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這老銀幣開始了。
陳教授都無奈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安然痛快道︰「行啊……」
我尼瑪！
陳教授差點沒蹦起來，你咋這麼實在呢？人家都沒說考你啥呢，你就這麼痛快答應，你是沒事找抽型的嗎？
再想想，老頭剛說過，考的是專業範圍內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話雖是這麼說，可陳教授總有種「哪里不對」的感覺。
常書一笑，滿臉皺紋擠在一起，那笑容怎麼看怎麼陰險。
「那最好，你來給我們來段歌劇吧，能有一半人認可，這事我就不管了。」說著，他還洋洋得意的看了陳教授一眼。
完犢子了。
陳教授怒道︰「常書，你剛不是說了，在專業範圍內嗎？怎麼還讓人唱歌劇？」
常書淡定道︰「是啊，在我專業範圍內啊……」
你麻屁！
陳教授差點罵出來，你狗東西太陰險了。
剛光說了個「專業範圍」，可沒限定是誰的專業範圍。
這下好了，讓這糟老頭抓住破綻。
那邊安然又道︰「好啊……」
「噗！」
陳教授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一臉懵逼的看著安然，你在做啥？這是歌劇，不是民樂，不是流行，這你都能搞的定？
他不相信。
不管是流行音樂還是民樂，還是歌劇，想要達到職業水準都不是一朝一夕。
他承認，安然是他在音樂方面見過的最強天才，但……歌劇這玩意，可跟這些不一樣。
就算在學院里，懂的都沒幾個。
常老頭的聲樂歌劇系，歌劇專業人最少，比起民樂系很多專業人都少。
現在用這個來考安然，你明擺就是欺負人。
可偏偏安然還答應下來了。
陳教授心都快碎了，你就是拒絕一下也好，這麼痛快答應人家，他都沒反對理由！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
真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
歌劇可不是那麼好唱的，別的可以憑努力，這玩意真的拼天賦。
這個安然大概是太過順風順水，感覺有點狂。
他們不懷疑安然會唱歌劇。
問題是會唱能唱，跟唱的好是兩碼事。
你大街上買唱的，有幾個能跟專業歌手比？很多技巧，沒人跟你說，你根本就模不清。
顧元凱真有點不忍心為難他︰「小安，你想清楚了，歌劇沒一段是好唱的！」
這是在提醒安然，小伙子你可考慮清楚了，真要答應下來，誰都救不了你。
常書倒沒太大反應，反而笑眯眯的看著安然。
安然點點頭，「說的也是……」
嗯，小伙子還是知道輕重的。
能流傳來的歌劇，都是經典，沒一定的唱功，壓根別想唱好。
接著就听安然道︰「那我唱段原創行嗎？」
啥？
整個會議室瞬間陷入寂靜當中，所有人看安然眼神都不對了。
你剛才說啥？請恕我年老耳背沒听清！
常書愣了好一會才道︰「你說你要唱段原創？」
「嗯？不行嗎？」安然看著常書道。
不行嗎？
你要找死，哪有不行的。
他常書教了多少年歌劇，外國的原創歌劇有，夏洲就沒有。
這東西在夏洲的受眾面太小，壓根就沒市場，誰會花費那力氣去原創歌劇。
而且這完全是西方的舞台藝術。
簡單而言，就是完全以歌唱和音樂來交代和表達劇情的外國戲劇。
對演唱者的傳統聲樂技巧是絕大考驗。
像陳漢唱功在流行樂壇算是好的，你讓他來唱歌劇，壓根沒戲。
為什麼？
技巧不一樣是一方面，第二方面是技巧達不到。
唱歌劇太難了。
「可以！」常書道︰「完全沒問題。」
安然點點頭，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唱了……」
「等會！」
常書一抬手，道︰「這樣吧，你去我們系的小劇場唱，那有專業設備，還有專業伴奏，如果沒音樂伴奏的話，這玩意唱起來不容易發揮。」
他說這話，看是一番好意。
不過在場人都知道，常書壓根就是沒安好心。
話里的意思就是讓你死個明白，免得到時候找借口，咱們一次解決，省的以後浪費時間。
安然卻是一點覺悟都沒有，「那行吧！」
听到沒有，這人不知道什麼是尷尬吧。
常書都有點生氣了，看你這模樣，好像對這事不怎麼在乎！
還是看不起老子？
「那就小劇場走一波？」常書看向朱長安。
朱長安點頭，「沒問題！」
他是管樂系的頭頭，雖然一直沒怎麼吭氣，但跟常書是一個戰壕的。
唱歌劇伴奏，少不了管樂伴奏。
朱長安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幾個學生。
常書道︰「小安，既然是你原創的，曲子有吧。」
「都記著呢。」安然道。
看看人家這個自信，常書有心想噴他兩句，又怕噴不過。
顧元凱覺著，這事好好說是沒希望了，另外他也真想看看，安然這水平到底如何。
敢唱還敢寫……夏洲還真沒听說過有這號人物。
一群在座的老家伙早都按捺不住，顧元凱一發話，全都站起來，朝外走去。
安然和林佳凝還有陳教授走在最後。
林佳凝淡然道︰「你太意氣用事了。」
陳教授也痛心疾首道︰「這次你真有點過了，話說那麼絕度干嘛？我都不好替你說話了。」
他現在心里簡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對安然也起了埋怨之心，非要爭這口氣干嘛，搞的現在無法收拾。
安然笑道︰「您老放心好了。」
陳教授真是沒話說了，都這樣了，我還怎麼放心？
你唱都不說啥，還要唱原創？
那不是找事嗎？
國內還沒听說過，誰寫過歌劇呢。
就算能寫出來，他也毫不懷疑，寫的都是渣渣。
歌劇那是那麼好寫的。
一路上陳教授長吁短嘆，心里怎麼想都覺著火大。
被常書這老家伙擺了一道，安然還這麼莽撞。
快到小劇場的時候，陳教授道︰「你也別怕，不管你唱的怎麼樣，讓你來學院都是我民樂系的事，最多豁出這張老臉不要，我看常書能把我怎樣……」
安然哭笑不得，你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