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燃燒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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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梅汐媛說著,也伸出手去想要安撫模模靈兒的腦袋,誰知靈兒卻突然後退隨之急急躲到了衣上雲的身後藏起大半個身子來,只露出半個小臉兒出來,眼神里流露出不知是驚恐還是厭惡的表情來。

「靈兒,不得無禮,快給王妃娘娘請安」衣上雲看到靈兒如此無禮的舉止責備著。

片刻後,只見靈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從衣上雲的身後走上前來,用那稚女敕又無邪如同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跪拜行禮道「靈兒給秦王妃娘娘請安」

梅汐媛見此連忙上前屈身將小靈兒扶起,這才終于順勢模了模她的腦袋道「靈兒真乖,長得真可愛,既然殿下允你暫住在王府,那日後要多來本王妃這邊玩玩,本王妃也會頗感熱鬧一些,好嗎?」

靈兒沒有回答她,一起身便又縮回到衣上雲身後。

衣上雲無奈,只能替她答謝「王妃娘娘人真好,能得王妃娘娘疼愛是靈兒的福氣,日後靈兒一定會多前來叨擾,還望娘娘不怪罪她才是」

「衣藥女言重了」梅汐媛亦是微笑著客氣地說道。

「時候不早了,奴婢還急著回宮到御藥房報到領差去,就不打擾王妃娘娘了,改日有機會再來給秦王妃娘娘請安」衣上雲看了看天色,跟梅汐媛話別道。

「那你一路當心,日後一定要多來王府走走」梅汐媛關懷道。

「嗯,奴婢謝王妃娘娘不棄」衣上雲說完也同時對梅汐媛身邊的陸天嬌頷首告辭,之後便牽起靈兒的小手朝王府大門走去。

很快就到了秦王府門口,衣上雲這才轉身回頭蹲下來拉著靈兒一雙稚女敕的小手說道「靈兒,你和女乃女乃日後還得有一段時間住在這個王府里,秦王妃娘娘是王府的女主子,你可明白?」

見靈兒嘟著小嘴不語,她繼續語重心長地看著她的眼楮說「一定要乖乖听話,這樣主子才會喜歡;主子喜歡,你的日子也才會好過;你的日子好過了,你爹娘才會安心,你才能安全地在此等候他們回來一家團聚,知道嗎?」

「可是姐姐,王府上下所有的人都以為秦王殿下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那個什麼公主,為什麼秦王要娶那個公主,而不是姐姐你呢?」衣上雲頓時驚訝靈兒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一時間慌亂無措,四處張望著看了看周遭並沒有旁人在。這才狠狠地訓誡靈兒道「不許瞎說,秦王殿下是什麼人,姐姐我又是什麼身份,這是對殿下的褻瀆,知道嗎?天下只有像東寧公主這樣出身高貴的金枝玉葉才配得上殿下,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許再說,記住了?」

靈兒依舊一臉不以為然卻不得不嘟囔道「靈兒記住了」

「好了,記住姐姐的話,照顧好你女乃女乃,姐姐走了」衣上雲雖然不舍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但她也深知自己本就是個身不由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人。

「姐姐,我爹娘會平安回來嗎?」靈兒突然問了句。

「會,當然會,靈兒,你一定要相信他們,所以你更要好好听話,在這里乖乖等著」衣上雲安慰她。

「靈兒知道了,雲姐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听話,照顧好女乃女乃,不讓你和爹娘為靈兒擔心」靈兒似是自己鼓足勇氣地道。

「嗯,這就對了。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靈兒一定要做一個勇敢的姑娘,記住姐姐的話」衣上雲說著眼里竟噙滿了淚水,隨即匆匆起身來朝外奔去,只怕自己再多停一秒就會在這個天真的孩子面前止不住流出淚來。

教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學會堅強,自己卻先淚崩,這場景該是有多尷尬呀。

衣上雲已然離去,小靈兒卻還怔在原地痴痴站著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時候躲在一旁牆角听著倆人淒淒告別的軒轅翰走了出來,用一只安全感十足的大手撫向靈兒的腦袋。

靈兒抬頭看見來人是軒轅翰,竟對著他露出了一個責怪的眼神問了句「秦王殿下,為何你娶的是東寧公主,而不是雲姐姐呢?」

軒轅翰听聞一臉復雜之態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孩子此時提出的問題。是啊,也許當初他真的不該應允璟帝這樁和親,可如今

最後,他只得對靈兒道了一句「靈兒乖,等你長大以後,自然就會明白,人生中有很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靈兒一臉不解,隨後便被軒轅翰牽起小手轉身朝王府後殿走去。

此時,梅汐媛和陸天驕送走了衣上雲,又再次回到了韶華閣里。

寒冬臘月,外面到處一片冰天雪地。而屋內卻盡是暖洋洋的,一室的溫暖如春。

炭火盆里的極品無煙炭燃燒後散發著寒冬里迷人的溫度,梅汐媛披著為早上進宮請安特意準備的東寧國最極品奢華的狐白裘衣,倆人就著茶果點心,相聊甚歡。

陸天驕對梅汐媛說道「原來為梅姐姐醫治,梅姐姐說的機靈丫頭,醫術頗高的便是這個女子啊」

梅汐媛听著心里似是有些懷疑地說「正是她,難道妹妹也認得這名女子嗎?」

陸天驕眼楮轉了一下道「姐姐,這個女子,怕是秦王府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梅汐媛突覺陸天嬌此語話中有話,便道「哦,妹妹說的可是真的。妹妹知道些什麼,不妨直言,也說給姐姐听听」

陸天驕卻突然收起心思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也是道听途說的。這其中端由妹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想必以後在秦王府的日子長了,姐姐慢慢自會都知道的」

說完,陸天驕朝窗戶外面看了看天色說「梅姐姐,天色不早了,妹妹該啟程和哥哥回學院去了」說完便起身來。

梅汐媛听聞一臉狐疑,但陸天驕既不願意說,她也不便再繼續追問,亦起身道「既然如此,妹妹以後得空要經常來王府看望姐姐,多走動走動才好」

「那是自然,以後妹妹若是打擾了姐姐,還望姐姐莫怪」陸天驕客氣地說。

梅汐媛︰「怎麼會呢,姐姐巴不得妹妹常來呢」

「外面天冷,姐姐身子多有不適,就不必出門相送了」陸天驕說完便要出門去,卻突然轉身回頭來補了一句「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姐姐日後還需自己多留心才是」

梅汐媛越覺得她這話里有話不對勁,卻直道「謝妹妹提醒」。

這時,陸天驕朝著梅汐媛微微一笑才緩緩移步出去。

梅汐媛卻怔在原地許久,暗自道了一句「衣上雲,秦王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趙嬤嬤,去給本王妃好好打听打听」許久,梅汐媛蹙眉對一旁的趙嬤嬤下令道。

「王妃放心,老奴一定查的清清楚楚」趙嬤嬤咬牙切齒也信誓旦旦地領命道,眼里露著的盡是凶狠的眼神。

西秦國城內,西秦學院陸氏兄妹倆人正共乘一輛馬車一路往南疾馳在回學院的途中。

天色已晚,路過一家客棧的時候停下來準備投宿一夜天亮再繼續趕路。

「店家,麻煩幫我們備兩間上等客房,一桌酒菜,再安排人將外面的馬車好好打理補給一下,明天一早天亮我們還要趕路」

陸天麟安排好一切,來到坐等在一旁的陸天驕身旁落座。

陸天麟坐下看了看陸天驕一眼,皺眉說道「妹妹,你真是太大膽,太任性了,去秦王府之前哥哥都提醒過你多少回了。秦王殿下已經大婚,你還想怎樣?」

「哥哥何出此言,妹妹不懂哥哥所說」陸天驕面無表情佯裝著回答道。

「不懂?那你沖著殿下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殿下是西秦皇族中人,你可知道」陸天麟用接近訓斥的口吻說。

「他是西秦皇族人又如何?」陸天驕一點都不示弱地懟他。

陸天麟見她始終不知悔改,更氣道「皇族子女,婚姻大事豈可任由自己。哪個不是以先做一顆皇家鞏固江山社稷用的棋子為先」

「那又如何」陸天驕依舊不肯認錯。

「如何?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要問殿下喜不喜歡永樂公主。他們既已是夫妻,喜歡與不喜歡又干你何事」

陸天麟到現在還在為他這個妹妹當著尊貴的秦王殿下面質問這句話而提心吊膽著。這個妹妹著實讓他不放心。

陸天麟深知陸天驕心里和口中所謂的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感情,其實只不過是這個妹妹的一廂情願而已,尊貴的戰神秦王並非池中之物,又怎麼可能看上他妹妹這樣平凡最多也就空有一副皮囊的女子。

「客官,您的酒菜齊了,請慢用」這時,店家端上來一桌熱騰騰的酒菜,兄妹倆人看著卻無一人先動手用餐。

終于,陸天麟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極其傷害陸天驕自尊的話來「妹妹,你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一個不可能的人。你自己也明明知道,從始至終這都只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听到這句,陸天驕立馬暴跳站起身來道「夠了,我的事不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難道你看不出殿下對你當時退掉親的衣家嫡女的心思嗎?」

話一說完,陸天驕便轉身奪門而出,瞬間消失在這已經有些朦朧的夜里。

「衣家嫡女衣上雲秦王殿下,他對衣上雲的心思」陸天麟被妹妹的怒吼聲驚到,卻琢磨起妹妹丟下的這句話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衣家那丑女,廢柴,殿下怎麼可能對他」陸天麟自言自語著,一臉的不相信的搖著頭。

他突然意識到陸天驕一天了亦還沒有吃飯,便抬頭朝著她離去的方向看去,卻早已是空無一人,他嘆了口氣自顧自吃了起來。

客棧不遠處一條小河邊的亭子里,陸天驕被陸天麟訓斥後從客棧一路狂奔出來,此刻正坐在亭子里面梨花帶雨傷心地抽噎著。

「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陸天驕啊陸天驕,枉你還是西秦學院大小姐,知書達理,大家閨秀,也算是出生名門。如今卻被如此羞辱」陸天驕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好恨,好恨,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殿下翰哥哥,你為何將天驕視如草芥,棄如敝履」

「不,我陸天驕生來尊貴,豈能任由你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不能就這樣認輸。哼秦王妃,衣上雲,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陸天驕似是發狂般的喊著。

在嚴冬這樣寒冷的夜里,她卻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冷。此時她幾近失去理智,整個人都好像被仇恨燃燒了起來,被仇恨灼燒著,全身滾燙,似是唯有在這冰冷的天地之間才能尋得一點舒適的溫度,讓自己好受一點。

而就在這時,從這漆黑的夜里閃現出一個陌生的人影來,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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