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印年仔細看了看起火的地方，果真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角落里有一點點紙張的灰燼。
顯然，陶寧也看到了。
「這是……」
顧印年伸手捻了捻角落里的灰燼，回答道，「符紙。」
其他三個人看向陶寧和顧印年，周默率先問道，「符紙？」
符紙他並不陌生，以前去寺廟拜佛燒香，請大師看風水什麼的也買過不少，不過他可不記得在劇組里放過符紙。
顧風疑惑地看了眼自己弟弟，「年年，你怎麼知道那是符紙？」
顧印年面不改色，「符紙一般都是用黃紙做的，這種黃紙燃燒之後與我們日常用的紙張燃燒之後留下的灰燼不同，難道你沒有見過清明節燒紙的灰燼？」
顧風不說話了，他是在清明節燒過紙，但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他怎麼會記得。
聞言，陶寧一臉驚訝地看著顧印年，悄悄地問了句，「你怎麼知道這紙不一樣？」
顧印年眨了眨眼，顯得有幾分可愛，「不知道。」
陶寧︰「？？？」
顧印年一本正經地靠近陶寧，輕聲說道，「我編的。」
陶寧倒覺得一本正經說瞎話的顧印年頗為可愛，真想捏捏他的臉。
周默信了顧印年的說法，實際上，最近劇組出了這麼多怪事，他也早就懷疑是有人故意搗亂了。
他面色有些嚴肅，這件事非同小可，看來他得好好查查，有必要請個大師來看看。
這一遭過後，陶行就讓陶寧趕快回家待著，沒事不要出來。
顧印年順勢說道，「我和陶寧順路，我送她回家吧。」
陶行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現在和顧印年單獨相處，陶寧還有些不自在，她現在看顧印年，哪哪都覺得可愛到爆炸，能讓她把持不住的那種可愛。
陶寧暗暗鄙視自己一波，母胎solo真是太可怕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太抓心了，不然她就直接正面上吧！
表白怎麼表來著？
你要不要做我男人？還是……我喜歡你？
她瞥了眼一旁規規矩矩開車的顧印年，精致的側臉愈發好看，心髒砰砰直跳，似乎都要跳出來一般。
不然……她還是再矜持一下吧。
看似一直在開車的顧印年實則一直分出心神注意著一旁的陶寧，包括她的欲言又止和一直盯著他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緊張。
「你有話要說？」
陶寧回過神來，「啊，沒什麼，就我們好久不見了。」
這話說完，陶寧真想打自己，什麼好久不見，明明離他們交換身體回來才不過幾天的時間，這樣說顯得她多……
顧印年听到陶寧這樣說，心里是很高興的，她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喜歡不是單方面的？
他眉眼舒展，唇邊帶著笑意，「的確是好久不見。」怪想你的。
後面四個字在心里過了一遍，卻沒有說出口。
陶寧抿了抿嘴，還是沒忍住唇邊的笑意，她不過隨口胡謅的一句話，顧印年卻還是能面不改色地接上她的話，這種感覺真好啊。
顧印年開口道，「最近學習很累吧。」
語氣里有掩不住的淡淡的心疼，他今天乍一見陶寧，都覺得她好像清減了幾分。
陶寧倒是渾然不覺，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恰是怡人的時候，她每天起床還沒那麼掙扎。
她笑了笑，「還行吧，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解放了。」
顧印年從沒問過陶寧在這個年紀為什麼還會想去考研，每一個認真的夢想都值得被尊重，不問年紀。
他想，無論陶寧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吧，只是他的目光還是隨著她的變化而變化，怕她因為追求夢想而吃苦，又怕她因為沒有目標而渾渾噩噩。
「回去學習？」
陶寧透過車窗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今天的陽光正好，難得的好天氣，她倒是不太想學了。
她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絕望，卻還是遵循本心，說道，「不太想……」
顧印年看得出陶寧的心思，他緊了緊手指，「听說北區新開的度假山莊還不錯，你想去看看嗎？」
北區的度假山莊是百家和顧家合作開的，前不久開業，邀請了很多有頭有臉的人前去觀禮，當時顧印年正巧被陶寧打到了ICU，錯過了開業典禮。
陶寧眼神亮了亮，度假山莊啊……她以前從來沒去過，不知道是不是像描寫的那樣，有露天游泳池什麼的。
可是，片刻後，她又陷入了糾結，她心中應該只有學習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才對，怎麼能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呢？況且今天的學習計劃還有一小半沒做完呢……
然而，事實證明，對于陶寧這種放寒假之前寫個學習計劃等寒假結束才想起來有個計劃的人來說，計劃做的再完美也只是計劃，隨心所欲才是本性。
陶寧安慰自己一波，大不了今天回去熬夜把那點兒網課看完好了，然後心安理得地認同了顧印年的提議。
兩個人一起去了北區的度假山莊。
不得不說，山莊建設得確實很棒，有顧印年這個VIP在，陶寧幾乎是撒開了歡玩。
陶寧不會游泳，也不想穿泳衣，只是看了看露天游泳池，過了過眼癮，就跑去玩別的了。
度假嘛，當然要按天數度才過癮，但陶寧和顧印年現在都沒有這個空閑時間來度假，只能用這半天的時間挑著最感興趣的玩。
但這度假山莊里玩的地方太多了，陶寧挑花了眼，看看這也想玩玩，看看那也想試試，實在是選擇恐懼癥。
顧印年瞧著陶寧眼底淡淡的青黑，指了指牌子上的「溫泉」，「不如去泡溫泉吧，這里的溫泉是天然溫泉。」
陶寧糾結了片刻，決定听顧印年的建議，「那就去泡溫泉。」
因著顧印年的身份，陶寧沾光，兩人去的是高檔浴湯，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排的，給他們安排的是情侶包房，這就有些尷尬了。
看著唯一一個溫泉，陶寧和顧印年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顧印年輕咳一聲，氤氳的霧氣讓他的臉有些發粉，輕聲說道，「我讓他們換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