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翊爍不知芸莞是因他回來沒打招呼而生氣,還是因為他改婚期的事被知曉而生氣,他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端木府門口追上芸莞一行人。
韓師傅停駐了馬匹剛要下車跟三皇子請安,就被制止了,並示意不要出聲。
于是芸莞下車時才看見神翊爍,其正倚靠著府門微笑地望著她。
「你來作甚?」芸莞冷冷地質問著。
「我剛剛就是想搭個車,妹妹走那麼急作甚?一點都不想我?」神翊爍根本不在乎有旁人在場。
「我們府上可不歡迎失信之人。」
芸莞瞧都沒瞧神翊爍一眼,直接命令雪晴和韓師傅把大門緊閉上,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莞兒,我錯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莞兒快開門啊~」神翊爍一邊敲門一邊喚著芸莞。
雪晴覺得芸莞有點過于較真,她最了解自己主子,明明心里思念情郎思念地寢食難安,這剛見面卻又鬧起了別扭,都是優柔寡斷的性子作祟,「主子,你就忍心讓三皇子一直等在外面?」
「我可沒讓他等,再說外面不冷又不會給他凍出寒疾。」
「三皇子畢竟身份尊貴,若讓旁人知道了,還得以為主子您嬌縱跋扈啊?」
「那你快點把他攆走吧,別在縱容他做何不妥之事。」
「好 ~」雪晴本想著給三皇子開門,讓其進來好好哄哄自己主子。
「不許給他開門,就趴門縫告訴一聲就好,他愛怎樣隨他去了。」芸莞說完拽著雪晴來到庭院里,看著其一舉一動,生怕雪晴好心給自己找麻煩。
「三皇子,您別喊了,我們主子不想見您。」雪晴隔著門喊話道。
「哦,知道了,謝謝~」神翊爍道謝完立馬安靜,不再喊芸莞的名字。
「走了?」芸莞坐在玉茗樹下,看著滿地稀碎的光斑發起了呆。
「走了,主子那麼狠心,人家何苦熱臉貼冷~」雪晴悻悻然道,她可怕主子真給三皇子惹生氣了。
「就你會當好人。」芸莞白了一眼雪晴。
「主子,你看~」雪晴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給芸莞指著身後一邊笑著。
「怎麼了?」芸莞還以為是有可愛的鳥兒飛過來了,誰知竟是一個大活人。
只見神翊爍趴在府牆上沖庭院中的芸莞揮著手。
「快點搬過去~」芸莞吩咐雪晴幫自己把梯子架過去。
神翊爍還以為是芸莞想讓他用梯子爬下來。
正當他欣喜之時,芸莞三兩步的爬上去,將神翊爍送自己的一盆玉茗花,直接塞入神翊爍的懷中。
「還你~」芸莞給完花盆轉身就爬了下去。
神翊爍為了保證花和包袱不掉落,則改用單手抓著牆壁,由于不夠牢靠,他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主子太心狠了,再怎麼說三皇子也是您的救命恩人啊~」連雪晴都覺得芸莞這次做得有些過分,先前芸莞從梯子上摔下來時要不是神翊爍相救,指不定會摔得多重呢。
「哦,那你去看看?」芸莞輕聲問詢著,她也知道自己欠了神翊爍好幾次救命的人情,才剛自己那般對待恩人實屬不對。
「反正是主子的夫君,主子自己願意折騰就折騰唄,您想怎麼折騰都行,我才不管呢。」雪晴說完就生氣地走了。
芸莞沒辦法,只得自己悄悄地開了個門縫觀察一下神翊爍的舉動,誰知竟被其一眼就發現了。
還沒等神翊爍說話,芸莞就冷冷地甩下一句「我不想見你~」
然後就將府門緊緊關閉,整個人立馬跑回了閨房躲到了被子里,克制著內心想見神翊爍的沖動。
神翊爍起身拍拍,悻悻然地聳聳肩,沒想到乖巧的小貓發起瘋來也挺野的,弄得他雖狼狽卻內心很欣慰,終于見到小貓的爪子什麼樣了,看樣日後他只能順毛擼,不能輕易惹其生氣,否則也有被抓傷的可能性。
「三弟回來了?有何喜事啊?」神翊煥看著神翊爍忍俊不禁道。
「大哥,許久不見,傷痊愈了嗎?」神翊爍剛一進煥翊王府就瞧見神翊煥端坐在庭院里,興許自己才剛對芸莞的呼喚都被其听了去,他頓時略覺赧然。
「我這舊傷反反復復,早已習慣了,倒是三弟,剛剛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疼不疼啊?」神翊煥一听有人喚著莞兒,便知曉那人是神翊爍沒錯。
「我這窘態全讓大哥知曉了,哈哈~」神翊爍只能用笑來掩飾內心的尷尬,此刻的他已經不再介意神翊煥懷抱芸莞的事了。
「你到底怎麼惹怒了莞妹妹?那麼溫順的性格都能被氣到不想理睬你,老實交代……三弟……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特別……對不起人家的事?」神翊煥壞笑地望著眼前人。
「我這麼痴情,怎麼會呢?」神翊爍不想把自己改婚期的事告訴神翊煥。
「也對,咱都是痴情男兒,怎能和太子一般同流合污。」神翊煥揶揄著。
「听聞太子剛成親就納了小妾?」神翊爍也不忌諱,直問道。
「是啊,就是那旗賓樓的花魁,蘭朵姑娘,你應該見過~」神翊煥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三皇子。
「大哥,我沒怎麼去過旗賓樓,更不認識什麼藍朵,紅朵,你們可別想把我拖下水。」神翊爍義正言辭地很,他可不想讓芸莞認為自己是常出入煙花巷柳的人。
「喲~這麼急于否定作甚?莞妹妹又不在,我也不會跟她說你半個不字。」神翊煥才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大哥,我去的那幾次可都是被你和太子哥硬拽去的,休想污蔑我清白。」神翊爍臉頰微紅地否認著。
「好了好了,說吧,三弟是為何事而來?」神翊煥一改才剛的不羈,正經地問詢著。
「皇上關心你,給你送點補品,長公主關心你,給你送件長袍,我關心你,給你送盆玉茗,行了,我的任務已完成,我先走了~」神翊爍一股腦將懷中的物件都塞給了神翊煥,轉身就要走。
「莞妹妹也不理你,這麼著急走作甚?」神翊煥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三弟,他可想好好與其敘敘舊。
失信者難立足,失業者難自立,失戀者難獨自,失德者難三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