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極有禮貌地朝兩人兩鬼說道，「少主，齊道友，兩位客人，主人已經在歸辭室等候多時了。」
賀白點點頭，並未說話，直接抬腳朝里面走去。
齊至陽笑得規矩，「穆師叔，好久不見。」
穆函極為禮貌地笑了笑，並未多說一句話。
齊至陽也不在意，抬腳走了進去。
陶寧和顧印年跟在齊至陽身後，慢悠悠地飄了進去。
走過堂屋，里面別有洞天。
寬闊的大院子兩側是裝潢精致的二層復式小樓，正對著大門的地方是個拱門，里面還有一處院子。
在走廊里走了一段路，齊至陽才開口朝顧印年和陶寧解釋道，「剛剛那個是穆函師叔，他是直屬掌門的手下，他不屬于曉鬼門，但我們還是要尊稱他一句師叔。」
陶寧大概了解了這復雜的關系，大概就是穆函不屬于曉鬼門，但屬于賀家，在這個宗門里，地位挺高。
陶寧吸吸鼻子，「那為什麼他不入曉鬼門啊？」
顧印年答道，「因為他是鬼。」
他從穆函一出來就看到他沒有影子，而且氣息並不像人類一樣。
陶寧眨眨眼，腦海里突然又浮現出八百萬字起步的。
她微微感嘆道，不愧是的世界，這俄羅斯套娃一般的故事都能在生活中出現。
通過蜿蜒的走廊，終于到達了歸辭室。
房間挺寬闊，古色古香的裝潢，中間還燃著香爐，一位半身入土的老人正坐在窗邊的躺椅上，閉著眼，搖著蒲扇，听著小曲，好不愜意。
賀白走了進來，對著老人喊道，「爺爺。」
賀余睜開眼，一眼就看到背對著陽光的大孫子，沒好氣地把他推開，「去去去！擋我光了！」
說起這個孫子，他現在也生氣。
當初他收嚴姜這個陰陽眼做徒弟，讓賀白去教導他，那是讓他倆一起去除鬼，最後可倒好，倆人一起出櫃了！
他想從賀白這里抱個大重金孫的願望徹底破滅了。
但兩年過去了，賀余也就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嚴姜那孩子脾氣秉性也不錯，他倆在一起也挺好，可算是能治治這個軟硬不吃的臭石頭！
每次看見賀白從嚴姜那里吃癟，他這個當爺爺的就舒心多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爺爺的想法的賀白面無表情地把旁邊的音樂關了。
賀余氣得從搖椅上站起來，「你干什麼你！大半年不來一次，來了就氣你爺爺我！不肖子孫！」
賀白眼里帶著無奈，「爺爺，救人。」
他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一人兩鬼。
齊至陽作了個揖，「掌門好。」
顧印年尊敬地朝賀余喊道，「賀爺爺好。」
陶寧呲牙笑了笑，「賀爺爺好。」
被這麼多小輩看見自己吊兒郎當的一面，賀余立馬站直了，「咳……你們好，你們好。」
賀白同賀余大致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賀余立馬表示沒問題，只要命魂還在體內，其余的魂魄自然很好召回體內。
陶寧和顧印年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驚喜。
兩個人的身體已經被運到了開運堂，顧印年的身體在外，陶寧的身體在內，賀余馬不停蹄地就為兩人準備招魂回體。
陶寧看賀余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地照他的指令躺到自己的身體上，閉上眼楮，顧印年同樣照做了。
大約只過了五分鐘，兩個人同時睜開眼楮。
陶寧舉起手模了模床沿，果然觸踫到了實物，心下一陣驚喜，她真的活過來了！
過了兩秒之後，陶寧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記得她是在床里面吧？那面是牆啊，怎麼會模到床沿呢？
陶寧扭頭看過去，看到了和她面面相覷的自己。
兩個人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分別指著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陶寧！」「顧印年！」
听到自己口中傳來顧印年的聲音，陶寧滿頭黑線。
顧印年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怎麼就到了陶寧的身體里？
在外面等候的賀白和齊至陽听到了兩個人的聲音，一起走了進來。
齊至陽看著活蹦亂跳地兩個人，一臉驚喜，走過去搭上顧印年的肩膀，「兄die！你活過來了！」
陶寧一臉生無可戀，平淡地吐出四個字，「我是陶寧。」
一句話給齊至陽整蒙了，「嗯……啊？」
對面的顧印年看到自己的身體被齊至陽攬著，心情有些微妙，「齊至陽，放開我的身體！」
齊至陽眨了眨眼，「不是？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賀白淡定地說道，「顯然，他們兩個進錯身體了。」
空氣凝滯了兩秒。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至陽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捂著肚子，「媽呀，這也太絕了吧！哈哈哈哈嗝！」
賀白顯然正常多了，他扭頭問賀余，「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賀余一臉尷尬，看了看手里的藥丸瓶，「呀！這瓶回魂丹過期了。」
賀白︰「……」
陶寧︰「……」
顧印年︰「……」
齊至陽︰「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賀余尷尬了兩秒，對著一眾小輩說道，「回魂丹暫時沒有庫存了，你們先湊合兩天，等新的回魂丹煉出來，順豐快遞寄給你們啊。」
事情只能先這樣了。
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待在曉鬼門，他們各自還有事情要忙，只能先結伴回去了。
嚴姜已經回家了，賀白自然留在H市，齊至陽同陶寧顧印年一起回去。
靈魂互換是件很糟糕的事情，最起碼陶寧和顧印年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回到事務所，陶寧和顧印年還沒能適應對方的身體。
孟安朵听完齊至陽的解釋，毫不客氣地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後她收到了來自陶寧和顧印年的死亡凝視。
孟安朵笑夠了，才說道，「我爺爺還是這麼給力，笑死了！」
咋地？听起來你還挺驕傲啊？
「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
陶寧癟著一張臉，「我不知道，大概這幾天都不會出門了，等賀爺爺的回魂丹吧。」
看著自己臉上出現如此生動的表情，顧印年還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