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永遠無人可取代的兩個身份

主僕倆正在說話間,一陣緩緩的叩門聲忽然響起,將倆人尚還未結束的話題打斷「咚咚咚」。

聞聲,倆人頓時眼楮四目相對著一怔,片刻後趙嬤嬤一回過神來對梅汐媛點了點頭暗示其務必要鎮定自若,繼而趕忙踱步出去開門。

里屋的梅汐媛只听聞到極為恭敬的一聲「老奴參見三皇子殿下!」

緊接著便見一素來溫潤如玉的翩翩白衣男子,今夜卻一臉嚴肅,甚至貌似還有些怒氣沖沖地大步流星奪門而入。

一見來人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極為罕見的不正常,梅汐媛即刻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朝其近身過去欠身行禮,故作一臉欣喜地激動道「皇兄,你終于來了,汐兒終于再見到皇兄了!許久未見,不知皇兄近來在西秦國里一切都可好?」

梅汐媛說著,對緊隨梅志 其後進來的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隨之便意會著悄悄地退出了門去將門輕輕掩上,又退去了原本守門的所有下人,親自在房門外面為其把風起來。

此時,終于恢復了一室寂靜下來。

「啪」忽然,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拍在了梅汐媛的臉上,那高貴白皙的一張小臉頓時清晰地映出了紅紅的五根手指印來。

「皇兄,你……」這一記巴掌來的太過于突然,顯然讓她猝不及防,忙伸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一臉驚詫地看著梅志 道。

「怎麼?你對此覺得甚為始料不及,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嗎?」梅志 單手負後,皺著眉頭吸了口氣,側身對她說道。

梅汐媛獨自隱忍了太久,面對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梅志 ,終于放下了心里的許多防備。

此時,她心頭自己在西秦國秦王府里受到的所有不公和委屈及痛苦瞬間一齊蜂擁而上,眼角的淚水終于不必隱忍,也終是忍不住瞬間滑落,哭著對其黯然地苦道「皇兄,你知道,從小到大,你我雖並非一母所出,可汐兒與皇兄,遠比要和自己的親皇兄更為親近,皇兄你也一向對汐兒疼愛有加,汐兒敬你愛你。但今日,皇兄為何如此震怒,竟第一次出手打汐兒,汐兒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犯下怎樣的彌天大錯?還請皇兄明示。」

聞此,梅志 冷笑一聲,依舊不看她的臉,道「哼本皇子的皇妹汐兒,她從小天真爛漫,乖巧善良。雖然時而也有些刁蠻任性,偶也會發些公主脾氣,但無論如何,絕不會是今日這般如此無情無義,心狠手辣之人。難道是這西秦秦王府的不良風氣將汐兒燻染了,亦或是本皇子根本就從來都不曾認清過你?如若是這樣吾願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你。」

梅汐媛此時,似是仍舊不太明白梅志 所言,捂著發紅的臉道「皇兄此話究竟為何意?為何今日對汐兒所言,變得如此拐彎抹角地飄渺至極,皇兄對汐兒,可是一向都不如此的啊?」

梅志 厲聲怒道「哼那是本皇子對

以前在東寧皇宮里的汐兒,可汐兒卻是今非昔比了。如今的汐兒,已然是翅膀硬了,覺得自己已經可獨自翱翔于藍天之巔,不需要任何人的幫襯了,不是麼?」

梅汐媛急道「不汐兒從未變過,也從未敢如此認為。皇兄若是有話,還請明講。」

「好,事到如今,既然你今夜非要跟本皇子裝糊涂,那本皇子就好好讓你回憶回憶清楚自己的身份?」

梅志 說完,深吸了口氣,終于轉過身來,看著梅汐媛的眼楮,認真地問道「你的母後,她可是我東寧國獨一無二的嫡皇後?」

「母後她只是東寧國的一名繼後可母後她的地位與身份依然尊貴不減半分。」梅汐媛這番從低到高的言語里,自是有些無奈的堅持。

梅志 略感慶幸地說道「還好你還記得你的母後僅是我東寧的一名繼後,既然是繼後,便可一而再,再而三…不管今日是誰,明日又是哪個,都永遠只是繼後而已。那麼,你可還記得已故的嫡皇後是如何待你的?」

梅汐媛回憶著,靜靜地說道「嫡皇後她待汐兒,宛若己出。汐兒要什麼,嫡皇後便給汐兒什麼,從不讓汐兒受半點委屈,甚至比汐兒的生母還要好。」

梅汐媛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地便低下了頭去。

梅志 朝其怒瞪了一眼,幽幽道「當年,你的親皇兄凌辱你宮里的一名新進宮女,逼的那個可憐的弱勢女子最後走投無路,懸梁自盡,後來,更是被有心人告到了父皇面前。父皇震怒,責怪下來,你那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荒婬至極的皇兄,卻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污蔑說是你虐待宮女,將其致死。最後,又是誰幫你查明真相,還你清白的?」

「是嫡母後。」梅汐媛又道。

梅志 嘆道「是啊,那時候嫡母後剛身懷有孕,處于孕初尚且還不足三月之時,自身本就危險,可她依然不怕為你母子三人所牽連與負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跪在大殿里求父皇,逼得父皇不得不答應給她三日時間。若是在規定的三日之期內查不清楚事實的真相,找不到證據。便要承擔與你一同被打入冷宮的罪責,那個時候,你的生生母親,她又在哪里?她又為你做了什麼?她只遠遠地躲在一邊,唯只怕此事連累了自己,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恨不得嫡母後因此而徹底失寵,她好借此上位稱後。」

見到梅汐媛已然低著頭,似是陷入回憶里再也無話可說了。梅志 忽然提高了嗓門,對其忿忿道「你明知道我所說的那疑是為嫡母後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現如今的身份?你心里很清楚在哪里可以找到她?卻為何一直故意推辭著,遲遲不去確認她?」

梅汐媛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背過氣去,卻依舊執迷不悟地堅持出聲說道「皇兄,汐兒真的還未查出皇兄所說的那個遮著面紗的女子的真正身份?她是那個西秦公主身邊

的人,那個西秦公主驕傲又自大,目中無人,根本不好接近,更是不容易打探到什麼消息?而且,秦王終日不在府中,甚少帶汐兒入宮,那女子她可是西秦宮里的人啊,不去宮里,汐兒又怎能問出一二來?」

梅志 側對著其背影一邊听著,一邊輕笑著不住地搖頭,自從听聞了城西衣府那趙記茶館的掌櫃對自己所說的一切,他便與安插在西秦皇宮里多年的細作踫頭,讓其幫他查清楚證實了衣上雲在宮里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他負于身後的一只手緊緊地握拳著,只待梅汐媛話音一落,便當即爆發對其大喝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欺瞞本皇子。本皇子問你,你是不是進宮跟那西秦皇帝要了一個醫女回府?那名醫女是不是叫做衣上雲?她現在的身份是宮里御藥房的大藥師衣上坤家的嫡長女,家住城西衣府,因為那西秦公主和親的事,被西秦帝雪地里罰跪……這些你也都知道,是不是?」

梅汐媛听聞此話,忽的轉過頭來眼楮對著梅志 頓時一怔,大驚失色,瞬間臉上一片蒼白。此時,已不必她任何言語,梅志 便已從其臉上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淡淡地說道「你背著我如此行動,究竟意欲何為?」

「我……」梅汐媛滿口的不能說,亦說不得。

梅志 看著此時的梅汐媛失望極了,也傷心極了。因為他的身份在城南時候唯恐被人發現,本欲回到東苑里再重新從長計議。豈料半途中,卻終是不放心,便挺而走險地再次折了回去,不想卻得知萬嬌閣里剛剛發生了一場大變故,又追蹤著衣上雲的蹤跡,沒想到剛到北山,便見到了衣上雲連同軒轅翰一起墜崖的那最後一幕。

思及此,他心中的傷痛似是再也隱忍不住了,朝其狠狠道「別以為本皇子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麼主意,可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你都將不會得逞。嫡母後她們母女的身份,靈空大陸富甲一方的東寧國嫡皇後和嫡公主,這倆個尊貴至極的身份,永遠都無人可以取代,即使即使她們都已經不在了,嫡母後永遠是我東寧國的嫡皇後,而只有她的血脈,才配是我東寧國永遠的嫡公主。難道你就不怕夜里嫡母後在天有靈,來找你算賬嗎?你明知道那可能是嫡母後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你怎能如此狠心?如今,她在城南北山上墜落懸崖,生死不明,這下你滿意了?」

不想一向如此溫潤,風度翩翩的三皇兄今日竟如此這般大發雷霆。然听了這段話,梅汐媛一時間里似是都窒息了一般頓了下來,瞪大了眼楮,怔怔地看著梅志 的眼楮,吃驚地道「她死了?」

「秦王不是早已經回府了嗎?難道你到現在竟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梅志 亦同樣吃驚道。

「我…我不知道她……」梅汐媛眼楮撲朔著,愣愣地道。

梅志 聞言,很快便將其剩余的話噎了回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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