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此時已然入秋,田野中盡是金燦燦的稻穗,一望無邊。
天空中一排排大雁,成群結隊的整齊飛往南方過冬。坐在庭院里內品茶,嗅著淡淡的花香,听著悠然的琴音,王鈞好不自在。
默默算了一下,幾人花了十來天到了涿郡,又在張飛家中小住了半月時間,按北方的天氣變化來說,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望著院子里一襲白衣,正一招一式體悟槍法的趙雲,心中暗贊︰「也只有這樣努力修行才能有所成就,趙雲不愧是三國有名的武將,從不放松每一分鐘的修煉。」
趙雲長槍一收,閉目慢慢體悟今日的收獲,眼楮緩緩睜開吐出一口濁氣,早已守候在一邊的侍女,趕忙將毛巾送上給他擦拭。
趙雲溫和的道了一聲謝,走了過來,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王鈞笑呵呵的道︰「子龍兄弟這般英俊瀟灑,我可是听說了不少侍女對你有愛慕之心啊!」
听到的這里,趙雲的臉龐刷一下紅了,頓時有些手慌腳亂,羞澀的笑笑道︰「王大哥盡會說笑,子龍眼下尚無立錐之地,哪里有成家的念頭。」
開開玩笑也就夠了,再說下去就有些過頭了,話音一轉,道︰「子龍我準備明日就向益德告辭,來涿縣也有一段時間,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益德也認識了,不知你覺得怎麼樣?」
「太好了。」趙雲突然喊道,隨即想起這麼說不太好,慢慢的平靜下來,「一切按王大哥你的命令。」
望著趙雲有些青澀的臉,這才反應過來,他還不是那個長阪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而是一個尚未成年,父母早逝,剛剛學藝歸來的少年。
話說回來,趙雲學藝的時候,就在家附近,隨時可以回家。而現在跟著王鈞來到了涿縣,20多天了,自然有些想家。
「那行,等那兩個出門去喝酒打架的家伙回來,我就去和他們說。」
中午,王鈞和趙雲兩人在客廳吃飯時,典韋兩人終于回來了,不過兩人雖然回來了,但是看著他們身上的腳印和泥土,醉醺醺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這兩家伙成天出去也不知道干嘛,每天天未亮就不見人,回來的時候不是鼻青臉腫滿身泥土,就是喝成東倒西歪的樣子。
以他們的現在的樣子,不要說和他們說事,弄不好還要和王鈞再打一場,喚來管家,讓僕人送兩人回屋睡覺,等他們醒了告訴他們,有事找兩人
翌日,灰蒙蒙的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王鈞剛準備披上白狼披風出門,就看到一襲單薄衣服的趙雲走來,拿起披風扔向趙雲,道︰「子龍披上,一場秋雨一場涼,也不知道加身衣服。」
伸手接住披風,趙雲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暖意,不過還是笑著拒絕道︰「披風還是你自己用吧!我已經請管家幫我準備一套衣衫,待會回去就換上。」
「行了,讓你穿上就穿上。這一件白色的披風很適合你的氣質,如果你不要就將他扔了。」王鈞擺擺手,一臉隨意的說道。
趙雲緊緊抓著披風,知道說再多,王鈞也不會收回去,隨即將披風披上。
王鈞點點頭,道︰「不錯,這披風正的很適合你。」
這時侍女捧著一套衣物走了過來,恭敬地道︰「貴人,管家吩咐奴婢將衣服送給你。」
趙雲接過衣服,笑道︰「謝謝。」
「奴婢告退。」侍女緩緩退了幾步,正要離開。
「等等。」
「貴人,有什麼事吩咐奴婢?」
「你們家主行了嗎?」
「家主正在客廳享用早食,貴人可以去客廳找家主。」侍女回道。「貴人需要奴婢帶你們去嗎?」
「不用麻煩你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王鈞笑著拒絕道。
王鈞和趙雲兩人還未踏入客廳,就聞到一股股濃濃的酒味,一臉震驚的道︰「我去,這兩家伙不會剛起床就喝酒了吧!」
趙雲也有些哭笑不得,模模鼻尖道︰「王大哥你應該習慣他兩的作風了。」
「黑鬼,某就說你不行,某已經領先你半壇酒了。」張飛的大嗓門,嚷嚷著喊道。
「切,黑炭頭你也就會說大話,要不是哥哥方才嗆到,有你說話的地方嘛!」典韋立即反駁道。「看哥哥,喝給你看。」
王鈞一腳踹開門,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兩人,一種威嚴,高貴的氣質浮現,平淡的道︰「喝,繼續喝。讓我看看你們的酒量有多好,不要怕酒不夠喝,買酒錢我王鈞還出得起。」
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當注意到王鈞鐵青的臉,典韋和張飛兩訕笑著放下了酒壇,默默站了起來,低頭看腳,好似犯錯的小學生一樣。
「老典,益德家中出事,你陪他喝一些,我也多說什麼。可是看看你們兩,你們兩這是想住在酒缸里面嗎?」王鈞冷笑道。「我也不管你們了,明日我和子龍就回去。我也管不上你二人,你們兩還請自便。」
說完之後,王鈞轉身就離開了客廳,剩的看見這兩家伙就來氣。
趙雲張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天他也看不慣兩人的作為,整一個泡在酒缸里,身上的酒味都散不了,和混吃等死差不多。
王鈞回到客房隨手將門關上,開始收拾行李做好隨時離去的準備。
「咚咚。」
「進。」
王鈞放下包裹,看著進門的趙雲,淡淡道︰「子龍如果你想勸我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王大哥,我也不喜歡典大哥和張大哥兩人這幾天的行為,剛才我也說過他們兩人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免得氣壞身子。」雖然王鈞說不用勸,不過趙雲是非常有主見的人,又怎麼會不說。
王鈞聞言哈哈大笑,道︰「我剛剛只不過是裝的,子龍真以為我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難不成不是嗎?方才你的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嚇人!」趙雲小心翼翼的說道。
「坐下說。」
趙雲坐到席上,跪坐著看著王鈞。
王鈞坐到床上,想了想道︰「剛開始我的卻生氣,他們兩人不愛惜身體。」
「後來我想了想應該是老典陪益德散心,揭開益德的心結。」
趙雲一副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道︰「可是你」
「可是我為什麼生氣吧?」王鈞望著有些不解的趙雲道。「酒少喝一點沒關系,但是多了就會傷身。」
「現在世道越發不太平,說不準哪天就要打仗。如果現在不克制自己一點,到了沙場上因這玩意而死,豈不冤枉。」王鈞想起前世兩人死因,雖說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是因酒而死,不由有些黯然。
要是典韋在宛城不與胡車兒飲酒,豈會被胡車兒偷走兵器,最後赤手空拳與人廝殺,被士兵圍殺。
張飛更不用說,先是因酒失徐州,後又因酒被副將偷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