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姜如差點兒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這個紙片人雙眼空洞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讓她想要點火燒了它。
宿主，小心些。十一提醒道。
嗯。姜如按捺住跳動的心髒，看來監視我的就是這個玩意兒了。
應該是。十一附和道，宿主你準備怎麼辦？
你說這東西能看到李曉凡他們嗎？姜如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思索道。
應該不能吧。十一說，這個世界雖然有玄門存在，但是實際上，能夠看到鬼的人很少。
如果這東西能看到鬼，那玄門的人也不至于頭疼了。
十一是怎麼知道的？姜如心中狐疑道。
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問出口，而是默默地把這一點記在了心中。
可惜李曉凡和小白都不能遠離我，不然讓他們去跟著這個紙片人，說不定能找到幕後主使呢。
是啊。十一點頭。
「大佬，你現在在查什麼呀？亂七八糟的我怎麼看不出頭緒呢？」李曉凡緊緊地盯著電腦上的東西。
姜如剛想開口，突然想到旁邊還有個紙片人在監視自己呢。
她便沒有回答他，而是在電腦上打出幾個字︰「有人在監視我們。」
李曉凡被嚇了一跳，連忙左顧右盼，可是沒有找到監控或者竊听器之類的東西。
「沒有啊？哪里有人監視我們？」
姜如繼續打字到︰「窗戶外面有個紙片人，就是扒在窗戶上的那個，就是那東西在監視我。」
「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式神？」李曉凡好奇地飄了過去，選手在那個紙片人面前晃來晃去，「他看不見我嗎？」
姜如打字︰「看不見。」
李曉凡听見，眼珠子骨碌直轉。
「大佬，該不會是有別的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特地讓這個紙片人來監視我們的吧？」
姜如打字道︰「還不確定，你和小白到四周看一看，如果看到可疑的人物就跟我來說。
我懷疑控制這個紙片人的幕後之人，就在這附近。」
因為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紙片人身上一股若隱若現的能量。
也說不清是靈力還是精神力之類的東西。
李曉凡一听，忙不跌點頭。
「好！我這就去！」
小白也跟著點頭。
果不其然，在李曉凡和小白堅持不懈的尋找下，終于找到了一個可疑人物。
那人在安全樓道里坐著，距離姜如不止十米遠。
但是因為鬼的特性是能夠穿牆，小白在穿牆查看的時候，一下就發現了他。
畢竟在這個時候，閉著眼楮坐在黑暗沒有燈光的樓道里，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小白回來和姜如說了，姜如卻沒有動彈，而是在電腦屏幕上打字︰「小凡你去看著那人，小白你看看能不能制造一股風，把那個紙片人吹下去。」
小白點頭，按照她所說的，對著紙片人就是一陣狂吹。
那個紙片人被吹得身體亂飛，只有兩只手的部位還緊緊地貼著窗戶。
費了好半晌工夫，也沒有將紙片人吹走。
姜如便自己起身，假裝透氣打開了窗戶。
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紙片人突然開口道︰「想不到你有點本事，竟然發現了我。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姜如眯了眯眼，「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是你阻止不了的。」紙片人的嘴巴一張一合，說出話來。
「你說的是什麼事？」姜如挑眉。
「哼！以為和我裝傻我就不知道了。你兒子可是一個金窩窩，他們可不會放手的。」
「那你呢？」姜如故作鎮定，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她原本以為于境只是倒霉，被一個人妖徒弟給恨上了，才導致他被鬼嚇唬，然後出事的。
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有事情。
「我？我就是好奇，竟然有人想要給于境改命，所以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你。
估計不只是我，別人也不會想到，于境的娘竟然也是玄門中人。」紙片人咧嘴笑道。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我很期待你和他們對上，如果你贏了，說不定你家的金鳳凰才真正地有救了。」
說完，那紙片人便化成了灰燼。
很快，李曉凡就飄了回來。
「那個人就直接從我眼前消失了！難道是傳說中的瞬移？！太厲害了！
為什麼我以前沒有遇到？要是我以前遇到了，肯定要拜他為師！」
姜如打擊道︰「你別做夢了，你要是有天賦，也不會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橫死鬼了。
而且他那不是瞬移，應該是施展了某種障眼法，讓別人看不到他。」
「大佬，他是不是沖著我來的？難道是那個肇事者發現我們在查他？」李曉凡有些擔心。
他遲疑了一下，又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就不要查了。那個人能力那麼詭異，你一個人估計不好應付。」
大佬雖然能夠對付著我，但是畢竟是個老太太，年紀都這麼大了。
況且，她平時對付我的招式就那麼兩個，除了平安符就是巴掌，哪里像這個人，竟然還會驅使紙片人。
「你想多了。就你那點事哪里值得他來？他是來提醒我，有人盯上我家大寶了。」姜如說。
這個人對她雖然沒有什麼善意，但是也沒有什麼惡意。
更多的就像是一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這次之所以來提醒她，可能是想把水攪得更渾。
姜如沉思。
于境之所以會這樣竟然是被人算計了。
于千山雖然是開國將領，但是原主和于境都不知道。
而且根據原主的記憶，于家很窮，而且沒什麼特別的。
于千山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和有權有勢的人聯系過。
但是，會大費周章去算計于境，且有能力這麼做的人，應該是和于千山掛鉤的人。
也許是于千山的仇人。
于千山如果不是有很大的仇敵，一個開國將領，怎麼會這樣碌碌無為，甚至給自己加一點福利都沒爭取過呢？
那個仇敵針對于境，應該是怕于家起來了吧。
姜如眯了眯眼，心頭突然非常不舒服。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發出警報聲。
她一個激靈，瞬間打開手機。
是于境的的電腦發過來的警報。
怎麼回事？
姜如面色嚴肅，立馬用自己的電腦侵入于境的電腦。
「大佬這是怎麼了？」李曉凡疑惑。
「你別說話打擾她。」小白小聲提醒道。
姜如發現于境電腦被控制住了，根本進不去！
「回去！」姜如當即起身。12
那個紙片人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她不得不懷疑，這背後的人又動手了。
十分鐘的距離，姜如硬生生五分鐘跑到了。
「大佬，你身體也太好了。」李曉凡感嘆道。
姜如顧不得他的感嘆，一口氣沖回了于境的出租屋。
一進去，她就看到，于境趴在電腦桌面前。
而他面前的電腦，上面一派平靜，處于桌面狀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姜如一個箭步沖到電腦桌面前，抬手便給于境診脈。
氣血兩空？！
她看了看于境的臉，他的臉卡白卡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就像是糊紙人的紙一般。
小白飄在電腦面前，「大嬸兒，有別的鬼的氣息，應該是又有人接了任務。」
「所以，大寶是被嚇到了？」李曉凡瞪大了眼楮。
「應該是。」小白不確定地說。
照理說大嬸兒這麼厲害，她的兒子應該也不會差啊。
可是他怎麼會被鬼給嚇暈了呢？
姜如把于境扶到床上躺著，給他跑了紅糖水喝。
然後又打了120，叫了一輛救護車。
氣血兩空，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氣血最是充盈，各種狀態都好。
所以一旦氣血兩空，就意味著他的身體基本上就垮了。
在救護車來之前，姜如沒有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
很快，她就發現。
這次的鬼又是桃之夭夭搞的鬼。
或者說，桃之夭夭有份，背後有人推波助瀾。
姜如尋模到那個整蠱網站，然後下了一個訂單，送給桃之夭夭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有些人就該好好地嚇一下。
醫院，醫生給于境做了全身檢查。
「這位家屬，請問這個病人處于這種狀態多久了？」醫生看著檢查單，表情嚴肅而凝重。
「就是今天開始的。我回到家就看到他趴在電腦桌上，一動不動，把我嚇死了！」
姜如情緒激動地拉著醫生的手。
「醫生，我兒子這是怎麼了？」
醫生說︰「老太太，你兒子氣血兩虧，是不是熬了夜，然後又去獻血了？」
「沒有啊，我兒子一整天都沒出過門！怎麼可能獻血？」姜如搖頭。
「那你兒子如都做過什麼事情你記得嗎？」醫生又問，「男人氣血兩虧，容易造成jing子質量不好，嚴重了甚至無力行fang事。」
姜如早就知道了，不過演還是要演的。
只見她听見醫生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後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楮，表演了一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以後，才猛然回神。
「醫生，您一定要救我兒子，他才27歲，他才27歲啊！他還沒有談過女朋友，還沒有結婚呢！」
醫生做了這麼多年醫生，對家屬的心情都很理解。
見到姜如滿臉悲愴的樣子，他便勸解道︰「家屬你不要著急，病人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只要找出氣血虧損的原因，好好養著，多運動多補氣血，病情自然而然就會好轉。」
「真的？」
「自然是真的！」醫生很肯定地說，「接下來請您配合一下我問的問題」
「好的。」姜如點頭。
「病人熬夜嗎？」
「不熬。」
「病人一般早上幾點鐘起床，晚上幾點鐘睡覺。」
「早上六七點起來，晚上十二點之前睡覺。」
「那病人平時有沒有挑食的習慣？」
「沒有。」
于境一點兒都不挑食，甚至很好養。
……
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了，醫生都沒有找著頭緒，反而覺得背脊發涼，十分不舒服。
李曉凡見他不自覺地往後看，忍不住咧嘴笑，故意惡作劇地繼續給他吹冷風。
涼颼颼的，肯定很舒服。
「娘，我這是怎麼了？」于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里呆著，不由得疑惑。
「醫生說你應該是工作太累，營養沒有跟上，導致氣血兩虛，然後暈倒了。」姜如滿臉擔憂之色。
「不會吧？」于境瞪大了眼楮，「我最近沒有很累啊。」
忽然，他腦子里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一變。
「大寶，你怎麼了？」姜如忙緊張兮兮地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來！你等著！」
于境胃中翻滾，喉頭冒著酸氣。
「娘！我沒事！」他一把拉住姜如的手，「只是我沒有吃飯，有些餓了，剛剛一下坐起來，暈了一下。」
「肯定不是這樣，他肯定是想起來暈倒前看到的東西了！」李曉凡篤定地說。
姜如給了他一個眼神，禁止他靠近于境。
李曉凡撇了撇嘴，「放心吧！我不會靠近的！他是病人，我作為鬼，不能隨意靠近！不然會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地糟糕！」
你知道就好。
姜如瞥了他一眼，就趕緊給于境熱飯去。
「大寶你等一下，我買了飯，有些冷了，等我去護士站那兒熱一下，馬上就好。」
「娘，你去吧。」于境虛弱地點頭。
他想到自己突然在電腦上看到的東西，就忍不住想吐。
等姜如一出去，他就哇地吐了出來。
旁邊床的病人頓時聞到了一股酸氣，也跟著想吐了。
「你做什麼？要吐不能去衛生間吐嗎？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旁邊陪床的一個中年男人大叫道。
于境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感覺到另外兩床病人以及家屬的視線，頓時額頭冒汗，心跳加速。
他手軟腳軟地爬下床，跌跌撞撞地扶著邊緣往廁所走去。
終于有一個人看不過去，主動過來扶著他，這才讓他安全地進了廁所。
姜如回來的時候，就听見李曉凡把事情和她說了。
她听了，不由得眯眼。
于境究竟看到了什麼，讓他竟然想到那個畫面就吐了。
「大寶，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姜如把桌子打開，把飯菜擺好。
于境看著桌上的稀粥，心里不由得慶幸︰幸好沒有肉，不然……嘔……
他又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