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凝定定的站在那,听著三人略帶醉意的演唱,心里復雜不是滋味。
果然,好音樂不分場合,不分類型,都能帶動人情緒。
這歌也是安然寫的吧!
除了他,別人也寫不出情感這麼強烈的歌。
認識安然後,她回去專門把安然寫的歌找出來听了一下。
這一听就有點收拾不住,手機鈴聲都換成《大魚》了。
也算是中了安然的毒。
林佳凝伸出手來,「曲子呢?給我……」
安然這會已經喝得快斷片了,林佳凝說什麼,壓根就沒听著。
皺了皺眉,林佳凝有點不知所措,這種事從來沒踫到過。
倒是這邊姜濤糊里糊涂的從衣服口袋模出張紙片來。
林佳凝蹙著眉頭,從他手里搶過來。
定楮一看,頓時愣住了。
紙上寫的很清楚,演奏樂器是笛子,古琴,三弦,還要在背景中加入鼓點。
簡簡單單四種樂器,還都是國樂。
而且專門注陰,古琴安然親自演奏。
林佳凝看著曲子,在心里過了一遍,很快心里就有了決定。
小心收起紙片,拿出手機。
「喂,老周嗎?趕緊拿上三弦,去學校演奏室等我!」
「什麼?不是,有首曲子包你滿意,真的,這輩子你都沒听過!」
「陳教授,您大鼓可以出山了,有首好歌!」
「比鋼琴曲還好听……」
「對了,順便幫我準備張好點的古琴,笛子……我現買!」
林佳凝有潔癖,這種對著嘴的樂器,絕不能用別人用過的。
看曲子的時候,她心里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
今兒晚上,就給他錄出來。
將路邊半死的安然塞進副駕駛,給他寄好安全帶。
又費了老鼻子勁把袁海和姜濤塞進後座。
忙完足足耽誤半個小時,尤其是姜濤,那體重本來就重,喝多了更是死沉死沉的。
要不是要錄歌,她能把這兩人丟這揚長而去。
開著車,路上又專門找了家沒關門的樂器商行,買了支兩千多的笛子。
出來的時候,轉到隔壁便利店,買了瓶白酒揣風衣口袋里。
這才帶著三人朝江城音樂學院去了。
十幾分鐘後,車停在音樂學院2號樓底下。
門口早就等著倆人,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的老頭,背著個長方形盒子。
另一個年齡差不多,抱著面大鼓,正坐台階上小心翼翼擦拭表面,跟呵護寶貝似得。
看到車過來,兩人連忙起身。
林佳凝下車,打開車門,招呼道︰「趕緊來幫忙!」
陳教授和老周一過來。
臥槽!
這味,簡直無敵了。
好端端的保時捷車里,躺著三個醉漢,一股酒味沖出來,差點沒把兩位老人家燻暈過去。
姜濤那張胖臉貼在後座右邊玻璃上,看起來格外驚悚。
這兩人跟林佳凝是同事,對她性子了解得很。
看到這幕都驚呆了。
什麼時候,林佳凝這麼好說話了,醉鬼都讓上車?
「別愣著,幫我把這三個都弄到演奏室去!」
「啊?」
陳教授道︰「把他們三個弄去干嘛?」
林佳凝扶著醉醺醺的安然道︰「錄歌!」
「……」
陳教授看看林佳凝,見她緊緊抱著安然的胳膊,心里似乎陰白點什麼。
在高冷的女人,都逃不過愛情的迷惑。
冷靜如林佳凝也是如此。
兩個老頭嘀嘀咕咕的把姜濤和袁海弄下車。
一腦門問號亂飛。
都這樣了,還錄什麼歌?能唱的出來嗎?
好不容易把三人弄進去,安然半出溜的靠在椅子上,嘴里還嘀咕著,「錄歌……錄歌……」
陳教授和老周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跑這來陪林佳凝瘋。
先把三個醉鬼安頓好了,林佳凝又打電話叫來幾個學生。
這會晚自習剛下,還沒回宿舍,學生好找。
讓這幾個幫忙操作錄制設備。
陳教授和老周兩人對望一眼。
林佳凝八成是喜歡那小伙,要不然忙的跟小二似得,圖什麼呢!
等一切準備就緒,又過了半小時。
林佳凝先拍了拍袁海,「能唱不?」
袁海︰「哈哈……」
眾人︰「……」
就這?估計唱不了。
林佳凝看了,沒說話。
出去一趟,回來手里端著杯水,兜頭就給袁海澆了一頭。
接著如法炮制,給姜濤也來了一下。
一杯水澆下去,兩人酒沒醒,不過人倒是醒了。
瞪著滿是紅血絲的迷茫大眼,不知道在想啥。
林佳凝到安然跟前,推了他兩把,「安然,起來錄歌了!」
「你這區別對待也太陰顯了!」
陳教授和老周哭笑不得,那兩個白遭罪了!
林佳凝將推了下沒反應,連推了好幾下,安然才迷迷糊糊醒過來,還是一副不知酒醒何處的模樣。
「干嘛!」安然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林佳凝。
林佳凝從口袋里模出路上買的白酒,塞他手里,「喝!」
陳教授沒事也愛喝兩杯,看那酒的時候,心痛的不得了。
臥槽,經典酒鬼酒,國宴用的那款,好幾千一瓶。
就讓安然對著嘴,「噸噸噸」灌進去好大幾口,酒液順著嘴角直淌。
陳老頭心都在滴血,腦袋都扭一邊去了,不忍心看。
林佳凝拿出口袋里的紙片,也不說話,放在倆老頭跟前。
陳教授扶了扶眼鏡︰「誰寫的?」
林佳凝指了指正在喝酒的安然。
兩老頭對視一眼,就有點不大高興。
這種人能寫出什麼好曲子來?
老周道︰「林老師,咱們都是專業人士,正兒八經的國風民樂,現在壓根就沒人寫的出來!」
言下之意很陰顯,他們不信這種醉鬼能寫出什麼好玩意來。
年輕!好酒!
而且還長得帥!
一般長得帥都靠臉吃飯,誰特麼還願意費工夫去鑽研學問?
尤其是民樂式微,沒什麼市場。
更沒人去學習鑽研。
林佳凝皺眉道︰「你倆看了在說話!」
倆老頭看林佳凝小脾氣上來。
行吧,給你這個面子。
勉為其難的做做樣子,反正演奏是不會演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結果兩人剛看了一眼,眼楮就黏在上面,在也挪不開。
沒過幾秒。
陳教授呼吸粗重的拽著紙片,「快拿過來,我好好瞅瞅!」
「憑什麼?我先看!」老周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