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澤楓霖一早上便來給芸莞賠罪,誰知一開門見到的卻是旁人。
「你師父去煲湯了,霖子有事?」神翊爍艱難地爬了起來,虛弱地靠在床架上。
「還熱不熱?」澤楓霖邊問邊試了試神翊爍的額頭,「燒是退下來了,怎麼三哥還這般憔悴?」
「呃……我這傷不是沒好嗎?咳咳~」神翊爍用咳嗽聲掩蓋著內心的尷尬,他本就病著又折騰了一晚上,怎能不勞累?
「咦~三哥你這脖頸也受傷了?」澤楓霖湊近打量著。
「沒有~」神翊爍將衣領往上拽了又拽,他脖頸的印痕是芸莞因為疼痛硬生生抓出來的。
「咦~三哥害羞了嗎?好像臉色紅潤了點吶。」澤楓霖從未見過神翊爍這般赧然。
「哪有的事?你來作甚?」一提臉色紅潤,神翊爍想到的全是芸莞羞澀的模樣,嬌弱且令他十分憐惜,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溫柔相待,卻還是將伊人弄得疼痛難捱,狠狠地抓撓了自己。
「我……嘿嘿,我是……來給三哥賠罪的。」澤楓霖傻兮兮地抓抓頭發尷尬一笑。
「霖子何罪之有?」神翊爍不知澤楓霖在說什麼,他昨日來到端木府時就昏昏沉沉,現在的他更像是酒後斷片的狀態。
「昨兒三哥高燒,我去仁醫堂請太醫時得知趙太醫被澤楓府急喚走了,我一時擔憂怕祖母有恙,所以……」澤楓霖不好意思直說自己將為神翊爍傳太醫的事忘到了腦後。
「所以你就連你三哥受傷昏迷的事,都不管不顧,直接回府去了?」芸莞端著吃食進了屋。
「我不是擔心我祖母嘛?」澤楓霖難為情地解釋著。
「言外之意是你不擔心你三哥?」芸莞反問道。
「我……」澤楓霖一時語塞。
「你倒是托人通報一聲啊,害得我們等了你那麼久。」芸莞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讓若離再去一趟仁醫堂好了,虧她那麼相信她徒兒的言行可靠可信。
「我一心急就給忘了。」澤楓霖低著頭像個闖禍的孩童等待著被長輩訓斥。
「你是把你三哥昏迷的事忘了?還是把你三哥忘了?」芸莞斜著眼楮盯著澤楓霖,看得其都想羞愧地一走了之。
「雖然你們師徒二人都是為了我好,但是霖子他惦念長輩的心情,莞兒應多體諒。」神翊爍沒想到芸莞會對澤楓霖這麼嚴厲。
「三哥倒是會當好人,理都讓你們講了,好像就我是壞人一般。」芸莞將手中的餐盤塞給了澤楓霖,「繼續和你三哥敘舊吧,我真是多管閑事~」
「沒有的事,我的莞兒最善良了。」神翊爍急忙要起身追他的莞兒。
「對對對,我師父善良、善靜、善睞、……善解人意。」澤楓霖一個箭步沖過來擋在芸莞的面前。
「讓開~」芸莞很是不悅。
「瞧你到底是想說你師父性格好還是眼眸美啊?」神翊爍質疑著。
「額?」澤楓霖情急時能想起來的詞匯有限,「師父的美還用說嘛?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
「算你有眼光,我的莞兒自然美過天仙。」神翊爍趕緊跟芸莞擺擺手讓其過來,「快讓我瞧瞧,一時不見,甚是思念。」
「你倆就合起伙來忽悠我吧。」芸莞無奈地搖搖頭。
「莞兒,我餓了,快來喂我吃飯。」神翊爍又招呼了一遍。
「喲,三哥難得啊?這麼矯情?」澤楓霖譏笑著,沒想到一本正經的三皇子也有這樣一面。
「我樂意,怎麼?你一介特羨慕嫉妒了?」神翊爍揶揄道。
「霖子還不快喂你三哥吃飯?他……都說他餓了,你還愣在這兒?」芸莞指指澤楓霖手中的餐食。
「師父,三哥明明喊你過去喂他吃,快去了。」澤楓霖將餐食又還給了芸莞,並將其推到了床榻邊,按到神翊爍面前坐下。
「還是霖子懂我。」神翊爍一邊掀起碗蓋一邊說著,「我想喝粥。」
「小心粥熱,別燙到。」芸莞端起來吹了又吹,才用湯勺喂了神翊爍一口。
「沒有我的心熱,也沒有莞兒的臉熱。」神翊爍似笑非笑著。
「我可不熱,你燥熱啊?那紅參烏雞湯你別喝了。」芸莞將湯碗用蓋子嚴嚴實實地蓋上。
「喲,這湯可真香。」澤楓霖一把將湯碗搶了過去。
「你拿去作甚?」芸莞蹙著眉盯著澤楓霖的手。
「不是師父不讓三哥喝嘛,那就我喝,正好我沒吃早飯吶。」澤楓霖不客氣地將芸莞給神翊爍熬的藥膳補湯喝得一滴不剩。
「你也不怕燙。」芸莞才發現澤楓霖面容也很憔悴,關切地問著,「祖母怎麼樣了?為何不好好吃早飯啊?」
「無礙了,昨兒傳趙太醫時犯了咳喘病,整個人都快上不來氣了。」澤楓霖後怕地很,趙太醫吩咐祖母的病不會好,只會越犯越嚴重。
「那你怎麼不好好陪在祖母身旁?」神翊爍深知澤楓霖對其祖母的孝順之情。
「我不是惦念三哥嘛,親眼來看看就放心了,我還特意回了一趟你府里。」澤楓霖悻悻然地很。
「我一直在你師父這兒……」神翊爍又不自覺地想起了昨晚的纏綿悱惻。
「喲~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頭戲?三哥在我師父這過得夜,那我師父呢?」澤楓霖若有所思地問著。
「你師父當然是陪在我身邊咯。」神翊爍準備最近這段時間都暫住在端木府了,既然芸莞不肯去爍翊王府,那他就只能賴在這里。
「看樣我師父才是三哥的解藥,又昏迷又高燒的,只要有我師父陪就全愈了,嘖嘖~」澤楓霖的話越講越酸澀。
「你倆跟唱戲似的,別鬧了,三哥,我再去給你端碗湯,順便給霖子拿點吃食。」芸莞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三哥,為何將婚事又推遲?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我師父?」澤楓霖總算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慮。
神翊爍沉默半天說,「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應該最理解我啊。」
不為知音見而難解,行而難成,習而難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