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鈞,趙雲和三人在一處皇城偏僻的城門下了馬車,一名小黃門立即上前,打量了幾人一眼,道︰「幾位也是來買官的?」
王鈞微微拱手,右手一翻一錠金子出現在手中,左右望了一眼,塞進小黃門手中,笑道︰「我們初來乍到,還麻煩黃門多多提點。」
小黃門眼尖手快,飛快地接過金錠,塞進衣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平時來買官最多大賞一些碎銀,最大的也就是銀錠,頭次見這麼大方的客人,叮囑道︰「好說,好說。」幾位還請跟我走,等下要進皇城你們可千萬不要亂闖。」
走了半個小時,幾人到了一處明德殿,其內已經有了數百人,還有百多位黃門負責介紹官職大小,所在地,要交多少錢,門口有賬房負責算帳,又有幾十名宮女負責端茶倒水。
王鈞見此不由眼角一抽,漢靈帝準備的還真齊全,小黃門做了請的動作,道︰「公子請。」
明德殿大約1000平方米,殿內系著很多長繩,繩上系著一排排竹片,上面寫著官職,所在地,糧俸多少,價錢。
王鈞隨手摘下一塊牌子看看,上面寫道︰馬邑縣丞,糧二百石,價錢一千貫。
小黃門連忙上前在王鈞耳邊,小聲的勸道︰「公子你可別貪圖小便宜,馬邑現在已經被鮮卑人佔了去。」
王鈞將竹牌系會身上,沖著小黃門笑笑,道︰「放心,我不傻,關外四城都已經不在我們大漢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再說我已經有了目標。」
「公子看上哪里了?只要官位尚未出手,小的就能幫你做點折扣。」小黃門嘿嘿笑道。
王鈞盯著小黃門看了一會,緩緩的道︰「我想要買下河西太守,太守下所有的官職。」
小黃門大驚,連忙拉著王鈞走到了角落,小聲的道︰「公子,你不像別人一樣即使表面和善,骨子里依舊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小的勸你還是另選地方,這上郡和河西現在借給了匈奴使用,雖然名義上還是我們在管理,實際上卻是匈奴人做主。」
王鈞看著這小黃門青女敕的臉龐,心中暗笑︰「隨便找的一個小黃門竟然保留善心,不過在皇宮大院卻不是好事。」
笑道︰「你放心吧,我手上還有一些壯士,自然會保我平安。」
「既然公子有了主意,奴婢也不說,這就帶你去找管事。」
小黃門帶著王鈞三人出了明德殿,在門口找到一位面容白皙,頭戴烏冠,身著錦服的老者,躬身道︰「萬管事,這位公子想買河西太守。」
被小黃門稱作萬管事的老者,打量了一番,豎起蘭花指,道︰「這位公子怎麼想買河西太守一職,這地可不太平。這三年里已經死了三位要上任的河西太守,你確定要買這官?」
從萬管事嘴里說出,這娘里娘氣的一段話,頓時讓王鈞打了一個寒戰,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還望管事知曉,家里與匈奴有一點關系,因此可以自保。」
萬管事點點頭,道︰「既然家中有關系,某也不多說了。」
從桌上拿起官冊,翻了幾頁,找到了河西太守所要的銀錢,道︰「河西太守俸祿兩千石,不過出于危險考慮,你需要出一千五百萬錢就夠了。」
「一千五百萬錢?」王鈞徹底震驚了,雖然知道官職會貴一點,沒想到要交十年的俸祿。
「王公子這還是因為河西太守地處邊境,不然不會這麼便宜。」萬管事還以為王鈞的錢不夠,哈哈笑道︰「公子錢不夠不要緊,只要你首次支付三成,次年支付兩成,十年內繳清即可。」
「一次性支付官錢,可以享受八成優惠。」
「我去,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這麼有才華?」王鈞月兌口而出道。
這個時代能想出這辦法的真的是人才,要知道即使前世也有欠債不還的存在,但你敢欠皇帝的錢試試,你是活膩了。
萬管事自豪的笑笑,沖著西園方向抱拳,道︰「此策出于陛下。」
听到這話,驚呆的郭嘉嘴巴不由自主張了起來,完全得能放下拳頭。
雖然對于漢靈帝喜歡做生意早有耳聞,但完全想不到竟然這麼有主意,分期付款的方式都能想出來。
王鈞嘴角微抽,不禁感嘆道︰「陛下真是個商才,如果沒有登臨帝位,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富商。」
「王公子你可真有見地,陛下也經常自語。」小黃門插嘴道。
萬管事豎了小黃門一眼,呵斥道︰「多嘴。」
小黃門臉色一白,立即低下頭,退了兩步。
王鈞連忙勸了一句,道︰「萬管事,他還小給他一次機會吧!」
萬管事撇了一小黃門,輕飄飄地道︰「今日全當給王公子面子,日後再翻了忌諱,小心家法。」
小黃門滿頭大汗,連忙拜道︰「謝謝萬管事,謝謝公子。」
萬管事轉過頭望著王鈞,道︰「公子你決定是不是買官了?」
「當然買,不過我還想要護匈奴中郎將,可以嗎?」王鈞想了想問道。
「沒問題,一起三千五百萬錢,公子準備怎麼付錢?」萬管事高興的道。
作為漢靈帝賣官集市的管事,萬管事不得不頭疼,今年因為黃巾起義導致行情不好,買官的人比往年少了不少,軼二千石的官職更是一個沒有。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王鈞,要是再讓他跑了,那就後悔一輩子了。
「唔可是我今天只帶了百金,這該怎麼辦?」王鈞故作為難的道。
萬管事一听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哈哈一道︰「你先付百金作為定錢,某給你開個條子,只要你三天內將錢付清即可,你看可以嗎?」
望著王鈞一臉思索的模樣,萬管事連忙道︰「公子你應該知道,要不是因為黃巾賊的關系,現在也剩不了幾個官位了。」
「即使河西也那些匈奴人,只要是官就有人買,有人去做。」
王鈞沖著趙雲一伸手,趙雲立即將包裹放在王鈞手上,轉手交給萬管事,道︰「萬管事你點點。」
萬管事接過包裹,輕輕掂了兩下,笑眯眯的道︰「百金只多不少,來人給王公子開個條子。」
很快書吏將寫好的條子遞給王鈞,道︰「公子收好。」
王鈞掃了一眼,點點頭道︰「麻煩了。」
接著沖著萬管事抱拳,道︰「萬管事你忙,在下先告辭了。」
萬管事亦是抱拳,道︰「公子慢走。」
轉頭沖著一旁的小黃門,道︰「你代我去送送王公子。」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