇帝的,沒想到洗個澡的功夫人家主角睡著了?
「皇上——皇上?」
魏明心附在皇帝的耳邊輕輕呵氣,連續喚了幾聲,只見床榻上的人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
無奈之下,魏明心只好給皇上蓋了被子,熄了蠟小心躺在了她的身邊。
魏明心身上的味道不是花香,而是像雨後青草的味道,余晚覺得很好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身邊人呼吸均勻後,余晚睜開了眼楮。
誰知道,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在月色映襯下如星辰一般明亮有神的眸子。
「皇上你裝睡?」
「呃……沒,突然醒了。」
幸虧周圍蠟燭熄了,要不余晚這會兒的大紅臉肯定特別好看。
「突然醒了?」
魏明心的薄唇勾了勾,也不拆穿她。
他身子往余晚這邊靠過來︰「長夜漫漫,皇上要不要和臣妾做些什麼有趣的事?」
「做……做什麼?」
余晚渾身緊繃,像是一只進入戒備的小動物。
「皇上莫要緊張,不如就……猜謎語?」
「猜……謎語?」
余晚差點咬了自己舌頭,真不知道她該罵自己思想不正確,還是該說魏明心不正常。
比起段世飛的直接,這魏明心是不是有點傻的離譜了?
……
「哈欠——」
第二天早朝,皇上哈欠連連,眼圈發黑,腦袋不一會兒就要來個雞啄米。
散朝後,內閣大臣留下,林尚清叫住了凌淵,詢問道︰「凌公公,皇上今天怎麼了?可是沒有休息好?」
凌淵意味深長的笑道︰「昨夜皇上留宿隱月閣,跟魏貴人鬧了一晚上,所以今早有點乏了。林大人莫要擔心。」
「這個明心,怎麼能這麼沒有節制呢!」
魏無錚听到這話,立刻呵斥一句。
只是她眼角的喜色卻是爬上了眉梢,道︰「林大人放心,過幾天進宮,我自當說說明心。再怎麼得聖寵也不能不顧皇上的身體亂來。」
說完,魏無錚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段洪和許希杰二人。
許希杰倒是沒什麼情緒,段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甩袖子率先出了大殿。
看到段洪拂袖離去,魏無錚更是紅光滿面。
等到眾人離開,他拿出一疊銀票塞到了凌淵的手中︰「以後多多勞煩凌公公照拂了。」
「魏大人真是客氣了。」
凌淵嘴上客氣,手腕一轉,已經將銀票放進了袖子里。
魏明心高興不已,跟凌淵客套了半天才離開了皇宮。
……
余晚連續在隱月閣留宿半個月,引得朝中大臣開始擔心。
大臣們生怕皇帝步先帝後路,太過專情導致子嗣單薄,紛紛上奏希望她能雨露均沾。
于是,余晚晚上翻的牌子終于要換人了。
「起駕秋水居——」
……
段世飛等了好久,終于看到此後他的奴才回來了。
「怎麼樣?皇上今晚去哪?」
「回主子……皇上今晚去……去秋水居。」
「……」
听到這個答案,段世飛轉身就踹翻了院中的花草,他的眉宇間涌出了怨氣︰「去!拿我的鞭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