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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就我們仨跟著他們，干掉他們？」陳艾麗指了指自己吊著繃帶的左手說到。「我只能算一半的戰斗力，您還背著古琴。」
桑吉在一旁小聲說到︰「哎呀，你們倆別爭了，還是看看那瓶‘神水’的意思吧。」
飲料瓶里的「智者樂水」很平靜，沒有發熱，打開瓶蓋也沒有要溜出來的跡象。
桑吉說︰「‘神水’的意思就是要我們原地等待，隱藏好，等他們走過後，我們還是要回去山脊那邊拿車的。」
「哈，桑吉，你像個巫婆。好吧，我們就听你的。」李光瀚想了想也接受了他們倆的意見。
可惜還是晚了。李光瀚剛才的手電筒燈光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太扎眼了。就在他模模糊糊看到人影的時候，對方也發現了燈光。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登山靴踩在碎礫石上的聲音，有人粗重的喘息聲和低聲細語聲，更有槍械背在身上發出的金屬踫撞聲。
三個人都有點緊張，小岔路旁除了幾塊大石頭沒有什麼能遮擋身體的。若再往邊上退就是懸崖峭壁，漆黑的山崖下傳來奔騰咆哮的江水聲。
李光瀚他們悄悄退到懸崖邊外側的一個凹槽里，身體緊緊靠著崖壁，一動不動。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眼看著他們也舉高了夜行燈，晃來晃去地尋找著。幾聲低語隨風傳來，陳艾麗听清了，有英語也有漢語！
夜行燈的光越來越近，時不時地從李光瀚他們前面的大石頭上掃過去。三個人不敢弄出聲響。
陳艾麗听到一個聲音說︰「你剛才是不是眼花了，這里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呢？」
「我明明看到手電筒的燈光從這個方向照過來的，不會錯。」
又一個聲音︰「算了，別找了，趕快到目的地和他們匯合吧。天亮了就不好辦了。」
一個說英語的聲音︰「是的，不要找了，管他是誰呢。我們剛才已經耽誤了時間，還損失了兩個人。凱撒先生要生氣了。」
凱撒？！看來這是個代號，誰會真的叫凱撒。李光瀚和陳艾麗听到這個代號，暗暗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想起在F國夜探LEA玫瑰園的時候，看到馬蹄形木桌旁用遠古文字刻在高背椅上的六個大帝的名字，其中就有凱撒。明白了，他們是「深空騎士」的人。
這麼高級別的「深空騎士」也親自來了？自從在扎哈德家看到高齡的埃蒙斯博士也趕到喜馬拉雅山脈腳下，李光瀚和陳艾麗就猜到他一定是有備而來，而且志在必得。
埃蒙斯博士年事已高，心髒還裝了起搏器，肯定不可能親自偷越邊境，爬到海拔5000米左右的石窟寺附近。他應該是在山腳下坐陣指揮，派出自己信任的凱撒來完成任務。
他們要干什麼呢？尋找什麼？
夜行燈亂晃了一陣，沒有收獲。腳步聲漸漸遠去。
雨停了，深夜的山中彌漫著白色的濕氣，霧氣，一陣風刮過來，白霧吹散了又聚攏回來。
三個人遠遠地跟在「深空騎士」後面。這些人走著走著，時不時還要打開手電筒，圍在一起低頭看著什麼，比劃什麼。李光瀚一下子猜到他們在看地圖。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要看手繪的地圖？他們難道沒有帶高科技設備來確定方位嗎？
陳艾麗想起在埃蒙斯博士電腦里發現的老埃蒙斯的探險隊的記錄，她判斷肯定是老埃蒙斯在探險的時候標記了什麼重要的位置特征，引得「深空騎士」在黑漆漆的夜晚還要挑燈查看。
「李老師，他們好像在查看藏寶圖呢。我們還要不要跟著？」陳艾麗輕聲問到。
「跟。」李光瀚點點頭。
一個多小時後，「深空騎士」竟然繞到了一座黑魆魆的古堡遺址前。古堡建在高高的土林上，一層一層向上分布著斷壁殘垣，被千年的風霜打磨得只剩下黑魆魆的窗戶。這是哪里？怎麼還有這麼一座古堡遺址？
桑吉仔細回憶著，好像也沒什麼印象，完全不知道它的來歷。
朦朧的月光下，古堡遺址的剪影映襯在夜幕中，看著人。早有一隊人馬已經等候在古堡腳下，竟然還牽著馬？難道他們是從另外的茶馬古道偷渡進來的？
嘩！這麼大陣仗是要干什麼？這里手機信號肯定是沒有的，李光瀚又沒有衛星電話，怎麼通知邊防巡邏隊呢？陳艾麗在考慮要不要放信號彈震懾他們一下。
李光瀚怔怔地站在古堡遺址前，雖然是在夜里，但古堡遺址的建築形狀像一張照片一樣曾經封存在他的腦海里。是的，是的，這就是他在年初的時候常常夢到的場景。
夢境里是在白天，天上有禿鷲在飛，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雪山和湛藍色的湖泊，風呼呼地刮動著地上的小砂礫，荒原上沒有草木，毫無生命的跡象。風化嚴重的土林像魔界里的妖怪的雕塑。這一切現在放到了夜里，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好像在夢里來過這里。這麼巧，他們會不會是根據老埃蒙斯的記錄找到這里的？」李光瀚說到。
「還有一個可能，喬治移植了你的大腦神經細胞RNA，沒準兒也有記憶，他們有沒有可能聯合起來？」陳艾麗考慮多了一層因素。「完全有可能。」
眼下兩群人馬匯合後開始攀爬古堡遺址。
陳艾麗等不及了，說︰「不管有什麼寶貝，哪怕我們自己尋找，也不能讓他們得逞。」說完，掏出信號彈就要放。
李光瀚按住她，「小陳，你和桑吉背著古琴先退到山脊背後，再放信號彈。我埋伏在這里，只要我從他們手里搶到武器就好辦了。」
漆黑的夜空被突然兩聲炸響和信號彈的亮光驚醒了。馬也被驚到嘶鳴起來，四蹄亂踢。
李光瀚躲在巨石後看到這些烏合之眾頓時像熱鍋上的螞蟻紛紛往下爬。
很快，「螞蟻」們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向上，一路端著槍朝山脊這邊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