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又出狀況了

作者︰隨輕風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考場里,對考場外事情一無所知的葉行遠謝過考官,坦然坐下翻看考題。首先墨義二十道題目盡在眼里,沒有什麼偏題難題。葉行遠漸漸放了心,只要這里不出差錯,秀才功名至少有一半到手。

再看試帖詩,乃是「賦得東下望雲闕」,這題目中規中矩,無非是一首高台望遠寫景詩,葉行遠肚子里的貨多,隨便挑一首便成,也沒有放在心上。

就看文章會不會太偏了,葉行遠知道這世界考試以牽引天機為準,就算是同一題目反復考較,只要感悟有所變化,同樣的文章都寫不出原來的水準。所以倒多為正常題目,不像是明清科舉,頗多怪題截搭,讓人難以入手。

待看清文章考題為「進學」二字,葉行遠的擔憂就徹底消失了,只一瞬間腦中就有無數名篇冒出,簡直可以隨便選擇。

如此一來,墨義、試帖詩和文章內容,葉行遠都已經心里有數,稍加修正,便能夠精益求精,再搭配自己雄厚靈力,試卷絕對傲視同儕。至于天機感應,只要無人弄鬼,應該也沒什麼太大問題。

這就不著急了,葉行遠按照自己一貫的節奏,先吃了點東西,泡了熱茶,養足精神。然後才一氣落筆,先是筆走龍蛇,寫完二十道墨義,仔細檢查,沒有發現錯漏之後,便放在一邊晾干。

之後試帖詩也是一揮而就,反正當今之世,夠水準挑葉行遠詩詞毛病的人,屈指而數不過幾個,小小府試何足道哉?

最後這文章才是考試重中之重,葉行遠想了一想,並不急求成。盡管已有月復稿,還是先做草稿,看看感覺。

他從容落筆寫下幾句,「夫大木為杗,細木為桷,欂櫨、侏儒,椳、闑、扂、楔,各得其宜,施以成室者,匠氏之工也。」

葉行遠如今體內靈力充沛,妙筆生花,這區區幾字落下,就見靈光閃耀,天機搖動。雲層之上,電光閃爍,悶雷滾動,雨水更大。

這次倒是很輕松啊!葉行遠大喜,難道說丁如意只是嘴炮威脅,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按照這麼寫下去,自己很容易就能成一篇名文,引動天機的異象必不會少。

他連忙繼續往下寫,「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其大本臃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涂,匠者不顧。」

咦?葉行遠剛剛寫完,就覺得不對勁。這兩句根本不是一回事,怎麼自己順手就寫下來了?難道是腦中妙句太多,因為寫到了木頭,所以莫名其妙地接了這麼一句?

此刻紙面上,因為前言不搭後語,靈力展現的繁花情狀立刻就枯萎,就連光芒也黯淡下來。

這是昨晚上沒休息好,所以犯困以至于有這種低級錯誤?葉行遠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將第二句劃去,定了定心神,這才認真寫下去。

「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馬勃,敗鼓之皮,俱收並蓄,待用無遺者,醫師之良也。」

呼!靈力躍動,歡欣鼓舞,仿佛斷裂的珠鏈重新被穿起,文章的顏色頓時也變得不同。

這才是了,葉行遠呼出一口濁氣,再喝了口茶提提神。剛才那種前言不搭後語的錯誤實在莫名其妙,可能是因為自己過于放松了,相信自己只要集中精神,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丹砂以辰、錦者為最。麻陽即古錦州地。佳者為箭鏃砂,結不實者為肺砂,細者為末砂。色紫不染紙者,為舊坑砂,為上品;色鮮染紙者,為新坑砂,次之。」

但等葉行遠再寫下一句的時候,他終于禁不住擲筆于地,目瞪口呆起來,這是什麼鬼?

他要是把這四句話連起來給人看,大約會被人笑掉大牙,只以為讀書相公在打趣。自己腦子里面又是出了什麼怪異玩意兒,才會如此行文?

不對勁!本身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葉行遠終于相信,這絕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有人在搗鬼。

「大木」、「玉札」二句,是用比喻鋪敘之法,正所謂以物喻人!所以根本不是在講木頭和藥材,自己腦子再糊涂,也不可能在這之後去接著寫丹砂的藥性和產地!

難道是丁如意開始下手了?葉行遠皺起眉頭,抬眼望去,之間面前雨簾淅淅瀝瀝,遮擋視線。雨幕之內卻似有漩渦,帶動雨滴旋轉不停,風向凌亂不堪,讓人目眩神迷。

他閉上眼楮,自身體內靈力流動穩定而均勻,並無異常。但試圖感悟經義牽引天機時,卻仿佛總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撥弄推動,讓他不能定下心來。

可能是用了某種紊亂天機的法子,讓他無法完整的做出一篇文來?若是如此,這丁如意倒是將了自己一軍!

葉行遠舉目四顧,看不見有施展神通的媒介,而頭頂的禁神符也在正常的發揮作用。禁神符的作用,是防範外來神通干擾考試,但現在卻沒防住丁如意的手段?看來丁如意不愧是龍宮與蠻族的混血,有幾分意想不到的邪門本事!

好在自己還有殺手 !只要對方是用法術神通來對付自己,總有可破之處,因為自己的宇宙鋒劍靈就是專破法術神通的,前提是與對方的等階差距不要太大。

但催動劍靈,必須要有真言為引導。而這個真言,又必須要有切入點。

葉行遠沉思片刻,對方以紊亂天機來對付自己,似乎自己破解的切入點應該是撥亂反正。但丁如意究竟如何具體施為,葉行遠卻心里沒數。

思來想去,葉行遠忽有所悟,如今自己之所以文章不順,無非是心亂,而心亂之由,必因其異。丁如意蠻夷之輩,在中原行跡詭異,又是異心可誅,真言就該出自這里了!

葉行遠臉上浮現微笑,提筆在白紙上寫下如斧斫的八個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唯恐八個字分量不夠,又在後面繼續寫道︰「蕞爾蠻夷小丑,異心可誅,今日中原掄才大典,猶敢潛伏奸謀,肆毒如此。我誠心向學,乃為所欺,此困不解,真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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