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安老師」叫的咬牙切齒，頗有殺人誅心的感覺。
底下人直皺眉。
「這家伙太小心眼了吧！」
「就是，這種時候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居然在台上給安老師挖坑。」
「活該被安老師氣暈。」
「要我是女的，我也不會喜這種人，活該被分手！」
「各位，要說在舞台上直播里搞事情，沒有人比安老師更多吧，你們怎麼不怪罪他呢？」
「……」
諸位作者突然都沉默了。
是啊，這家伙搞事情這麼多，好像沒什麼人怪他。
怎麼劉凱成一上台搞點事情，大家就這麼憤怒呢？
「因為……安老師是自己人！」
「對對對，那個劉凱成跟咱們完全不是一路人。」
「還有啊，每次安老師都是被逼的……」
有人不禁撇嘴，你們這群雙標狗。
台上王涵表情嚴肅，狗日的挖了坑，看安老師怎麼回答。
安然對著麥克風道︰「《鬼吹燈》是本好書！」
「而且這本書構思十分精巧，每個細節都令人稱道，這種細致是我們應該學習的……」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鬼吹燈》比你的《凡人》好了？」劉凱成開始帶節奏。
「那也不是！」
安然一笑道︰「《鬼吹燈》這本書有極強的空間感，順著文字你就能想象到墓室的結構，甚至是方向，畫面感十足！」
劉凱成點點頭，「看來安老師對《鬼吹燈》十分認可！」
他嘴角不由露出笑容，讓你使勁夸，待會看你怎麼圓回來，這就是說你自愧不如唄？
其實，夸一夸對手無傷大雅，夏洲人講究的是謙虛，同時抬高對手的身份，就是在抬高自己，這麼多無可厚非。
可架不住旁邊有個狗視眈眈的家伙，在時刻準備著搞事情。
王涵趕忙加了一句，「安老師的點評很中肯！」
劉凱成立刻道︰「那安老師，《鬼吹燈》這麼好，總的來說成績比《凡人》差點，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這是在暗示安然借著「先鋒文學」總編的背景做數據。
話是沒說明白，但更引人遐想。
安然嘆了口氣，「這主要還是要感謝你和賀總，徐總等人！」
你大爺！
這壺不能提了，一提就扎心。
「咳咳！」劉凱成也懶得跟他磨嘰，「其實你完全可以承認，你不認可《鬼吹燈》的作者！」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就要變身了！」安然一本正經的道。
什麼鬼？
變身？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安然說的是什麼意思。
劉凱成更是有點懵逼。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家伙莫非已經黔驢技窮了。
安然不理劉凱成，「其實我上台是想告訴大家，《凡人》也好，《鬼吹燈》也罷，說句不夸張的話，都對網文的發展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但拿出來比就不合適了，因為不是相同類型的書籍！」
「不，不能比，但作者能比！」劉凱成冷笑，「承認不如別人有這麼難嗎？」
「好吧，那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是臥底！」
「啥？」
劉凱成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說八道什麼呢？
旁邊的王涵一下驚了，「安老師，你說你就是《鬼吹燈》的作者，其實我是臥底？」
「對！那是我另一個筆名！」
「轟！」
整個演播廳都跟炸了一樣。
「臥槽臥槽臥槽，《鬼吹燈》也是安老師的作品？」
「我就說，怎麼突然一下冒出兩本這麼生猛的作品，原來都是安老師的手筆，那這就說的通了！」
「太不可思議了，這完全是兩個類型，兩種故事，兩個文風，安老師居然能駕馭的如此游刃有余……」
「能寫出《圍城》的人，不奇怪吧！」
大家在底下議論紛紛。
孫雨大腦幾乎停止轉動，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
他就是《鬼吹燈》的作者？
這特麼……也太過份了吧！
台上的劉凱成張大嘴巴，半天才氣急敗壞的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鬼吹燈》的作者，我看過後台……」
安然道︰「淡定，那只不過是我用別人的身份證注冊的信息而已！」
「信不信由你，這種事我根本沒必要跟你解釋，今天就是給大家個交代而已！」
安然的話就像是一陣陣霹雷，震的他腦袋「轟轟」作響。
確實，安然在這種事上完全沒必要騙他。
可他廢這麼勁，就是為了這時候打算自己臉嗎？
這……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完全沒必要啊。
安然突然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跟他擁抱了一下，輕聲在他耳邊道︰「收購‘智慧讀書’多花不少錢吧？」
接著，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給王涵使了個眼色。
王涵連忙道︰「現在有請安老師為我們演唱一首歌！」
「劉總，來這邊走……」
他拽著失魂落魄的劉凱成從舞台另一邊下來。
整個過程中，劉凱成就像是被人偶一樣，王涵拽著他怎麼走，他就怎麼走。
一直坐到座位上，他都沒緩過來。
他腦子里都全是陣陣驚雷。
完敗！
安然那句話就像是打在他腦海里的驚雷，一下就讓人他把前因後果聯系在一起。
原來《鬼吹燈》寫出來，根本就是為了讓他當冤大頭的。
得到好處的是「智慧讀書」的那幾個股東。
不對，最大好處是安然的，這本書在「智慧讀書」引來了大量流量。
他借著「智慧讀書」的平台，用圈了不少粉絲，然後在他跳到「先鋒文學」的時候，這批死忠粉全都跟了過去。
原來網文圈三足鼎立的情況，已經成了過去時。
「先鋒文學」憑著這兩本書，一家獨大，沒人能對抗。
「暢聯網」還好點，雖然流量少了點，但還能支撐的住。
可「智慧讀書」就有點慘不忍睹了，流量幾乎減少了三分之一……
原來最大的贏家是安然！
原來自己像是傻子，一直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劉凱成捂住胸口，感覺自己心髒一陣陣抽痛。
原來是笑話的人，一直是自己。
劉凱成感覺眼前陣陣發黑，胸口悶的不行……
最後隱隱听到身邊的徐漢斌驚道︰「他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