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模著他的頭，哄道︰「你不是討厭他嗎？待會兒吃的時候多吃一些，咬死他。」
聞人空听了，竟然覺得有些道理，頓時眼楮就亮了。
「好！我要多吃一些！把他咬死！」
說著他故意看著李玉竹磨了磨牙。
李玉竹撇了撇嘴，瞪著姜如說︰「你也太幼稚了，竟然教他這麼做。」
姜如瞅了他一眼，「哼！某人不是更幼稚嗎？剛剛還跟小孩子計較。」
李玉竹不爽地撇嘴，「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一點兒也不怕我出去亂說了？」
「我何時怕過？？亦若是有本事變出去說說，我行得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姜如擺了擺手，便讓他去說。
還道︰「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相信！」
李玉竹吃癟，他已經對聞人空產生了興趣，怎麼可能把他讓給別人？
那活生生的實驗體要是就這麼沒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有。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慢慢研究著。
還有這位赤焰女俠，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
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奇思妙想還挺多。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傷口還可以用線縫合，也從來沒有想過一些不好的東西，還可以用刀割掉。
在還沒有挖掘出他所有的奇思妙想之前，李玉竹可不舍得讓這樣一個寶貝被毀了。
三人正在吃飯，聞人空因為姜如剛才的話，吃玉竹的時候格外用心。
這玉竹畢竟是中藥的一種，一經上說味甘，可是煮出來以後，或多或少都帶著一股子苦苦的藥味兒。
聞人空吃的時候滿是深仇苦恨，恨不得直接把玉竹吞下去。
他早該知道的，和這個大壞蛋一樣名字的東西，又會好吃到哪里去？
不過即使是如此，聞人空也強忍著難吃把東西全吃了。
「李大夫，李大夫！」
一陣大吼著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從姜如門前路過，跑到了後面林子深處去。
「找你呢！你不去看看？」姜如放下筷子，看向李玉竹，
「有什麼可看的？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病例，可看可不看的，那些普通病例可不值得耽誤我吃東西。」李玉竹慢條斯理地往嘴里放了一塊藕片。
「以前倒是沒有想到，這東西竟然還能吃，以往真是白白地錯過了好多。」
姜如蹙眉，扔下筷子，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喊著李大夫的人腿腳跑得飛快，姜如出來的時候便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了。
她忙追了上去，快速攔住了人。
「等一等！」
那人因著婆娘難產，急得滿頭大汗。
見到有人攔住自己，頓時又急又氣，看著姜如的眼神，恨不得活生生撕了她。
「你是誰？！做什麼攔我！我婆娘難產，要是出了人命，我定要讓你償命不可！」
姜如听見他，頗有些不高興。
但是考慮到他也是為了自己老婆，所以便耐著性子說︰「你要找的李大夫在我家吃飯，你去了他家也沒用。」
那人一听，頓時變了臉色。
「你家在哪里？」
「就是你剛剛跑過的那兒。」姜如滿臉無語。
男人連忙往回跑，恨不得自己長了四條腿。
跑到姜如家里，他沖了進去就看到李玉竹正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吃飯。
他一進門便跪在地上，狠狠地往地上磕頭。
「李大夫，李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婆娘吧！她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如今難產了，要是一個不好便是一尸兩命！求求你發發慈悲，救救他吧！」
說著，他往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所幸姜如之前剛打掃了院子，泥土里沒什麼碎石子。
不然這樣下去他額頭必然是血肉模糊。
「你起來吧。我的診金你出不起的。」李玉竹撇了撇嘴。
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吃東西了。
打擾了，他吃飯還想讓他幫忙救人，門都沒有。
男人听見他說的話，不由愣了愣。
「可是……可是……」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李大夫救林尋南的時候都沒有要診金！
李玉竹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斜睨著他冷冷地笑了笑。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免費幫人治病的吧？之前幫你們村子那人治病，那是剛好逢著我心情好，再加上摔斷腿，那人幫了我一個小忙，不然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出手？」
「可是平時你不是都在幫忙看病嗎？」男人還是不願意放棄。
「我願意免費幫你們看病是我心情好，但是並不是義務或者責任。」
「林大雙，你還在這兒磨磨唧唧做什麼？你家女人都快死了！」
「李大夫在這里，他不願意救我女人。」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你平時得罪了李大夫？」外面那一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沒啊，我平日里見著他都要笑著和他打招呼，哪里敢得罪他？」男人愁眉苦臉，小聲地說。
「娘！你看，他果然是壞人！別人都在這樣求他了，他竟然還不幫忙！」
姜如听了，蹙了蹙眉教育道︰「願意幫助別人是別人教養好，心地善良。但是也不能因為別人不幫你，你就怨恨別人，說別人不好。難不成還有誰天生就該幫你的？」
聞人空听了，低著頭很委屈。
他不理解姜如的話，只覺得姜如並不站在他這一邊。
「空兒，若是你想幫別人，那你便自己幫人。若是你自己幫不了別人，也別強求其他人幫他，不然那就是道德綁架！娘不希望你成為多麼厲害的英雄或者大俠，但是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勇者，一個真正的智者，一個真正的強者。」
聞人空與姜如對視，若有所思。
看她難得說了這麼多話，還說得如此認真，忍不住抿著嘴角說︰「娘，如果你發現空兒騙了你，你會不會討厭空兒？」
「不會討厭。」姜如模了模他的頭說。
「為什麼？」聞人空問。
「因為我是你娘。」姜如淺淺一笑。
明明此刻沒有了太陽，可是聞人空卻感覺到姜如的背後有一陣強烈的光芒，讓他忍不住撇開眼，無法直視。
「你去看看吧。」姜如說。
「不去！」
「教你怎麼解剖小老鼠。」
「還要加一只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