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人間正道是滄桑

易君浩悲痛欲絕的雙膝跪地了許久,此時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于是,一怒之下,他站起來轉過身去,忿忿地瞪大了滿是仇恨的眼楮,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到拓跋澤的身前,拓跋澤撫著胸口,被這厲色嚇得一邊跌跌撞撞後退著,一邊誠惶誠恐道「你你想做什麼?」

只見易君浩一近身到其身旁,便蹬腿朝其腿腕上大力地一腳,拓跋澤便順勢「撲通」一聲,重重地雙膝跪在了地上。

然還未待其來得及跪實了,緊接著又被易君浩狠狠地一腳踹翻在地,朝上撅著,臉孔朝下緊緊地貼著地面,瞬間口鼻之中全是泥土,狼狽極了。

然還遠遠不止,易君浩忽然又伸出兩只有力的大手來將其穩穩的向上托起,高高舉過頭頂。又抬頭目視了一下前方,似是鎖定了一個位置,隨即把他往出用力地一拋,他的整個身子便剛好被架在了前方不遠處一株大樹的樹枝上。

此時,拓跋澤似是已經被懲罰折騰地奄奄一息,喃喃道「要殺要剮,痛快一點!」

然易君浩怎麼可能讓他如此痛快地便死去。

那個樹枝上的位置,恰是眼前最高亦是正在受太陽暴曬最強的地方。

拓跋澤此時,儼然已猶如一頭死豬一般,直等著被這午時的焦陽曬斷氣後,直至曬出油來,曬得全身焦紅,曬個十天半個月,便可拔毛開腸破肚,亦或者便就如此直接被暴曬成一只美味可口的烤全豬,引來空中那饑餓至極的禿鷹來,將其一口一口地啄食盡。

為再防他使什麼壞,只見易君浩輕輕雙腳一點地,便朝拓跋澤的身邊飛身了上去。

易君浩蹲身在其眼前,突然伸出兩根手指,將此時已完全手無縛雞之力的拓跋澤點了穴道,頓時他便全身都再也動彈不得。

接著,易君浩又伸手一把扯掉了拓跋澤全身的衣物遮擋,只留給他一條底褲。繼而又用他扯下的他的腰帶,將其倆只胳膊反過來和樹枝一起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似是這才放了心,縱身一躍,便飛身下樹來,背對著他,從頭到尾都不曾跟他說一句話一個字,甚至就連目光也不曾和他相對,最後背著身子,朝著懸崖邊上再次踱步回去。

拓跋澤看著其遠去的背影,竟還妄想著暗自運氣,不料身上要穴皆已被封,全身真氣受阻,胡亂掙扎了半晌,竟全沒半分內力可用。

就在這時,他忽覺身後落下一人,飛快地伸手替其解開了束縛他的穴道。

拓跋澤這才得以猛地回頭一看,那人竟是他的親弟弟拓跋宏。

然他一被拓跋宏幫忙,躍下樹來,緊忙穿好衣衫,便又怒目著寵寵欲動地欲想要向懸崖邊再次奔去。

「你想做什麼?」拓跋宏

急呼。

拓跋澤狠狠地咬牙切齒道「哼,‘士可殺不可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今日,我一定要將這個南安太子亦送上西天,好叫他知道羞辱我北烈皇子的下場,必是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夠了,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麼?你現在都這樣了,連站都站不穩。難道還能斗得過那南安太子?你莫非真以為他是吃素的?今日,你對西秦秦王勝之不武,若是日後世人皆知是你所為,是你趁人之危,將那西秦秦王……到時候,看你還有何顏面面對世人的悠悠之口。」拓跋宏欲言又止地忿忿訓斥道。

「皇弟,你可是我的親手足,我的親皇弟啊。如今,你竟不幫我?」拓跋澤難以置信道。

「皇兄,事到如今,你怎麼還不明白。若是皇弟我不打算幫你,今日,我便不會出現在西秦國境內,更不會剛才與那西秦秦王動手,牽制他。不是皇弟我不幫你,而是,皇兄你若是光明正大的向那西秦國宣戰,皇弟我自是要竭盡所能助陣皇兄,一統天下。可如今,你所做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些歪門邪術,都會讓世人所不齒的啊!皇兄,听皇弟一次吧,不要再走這些旁門左道了。來日方長,‘人間正道是滄桑’啊!」拓跋宏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拓跋澤听了拓跋宏的這番話,心中定是不肯認同,然自己重傷卻已是不爭的事實。眼見自己這個死腦筋的弟弟顯然不肯出手幫他,他也是無可奈何了。

于是,便就這樣被拓跋宏架著悄悄狼狽下山離去。

程良在與拓跋宏的比試中,心里忽覺心神不寧,已然無法全心投入地繼續再戰。

待一停下來眼下正與拓跋宏進行的這場君子較量後,便頭也不回地飛身回到了懸崖邊來,這今日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最初開始的地方。

遠遠的,當他一看到易君浩一人正跪在懸崖邊上,一動不動著,而軒轅翰卻似是早已不見了身影。

程良心里一急,竟頓時間覺得眼前一花,身子搖搖欲墜了起來,似是將要暈倒。

他立刻頓足穩住身子,將眼楮緊緊閉起又使勁兒擠了擠,繼而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方才再次將其張了開來。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感覺似是剛好了一點兒,便口中喃喃地急呼一聲「殿下」,緊接著便亦朝易君浩身旁飛奔了過去。

站在易君浩的身旁,程良默默地朝著四周目視張望了半晌,終未發現任何有關于軒轅翰的蹤跡。

待他環視過周圍,最後疑惑不解地收回所有的視線,望向身旁正痴痴愣愣,黯然神傷,似是又肝腸寸斷地雙膝跪地著的易君浩時,這才瞥見了易君浩雙膝前的那片荊棘叢里的斑斑血跡,仿佛就像是剛剛才有人留下的一般,他的心里

,忽然間害怕極了。

于是,他望著易君浩的眼楮,顫顫巍巍著,怯怯地緩緩問道「易三少,殿下呢?衣姑娘呢?」

易君浩似是即便已是此時,可對于方才所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生慘事,依舊心中耿耿于懷著,難以置信又傷心欲絕,已然無法開口回答他。

然程良卻依舊不依不饒,可心里卻是越來越害怕。

心里一急,他頓然屈膝蹲身到了易君浩的身旁,湊到其面前,抓著他的肩膀轉過身來對視著他的眼楮,提高了嗓門朝其大聲吶喊道「易三少,我在問你話,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呀!我家殿下呢?衣姑娘呢?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然易君浩卻始終像似丟了魂一般,任其再怒再吼,亦只是自顧自地眼角流著淚水,只斜視著眼旁的那片煙霧繚繞著,什麼都看不見的幽幽深谷。

而在這片深谷之中,已不知在空中緩緩向下飄落了多久,山谷里始終依舊是煙霧繚繞,視線模糊,更是找不到亦看不見任何可以倚仗的支點的軒轅翰三人,依舊踩著紫色雲彩飄飄蕩蕩著。

此時,軒轅翰的心里仿佛亦是有些納悶,為何自己和衣上雲緊緊地擁在一起,然卻會位處于那拓跋澤的侍衛之上。

就在這時,他忽然低頭看了一眼正死死抱著自己腳踝的那名男子。卻突然看見了原來此時三人已經距離地面愈來愈近,就連此時自己腳下和眼前四周的視線亦變得愈來愈清晰,繚繞的煙霧已緩緩升至三人的頭頂之上。

他忽然看到了懸崖腳下那片狹窄的湖灘,亦看見了那條熟悉的碧綠清澈卻深不見底的湖泊。

他的心里頓時一急,可那筆立的懸崖竟真的似是光禿禿的一般,無任何可以讓他借力的地方,就算有,他這才清晰的發現,憑他此時與懸崖之間的距離,根本就觸及不到。

于是,他只能用力緊緊的抱住了懷里的人兒,乞求上天憐憫,他只要她活著,好好活著。

忽然之間,似是腳下踩著的紫色「雲彩」頓時消失不見了,三人便順勢一起極速地向下墜去。

那侍衛突感加速跌落,猛一抬頭見那懸崖上的景致不停閃換,方才意識到此時的下落速度已然快出方才數十倍,那紫色雲彩也不知何時,早已不知下落,蕩然無存。

于是,只听他撕心裂肺般長長的「啊」一身,三人便一起直線跌落,重重的摔在了懸崖腳下的空地上。

那侍衛依舊緊緊的抱著軒轅翰的腳踝,兩人一起摔在湖灘上,而衣上雲則摔在了軒轅翰身旁不遠處,但大半個身子被泡在了清澈碧綠的湖水里。

軒轅翰側躺在地,無力地看著衣上雲的眼楮,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最後亦緩緩合上了那雙冷峻而又

帶著些憂傷與不安的眼楮。

程良呆愣了許久,待一意識到易君浩此時的反應,儼然定是軒轅翰和衣上雲跌落下這座懸崖里去了。

他瞬時閉上眼楮,摒住呼吸,像是在急急回想著些什麼。

片刻後,程良忽地站起身來,一拉起失魂落魄著的易君浩,便朝下山的路急急奔去。

「你要做什麼,我要陪丫頭,我得陪著她,她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很孤單。你放開我,我要在這里守著她,看著她,我再也不離開她半步,將她拋下……」易君浩在程良的手里一邊掙扎著,一邊心疼地說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在這里守著有什麼用,我帶你去找她!」程良堅定道。

易君浩隨之大驚一聲,道「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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