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這麼好的琴,你真不留下了?」神翊煜看不出古琴的好壞,他只是覺得太後珍視之物必定是世間的稀罕物。
「不了不了,太子好好珍藏起來吧。」芸莞婉言謝絕道。
「我帶走此琴可以,只是希望莞兒能答應我一個請求。」神翊煜思索著。
「呃……嗯!」芸莞愣了一下,點點頭應著。
「莞兒還真相信我吶,也不怕我提無理要求?」神翊煜逗弄道,芸莞過于冷漠,令他很是犯難。
「什麼無理要求?」芸莞錯愕地問著。
「沒什麼,逗你吶,可不可以給我彈奏一曲?很想听听這把琴的音色。」神翊煜想起兒時每次听太後撫琴時,他都會不自覺地去搗亂,興許是年紀小想得單純,只因他自己學不會此技藝,便也不許別人擺弄。
「這……」芸莞不知該怎麼拒絕。
「不算褻瀆,我批準了,妹妹放心吧。」神翊煜幫芸莞把古琴擺好,自己搬來板凳坐下,認認真真地注視著眼前的美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芸莞也不想惹太子不愉快,「殿下想听什麼曲子?」
「莞兒想彈什麼,我就听什麼。」神翊煜滿面笑容。
「殿下想听什麼,我就彈什麼。」芸莞低眸沉思著。
「咱倆這囫圇話能說一下午哈~」神翊煜忍不住大笑道,「那就彈一首高山流水?亦或是長相思?」
「好~」芸莞不在說話,認真地調好琴弦,便開始了彈奏,反正太子答應把琴拿走,也算是能讓她安心一些。
不然芸莞總不能一直供著琴吧,萬一哪天損壞或失竊,她根本賠償不起,做也做不來,尋也尋不見,還承載著美好的記憶。
雖然芸莞知道太子是誠心把這琴當做禮物送給她,但她是真不想欠下這個人情,尤其與太子有關,她皆想敬而遠之。
悠揚的一曲高山流水彈完,緊接著便是意味久遠的長相思,既然神翊煜點了兩手曲子,芸莞便沒吝嗇,興許也因這琴音太好听勾起了撫琴者的興致。
「殿下~我彈完了~嘻嘻~」芸莞看著神翊煜閉著眼盡情享受的神態,甚覺好笑。
「啊~啊~太好听了,尤其是閉上眼楮,仿佛世間只剩下了琴音,心里似有個亮光跟著琴弦一同起伏。」神翊煜閉眼欣賞,主要是怕自己看芸莞看得太入迷。
「承蒙殿下贊譽,過獎了。」芸莞覺得神翊煜贊美地太夸贊,閉上眼楮怎還能瞧見光亮。
「莞兒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琴……?」神翊煜覺得這把好琴與芸莞很是相配。
「殿下去忙吧,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芸莞小心翼翼將古琴塞入神翊煜的懷中。
「莞兒,回見!」神翊煜沒有能留下來的理由,只好悻悻然地先離開,畢竟日後有的是時間與芸莞相處,欲速則不達,心急也根本吃不上熱豆腐。
神翊煜前腳剛走,澤楓霖後腳就進來了,只是芸莞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還有事?哦……是霖子啊!你不是走了嗎???」
「師父跟太子關系挺好嘛!」澤楓霖臉雖掛著笑容,實則內心五味雜陳,他听見了芸莞彈奏的琴音,也听見了神翊煜的笑聲。
鑒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許久,澤楓霖認定神翊煜對芸莞圖謀不軌,其實只是他等待的時間甚覺漫長,實則也就才一炷香罷了。
「霖子送曣妹妹回來的?」芸莞猜測著,不知霖子為何來找她。
「嗯,順便……正好來看看師父。」澤楓霖心想得虧他來了,不然則能識破太子的計謀,「太子為何來在師父這兒?」
「啊?他把琴取走了。」芸莞省略了過程直說出結果。
「琴?什麼琴?太子也跟師父學習琴技呢?」澤楓霖很怕芸莞收了新徒兒。
「就是太後的古琴,還給太子罷了。」芸莞略覺赧然。
「太後的琴為何在師父這里?」澤楓霖似審犯人一般。
「太子拿給我擺弄擺弄……」
芸莞沒說完就被澤楓霖打斷了,「太子把太後的古琴送你,然後又要了回去?莫不是他後悔了?真是奇怪!」
「算是吧,我覺得留在這兒太不方便了。」芸莞篤定地點點頭。
「讓太子留在你這何止不方便?從三哥那論,你可是太子的弟媳啊!」澤楓霖不願芸莞與太子走得過近。
「我是說把琴留我這不方便,跟太子有何干系?」芸莞滿心疑惑。
「我覺得太子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師父的房里……尤其還有說有笑有琴音作伴……」澤楓霖仔細觀察著芸莞的一言一行。
「你偷听我倆說話了?」芸莞反問道。
「才沒有呢,我是正人君子,行得正,怎會做齷齪之事?」澤楓霖連忙擺手,他就是怕被人發現偷听,才躲在神翊曣的閨房里。
「那你怎知我與太子有說有笑有琴音?」芸莞目不轉楮盯著澤楓霖。
「師父琴技一流,那曲子一听就出自你手,至于太子嘛,笑聲太大,我本要走,無意間便听到了,絕沒故意為之。」澤楓霖無奈地聳聳肩,他實在沒有解釋的理由。
「無所謂了,反正太子把琴拿走了,我就靜心了。」芸莞擺擺手,不想澤楓霖在揪著太子的事問她。
「太子總來叨擾師父?」澤楓霖終于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啊?沒有啊,他這是第一次來找我……在永安殿。」芸莞不是會撒謊的人,只能如實講著。
「天府城殿宇這麼多,不在永安殿見,也可以在其他地方見。」澤楓霖話里有話,還充斥著滿滿的酸味。
「我為何要與太子相見?」芸莞才听出澤楓霖話里的質疑。
「你不想見他,不代表他不想找機會見你啊!」澤楓霖憤憤不平著,他答應了要替他三哥守住秘密,現在還不是告訴芸莞的時候。
「太子怎麼想,我又管不著。」芸莞一臉不悅,她只覺澤楓霖今兒吃錯了藥。
「怎麼?師父這話是在警示我嗎?」澤楓霖略有心虛。
醋意藏心底,深情只為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