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落水狗不能白當

湖岸邊,落水男子被人從水中救起之後心跳已然停止,于是倆人對其又是倒水,又是口對口吹氣,又是輪流上陣對其進行了胸外心髒的按壓搶救……

好一番折騰,然此時落水男子卻依然仰面平躺著,一動也不動。身旁蹲身著的倆個救他上岸的一男一女,甚是疑惑。

其中那名冷峻男子一手扶起落水男子的頭部來,另一手輕拍著他的臉,聲聲急呼其道「喂,醒醒,醒醒……」

半晌後,落水男子終于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卻並未睜開眼來。

粉衣女子見了,忙伸出手去替其仔細把脈。片刻後,似是終于松了口氣對那冷峻男子解釋說道:「怪不得這麼久了還不醒,原來他本身就患有膽部惡疾,剛大病初愈,又從十丈高的懸崖上落入水中,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了。」

「姑娘會醫術?那該怎麼辦?他還能救嗎?」冷峻男子急切地連連問道。

女子笑著安慰其幽幽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他只不過是身子太過虛弱,又如此長途跋涉,所以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只要找個地方悉心調養,好好休息一會兒就能醒過來,等會兒待他蘇醒後,立刻給他喝些姜糖水或者濃茶之類的……」

未及其將話說完,那冷峻男子一邊仔細聆听著那頗為認真又溫柔似水的聲音,一邊無意間抬起頭來瞟了一眼那女子的臉,頓時驚異地揚聲叫道:「若曦姑娘,你的臉……」

聞此,女子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在山中正準備下山,忽然听到前方一伙人正在議論有人墜崖落水,卻無人敢跳水救人的事,一時間里救人心切,情急之下便隨手便將黑色帷帽摘卸掉了。此時雖說底下還有層純白面紗做遮掩,但一遇到水,怕是什麼都現出來了。于是一反應過來,忙一把慌亂地緊緊捂了臉道:「我的臉…啊,對不起!」

霎時間,倆人皆都各有所思著一起沉默了下來。

稍時,那不苟言笑的冷峻男子終是先開口打破了平靜,說道:「若曦姑娘,你的衣裳都已經全部濕透了,這天看著也快就要黑了,山里空氣寒冷,你還是先趕緊回去重新換套干爽的衣裳吧,小心別著涼了,這里就都交給我吧,我一定將他帶回去照顧好!」

聞此,女子方才審視了自己早已是渾身濕漉漉的周身一遍,兀自想了想,道:「也好,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你了。我先回去給他準備些對癥的湯藥,不過,我方才所采集的藥草全部都落在山里了,所以得再回去重新采些來,到時候配好了藥我再親自給你送過去,可好?」

「好是好,可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你一個人上山怎麼行呢?」冷峻男子蹙眉憂心道。

女子抿了抿嘴,抬起頭來望了一眼

另一頭的山路上,即刻一臉欣喜地道:「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看……」

順著女子所目及過去的方向,冷峻男子看到遠處剛剛從山路上飛奔下來的兩名驍龍會守衛,此時正朝著二人的方向急奔過來。

「看到了吧,他們倆個可是龍幫主最強的手下…好了,不要擔心我了,你還是快點帶他先回去吧,這里的風著實也越來越涼了,莫要讓他再染了風寒,那可就糟了。」這時,女子當即開口催促道。

聞此,冷峻男子似是才安心下來許多,隨即便立刻背起那落水男子起身來踏上了附近架在湖面上的一座懸索橋,兀自直朝著驍龍會方向疾步回了去。

女子起身來,直到看著冷峻男子安全地渡過了那通往驍龍會的懸索橋之後,方才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夜幕將至,她也該要趕快行動了。于是,便疾步朝著倆守衛所在的方向過去與其匯合。

那倆名守衛見女子在他們前面好好地走著走著,突然急奔過去跳落懸崖,嚇得幾乎差點兒魂飛魄散,猛地心突突突地直跳,像是都快要跳出來一般,想都來不及想,拔腿便往山下快跑。

此時,一見女子似是安然無恙地立在他倆面前,終于面面相覷著深深地松了口氣。

然心里似是還仍有些後怕著,于是其中一名年輕點兒的守衛雙手叉腰,直氣喘吁吁地又驚訝又埋怨著道:「若曦姑娘,你…你…你…你可真是嚇死小的們了,你怎麼能從十余丈那麼高的斷崖處往下跳呢?你可知道那是有多危險嗎?那可是就連我二人亦是萬萬做不到的啊!你可知道,你這若是少了半根汗毛,我們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沒準兒,幫主若是怪罪下來,咱們便是連命都會沒了的呀!」

然女子聞此,似是根本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一定能夠做到的事情,雖然她失憶了並不知道為什麼。

于是,她頓時十指交叉著雙手負後,輕輕踮起腳尖來,沖著那二人微微一笑,臉上遮著的那條早已被山風吹干了的輕盈白紗下,嘴角隱隱約約的咧出一道極好看的弧度來,瞬間熄滅了二人心中所有的怨氣與激動。

接著,她又緩緩上前了兩步去,從二人站立的位置中間所讓出的一條狹窄卻足以能夠使她輕輕松松便通過的縫隙里一邊穿過去,一邊仍純良無害地輕笑著伸出兩只縴縴玉手來將其搭在二人的肩頭,溫柔地道:「放心吧,下次跳之前,我一定會先告訴你們一聲,好讓你們有所準備的。」

那二人早已被眼前瞬間溫順了下來宛若小貓一般的嬌小女子迷的如痴如醉,待其忽一緩過神來,猛地回頭大聲朝其背影驚聲道:「什麼?還有下一次?」

「若曦姑娘,若曦姑娘

,這天已經黑了,你還想去哪兒啊,我們快回去吧,要是再不回去,我倆今日可就沒飯吃了呢…若曦姑娘,你等等,等等我們呀!」

一見女子只丟下一句讓倆人好不容易安放下去而此時又重新再次高懸起來的話之後,無論他們做什麼亦或說什麼,她始終都頭再也不回地一直朝前走去,而並沒有上到懸索橋回驍龍會唯一的路上,倆人便忙又再次無奈地互相嘆了口氣,一邊朝其背影呼喚著,一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沒走出多遠,看到路邊一向陽處竟長著幾株白色花冠的益母草,女子便好奇地順手將其餃來一株一邊走,一邊方才對身後追上來的倆人解釋道:「救人要緊,當時我哪兒顧得了那麼多呢!大不了下次我先告訴你們一聲咯。對了,你們知道有何捷徑可以很快到達方才我跳水的地方嗎?得將我采的那些藥草趕緊找回來才行,這好不容易將那人從死神手里救起,若是沒有那些藥草,也是白搭了啊!」

此時,早已明白過來自己原是被其方才善良的外表所蒙騙的倆個守衛,雙手環胸著面無表情地只冷冷緊跟于其身後,任其無論在前面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再做聲出來。

女子沒有得到原本應有的回應,立刻頓足疑惑地扭頭轉過了身去,然一看見倆人陰沉的臉,整個人頓時便愣住了。

怔愣了片刻後,轉瞬則又揚起一臉燦爛笑容來近身過去,雙手抱拳,嬉皮笑臉著撒嬌一般地對其乞求道:「呵呵呵倆位大哥就請行行好,看看我這一身的狼狽樣,你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讓我今日白白當了一回落水狗吧!」

一邊說著,女子還捉起衣袖來放到鼻翼邊聞了聞,故作出一副似是很難接受此異味的表情來扇了扇風。

這時,豈料其中另一名看似有些年長的守衛竟忽然一邊朝她冷哼著,一邊似是極為輕蔑地白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地問她:「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雖然有些甚為不解,這個人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然她仍是極認真地將手里捏著的益母草半舉起,回道:「這是益母草啊,它可是歷代醫家用來治療婦科疾病的要藥哇。好神奇啊,這里竟然會長著幾株白色花冠的益母草,一般花冠都是粉紅至淡紫紅色的居多……」

談起藥草來,她總是能一臉欣喜,如此這般饒有興致,滔滔不絕,又樂在其中。

而那守衛听了卻冷哼一聲:道:「幸好你還認得它是益母草,那你又可知益母草便象征著母愛。有道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于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縱使你如今默默無聞,也不能整日里如此這般冒冒失失地拼命呢,這樣下去,若是哪天不小心

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你的父母該有多傷心呢!難道‘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就是這樣報答他們的生育之恩的?」

雖然自己尚還未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家庭出身,是不是真的還有人惦記著她,但眼前這位大哥顯然是真的關心她才會這樣說的。

于是,她也就默默地垂首下去一邊一圈又一圈地在手指上輕繞著自己的衣帶,一邊嚴肅地妥協說道:「大哥教訓的是,是若曦莽撞了。」

半晌後,那年長的守衛忽然開口說道:「知道錯了就趕快跟我走吧!」

女子頓時抬眼驚問:「去哪兒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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