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姐妹花勇闖林月軒

梅汐媛在趙嬤嬤的陪同下,一踏進林月軒的拱門里來,便被早已進到這座院落來的陸天驕此時的所作所為驚呆了。

她望著此時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深吸了口氣,緊接著三步並作兩步急上前去朝其大聲怒斥道「你來這個院子里做什麼?誰讓你來這兒的?還不快回去?」

陸天驕一走出韶華閣的院子,本來是打算右拐回去自己屋子的,她雖然已經如願得知了她整日里碎碎念的她的翰哥哥的行蹤,盡管這一次依然少不了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可她卻依然不听使喚地挪步至此,想要多停留一會兒在留有那個男人最多氣息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多愛這個男人。于是,她又一次听從了自己的心,一直走到了林月軒外的一個角落,卻不想讓她遇到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

「不,我不回去,求求你,不要趕我回去,讓我看一眼殿下,就一眼,只要看一眼,只要讓天驕看到殿下他是完完整整,他是好好的,天驕便立刻離開林月軒,絕不再多停留片刻。哪怕是…哪怕是讓天驕離開整個秦王府,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天驕也無怨無悔。求求你,姐姐,王妃娘娘,求求你幫幫天驕,幫幫天驕吧!」陸天驕緊緊地抓著此刻似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立在她面前的梅汐媛的胳膊,跪著聲淚俱下地乞求道。

「陸天驕,你這是做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是不是瘋了,什麼要看到殿下他是完完整整,是好好的,殿下,殿下,殿下他到底怎麼了?」梅汐媛听著這些話,整個人都感覺恍恍惚惚的,然心里卻忽然浮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陸天驕繼而抹了一把臉龐的淚水,哽咽著道「方才,方才我看到程副將他…他背著不省人事的殿下從外面進來,殿下的身上纏滿了鮮血淋淋的白布帶,他的臉色形同死灰一般,蒼白而無力。殿下他,他一定是出大事了,一定是……」

「你給我住口!」尚未及陸天驕將心里的疑慮說出口來,梅汐媛便一把大力地甩開了陸天驕附在她胳膊上的手,狠狠呵斥其道。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殿下他英勇神武,足智多謀,怎麼可能會受如此重的傷呢?一定是你看錯了,一定是你看錯了……」

梅汐媛一邊說著,一邊跌跌撞撞,神情恍惚地走上石階去想要推門而入,親自一探究竟。

就在這時,一直牢牢把守著林月軒門口,猶如天兵天將門神一般的兩名侍衛迅速地執起各自手中的長劍,將梅汐媛果斷擋在了門外。

梅汐媛的眼楮里頓時寒光四射,她本能地後退兩步,怒不可遏地朝著的那兩名侍衛怒斥道「你們這兩個有眼無珠的廢物,是今日才新來

的麼?難道不認得本王妃?這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連本王妃的路也敢擋,成心找死是不是?」

兩名侍衛聞聲,立刻拱手行禮,其中一名侍衛對其解釋道「屬下不敢,屬下乃是奉將軍之命在此看守,不許任何人進入林月軒里打擾,請王妃恕罪,王妃還是回去韶華閣歇著吧!」

梅汐媛聞言,當即朝其怒斥道「大膽!方才你說這是程將軍的命令?本王妃竟然不知,在這秦王府里,區區一個小小的副將,何時起,也能騎到本王妃的頭上去了?還不快給本王妃讓開!」

梅汐媛瞪大了眼楮,怒目而視著那兩名侍衛,然侍衛依舊紋絲不動地堅守著那道大門。只要梅汐媛不動,他們亦不會動半分,一旦梅汐媛動手,他們定要死守住那道門,這是命令,亦是他們的職責。

不知何時,陸天驕亦已經悄悄地站起身來緊跟在梅汐媛的身後,等待著破門而入的那一刻。

然一看到眼前所陷入的這片僵局,她靈機一動,忽然朝著身邊的梅汐媛悄悄地使了個眼色,梅汐媛便立刻頓悟,冷不防地趁其不備,快速伸出一手來,抽出了那侍衛手中一直緊握著的劍鞘里的一柄利劍。繼而飛快的倒轉劍柄,便將其直接橫在了倆人的面前,對其威脅道「你們到底讓不讓開,再不讓開,可要仔細本王妃手中的刀劍無眼。本王妃從小到大,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卻唯獨從未使過劍,不知待會兒,本王妃不小心一動怒的話,這柄利劍到底是會傷到你們,還是會傷到本王妃自己呢?」

侍衛一听,頓時面面相覷著,似是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來,然始終卻未松懈半分對林月軒的防守。

「怎麼?你們不相信本王妃所說的話麼?好,今日本王妃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兩個狗奴才,讓你們好好長長記性。看看秦王府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梅汐媛一邊說著,一邊鼓足了全身力氣,忿忿地將手里的利劍高高舉了起來。

就在她正準備著朝下狠狠地將劍劈下去的時候,忽然「吱呀」一聲,林月軒的大門被人從里面將其打了開來。

「屬下參見王妃娘娘」

原來,前來開門的是在林月軒里面听到外面一片嘩然的程良。只見他一走出門來,便朝梅汐媛恭敬的拱手行禮道。

然梅汐媛卻當即被其怔愣住,手里的長劍亦瞬間從手中滑落,一旁的侍衛連忙彎腰下去將劍拾起,穩穩地插入自己空蕩蕩的劍鞘之中。

此情此景,如此尷尬的一幕,梅汐媛一時間竟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片刻後,她終是強壓住了內心的憤怒,朝著程良正色道「程將軍,本王妃有要事要見殿下一面,請將軍代為通報。」畢竟,對于整日與軒

轅翰形影不離的程良,她始終還是要敬他三分的。

聞此,程良只低聲喃喃了一句「王妃娘娘……」,似是突然猶豫不決了起來,不經意地朝身後瞥了一眼。

這時,立在梅汐媛身後早已迫不及待的陸天驕搶過梅汐媛的話,看起來甚是一副憂心地道「程將軍,殿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程良聞言,頓時朝著陸天驕的眼楮怔了一下,稍作猶豫,只道「哦,我們在城南搗毀北烈細作的窩點,與其交手時,殿下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休息休息便……」

「不,怎麼會是輕傷?不可能是輕傷,如若是輕傷的話,殿下怎麼可能渾身都是血跡且昏迷不醒著,殿下的身上,還到處纏滿了布條,那些布條,都被鮮血染紅了,殿下流了那麼多血。」陸天驕甚至等不及程良將話說完,便開口急急反駁道。

程良一時間竟被陸天驕質問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了。自從軒轅翰在城南出事後,他一直都心驚膽戰著。方才一進秦王府的大門,便只顧著將主子趕緊背入林月軒的寢殿里,卻在一片手忙腳亂中,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被陸天驕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此刻,程良直勾勾地盯視著陸天驕堅定不移的眼楮,心想,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偷窺林月軒了,如此看來,這個西秦學院的大小姐,伺機賴在秦王府里與梅汐媛終日形影不離,怕是並不是為了陪梅汐媛解悶,其真正的意圖,該是在他這個主子的身上。

可聰慧又敏感的東寧永樂公主,如今的秦王妃梅汐媛,她應該不會不知道陸天驕的企圖。莫非,難道是這倆個女人在背後悄悄達成了某種統一的共識或者其他什麼,那究竟是什麼呢?

眼下,對于主子的身受重傷和莫名的昏迷不醒,自是不能讓這個東寧公主知曉,畢竟誰也不知道,她若知道了這個大秘密,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萬一她動機不純,將此事通報給了她的母國,那可就……

就在程良驚恐不已的沉思之際,梅汐媛開口道「程將軍,本王妃念你終日服侍殿下,忠心耿耿,盡心盡責,所以敬你幾分。可如果,程將軍若敢拿殿下的生命安危開玩笑的話,那本王妃…絕不姑息。今日,本王妃若是看不到殿下本人,絕不罷休。」

梅汐媛的這話,由淺入深,聲音由低至高,由柔至剛。

軒轅翰至今未醒,程良早已是接近崩潰的邊緣,就在其恍恍惚惚之際,軒轅玥忽然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紙書信置于身後,來到程良的身旁,欠身行禮對梅汐媛道「玥兒見過秦皇嬸,這是秦皇叔給皇嬸的親筆書信,請皇嬸親閱。」

梅汐媛雖心里滿是質疑,仍只能緩緩接過其遞上來的書信,將其打開

一看,只見上面白紙黑字寫道「近日城南襲擊北烈細作,本王不慎身受輕傷,身體略感不適,極需靜養,不便會客,勿多叨擾。府中諸事,皆由程將軍代本王處理。」

不料梅汐媛看完這書信所言的始末後,竟道出一句「本王妃怎麼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殿下的親筆書信?」

軒轅玥聞之朝其無奈地笑了笑,反問道「秦皇嬸與秦皇叔大婚也已有些時日了,正值你儂我儂,如漆似膠之際,怎麼竟連秦皇叔的筆跡亦不識呢?」

這時,陸天驕忙上前道「王妃娘娘,不如讓民女幫您看看。」

梅汐媛似是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便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信遞給了滿是一臉期待著的陸天驕。

看來,今日要見到翰哥哥已是沒有絲毫希望了。可是,如果能確定翰哥哥此時仍還能寫好他那一手極具功力的好字來,想必也定是真的沒有什麼大礙。或許,真的是自己關心則亂,大驚小怪了。

只見陸天驕將信捧在手里,瞪大了眼楮,認認真真,一字一字,一筆一劃地回憶辯識著。

半晌後,突見她情緒激動,就連整個身子似是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哭腔著道「沒錯,沒錯,這是殿下的親筆,是殿下的字。」

「真的,你沒看錯!」梅汐媛朝其驚聲道。

「殿下的字,天驕從認識殿下的第一天起,便已牢牢記在心里,化成灰也不會忘記。」陸天驕信誓旦旦道。

這時,軒轅玥深吸口氣,挺直了身子道「既然如此,不知秦皇嬸對于此書的內容,可還有其它質疑?還需不需要不顧一切地闖進去親自證實一下呢?」

「還不快走,死賴在這里做什麼?」只見梅汐媛頓時氣沖沖地朝著陸天驕吼了一聲,便再頭也不回地徑自踱步,出了林月軒的大門。

而這時,林月軒寢殿內,有個人正趴在窗前,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頓時笑得人仰馬翻在了窗前的暖榻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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