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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響起一聲低笑。顧笙笙猛地轉過頭去,恰好對上沈妄唇角未褪的笑意。

「登!徒!子!」

……

顧笙笙氣鼓鼓坐在床上,看著手里可愛的馬卡龍,都有些下不了口了。恰好手機叮咚響起來,有新消息。

是經紀人叫顧笙笙配合劇組宣傳,發一條營業微博。

顧笙笙很久不開微博了,她每次一打開微博就被源源不斷的消息和私信震得手抖,都在嘲她丑人多作怪,要麼就罵她關系戶進組毀《朝歌》原著。

今天也一樣。

劇組發了一張楚明芙的劇照,並@了顧笙笙。她一襲紅衣,于大雪中縱馬而來。畫面結構極美,看不清臉,卻是撲面而來的風華與驕傲。

評論里有人驚嘆︰「這張圖也太美了,抱走當壁紙。」

「楚明芙我可以!誰演的!」

「不錯啊,這騎馬的姿勢一看就是行家。」

「《朝歌》十年老粉,看這劇照的質感,我就放心了。」

顧笙笙轉發了這條微博,只發了兩個字︰「期待。」很快,官博就轉發了顧笙笙的微博,席雪兒和安荷緊隨其後,劇組的其他人也轉發了。

先前的評論反響還算好。顧笙笙一轉發,那些厭惡顧笙笙的網民像蒼蠅見了血,蜂擁而來。其中以顧雲煙的粉絲為首,帶著顧笙笙的黑料和丑圖屠了《朝歌》宣傳的所有熱門評論,一遍又一遍地刷。

網上的節奏太容易帶,許多人看了熱評,便跟著唾罵幾句,仿佛不積極就不足以證明自己的正義感。

很快,同劇組的幾個演員就把轉發顧笙笙的微博刪了,只有席雪兒和安荷沒刪,還有一個泡泡。

安荷和泡泡被噴得關了評論,席雪兒連評論都不關,還發了一張新自拍,四十五度角磨皮錐子臉那種,不及她本人十分之一美。關鍵是她不僅給自己修圖,還幫安荷和顧笙笙也修了。顧笙笙打了個哆嗦,趕緊發消息讓席雪兒把這些圖刪了。

可惜這圖已經被顧雲煙的粉絲保存,又成了嘲笑顧笙笙的新素材。

「難怪劇照要放背影了,正臉不敢見人啊。」

「這騎馬的一看就有功底,肯定是替身吧。顧雲煙可是親自上陣吊威亞,跟這種人一塊兒拍戲太委屈了。」

「原來在片場打顧雲煙的就是她啊,去搜了一下正面照,爺吐了。」

「張導口味太重了,連這種整容臉也潛。」

……

這些戾氣深重的微博,很容易勾起原主的情緒。顧笙笙退出了微博,也就沒看見《朝歌》官博又發了一張新劇照。

恰好沈妄濕著頭發,推著輪椅出來了,靠近時身上散發著一陣冰冷的水汽。他臉色有些白,嘴唇卻異常地紅,眼眸像黑曜石一樣閃著冷硬深邃的光。

顧笙笙立刻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的事,扶著沈妄坐到床上,又拿干毛巾給他擦頭發,嗔怪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可以洗冷水澡?會感冒的。」

沈妄甩了甩短發,冰涼水珠濺到顧笙笙臉上,眯著眼享受被溫柔擦拭頭發的感覺。

顧笙笙使壞地一通亂揉。然後就嚶嚶叫起來︰「松,松手,我不敢了……」

沈妄捏著顧笙笙的後頸皮,把人按在懷里揉了一頓,視線落到點心盒子上︰「怎麼還沒吃?」

顧笙笙很糾結地看著那些可愛的馬卡龍,別開臉︰「我不餓。」

沈妄胸膛震動,道︰「那就扔了。」

「不行!「顧笙笙急忙抬眼,正對上沈妄似笑非笑的眼眸,這才明白他又在消遣自己。

顧笙笙憤怒地坐到床的另一邊,拈起一顆紅色馬卡龍咬了口。外殼酥脆異常,入口即化,屬于杏仁粉的淡淡苦香與草莓味融合得恰到好處,潤而不濕。

顧笙笙品了品馬卡龍的配方,沒提防點心渣子掉了一床,夾心里鮮紅的草莓果醬沿著縴白手指往下淌,在燈光下泛起黏稠瑩潤的光。她忙忙地側頭舌忝去,嫣紅小舌一閃而過。

顧笙笙怕沈妄凶她弄髒了床,忙翻個身擋住床單上的點心渣子,卻與沈妄炙熱胸膛撞了個正著。

不知何時,沈妄已經靠近了她,眼神定定落在她唇上。

顧笙笙心虛地把小圓餅舉到沈妄唇邊︰「你吃嗎?」

沈妄張口,將那被咬過一口的小點心連指尖一塊口中。

顧笙笙叫了一聲,忙把手指從沈妄口中抽出來,卻被咬住了指尖。她睫毛輕顫,緊張道︰「你別咬我啊。」

她狠狠咬過沈妄幾次,生怕他報復回來,就女敕聲女敕氣地跟他講道理︰「我手指疼的話,明天就不能給你做飯了……嗚!」

指尖被堅硬鋒利的齒尖磨了磨,最後下指尖,顧笙笙渾身一顫。

沈妄舌忝了舌忝唇,眸色沉沉地望著顧笙笙。

縴細瑩白的手指尖濕漉漉地,帶著淺淺的牙痕。顧笙笙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濃密睫毛傾覆,掩去一雙靈動杏眸。

看不見那雙天真的眼,顧笙笙容貌中的冷和艷就分外奪目,像個昂貴的人偶女圭女圭。

臥室里的空氣逐漸升溫。

在這種奇妙而可堪回味的沉默中,顧笙笙悄悄看了沈妄一眼,眼波在密密匝匝的睫毛下一閃,對上沈妄的視線也不知道躲,濕漉漉地看著他。

兩人的眼神一觸就纏上了,拆也拆不開。

顧笙笙眼睜睜看著沈妄靠近自己,他靠得太近了,身上冰冷的水汽被過高的體溫蒸發殆盡,特有的冷淡香氣無孔不入地侵襲著她。

粗糙指月復輕輕蹭過唇角,沾染了一點鮮紅果醬,隨後,換做了柔軟的唇。

清晨路過花園時,勾住袖口的那一株初開的薔薇,帶著露水的花瓣輕輕拂過手背,不期而遇的悸動。

顧笙笙杏眸里含著三千秋水,明晃晃倒映出一雙寫滿的眼。

沈妄微微退開,捂住她的眼︰「這種時候,應該閉上眼楮。」

「為什麼?」顧笙笙睫毛在他掌心里顫動,像攏住了一雙蝴蝶。

沈妄重新貼住她軟女敕的唇,含糊道︰「因為這是晚安吻。」

唇與唇輕輕一觸,旋即退開。沈妄慢慢放下手來,顧笙笙一雙杏眸濕漉漉,天真又直白地看著他。

她無意識地抬手踫了踫唇︰「上一次,不是這樣親的。」

沈妄喉結微動︰「上一次?」

顧笙笙歪了歪頭,有些恍惚︰「在溫泉的時候,晚安吻,有伸舌頭。」

沈妄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他身上那層貴氣冷漠的殼被打破了,露出一種與往常迥異的野蠻的火光。

一股危險和隱隱酥麻的觸感從神經末梢直沖腦干,顧笙笙心髒狂跳,好似被大型猛獸咬住了咽喉。

不等她後退,就被大手扣住了後頸,不容閃躲。

沈妄按住他的獵物,將那酸甜,的果醬,糖粉,一一舌忝舐干淨,卷入口中。顧笙笙一雙杏眸濕漉漉看著他,直到他終于松了口。

沈妄呼吸急促,心跳如雷,與顧笙笙鼻尖相抵︰「是這種嗎?」

顧笙笙呼吸微促, 香甜的吐息落在沈妄唇上︰「我……我記不清了,是夢到的。」

沈妄低低笑了起來,胸膛里好似藏了一架管風琴, 好听得緊︰「我幫你想起來。」

于是,沈妄再一次將唇覆上,幫顧笙笙加深了記憶。

顧笙笙的唇嘗起來是甜的, 像的布丁,又似初開的花瓣, 沈妄將那一點可愛的唇珠餃在口中細細吮吻,櫻粉色的唇逐漸變紅, 嬌艷欲滴。

顧笙笙睫毛顫抖,不知不覺伸出手環住了沈妄的胳膊, 心里醺醺然似蕩起了秋千,倏忽飛到最高處, 又蕩了下去,沒個著落, 只有沈妄寬厚堅實的肩是唯一的倚靠。

兩人都生疏得很,沈妄很快就無師自通,高挺的鼻尖輕輕蹭著顧笙笙的, 低聲誘哄︰「張嘴。」

……

臥室里安靜下來,只隱約听見細微水聲。

等顧笙笙回過神時, 兩人已經滾倒在床上。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顧笙笙陷入軟綿綿的被子里,沈妄身上特有的冷淡香氣與熱度席卷而來, 無孔不入地侵襲著她的感官。

炎陽之氣涌入體內,顧笙笙從未覺得靈氣如此充沛,如久旱逢甘霖。

原來親吻的感覺這樣美妙。顧笙笙腳趾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在柔軟床單上輕輕蹭動。

偏偏沈妄忽然抬起頭來,兩人唇瓣分開時發出「啵」地一聲,叫人耳熱。

沈妄鴉黑的短發泛起潮意,低低喘息著,眼底翻涌著顧笙笙看不懂的情緒。顧笙笙有些不樂意,縴細手指埋入他發間,放肆地揉亂了。

沈妄順著她的動作抬起眼來,凌亂額發後是一雙黑漆漆的眉眼,汗水沿著冷白肌膚往下滾,只有唇是紅的,有種煞氣騰騰的艷色。

顧笙笙眼角泛粉,用沈妄最無法抗拒的,女乃聲女乃氣的腔調叫︰「沈妄。」

沈妄低聲回應︰「嗯?」

「沈妄。」顧笙笙長腿勾住沈妄後腰,用一種恃寵而驕的姿態抬起臉來,「還要親。」

沈妄眼底有什麼轟然崩塌了。

兩人又吻了一次。

這一次,顧笙笙有些喘不上氣來。如果說方才的吻是蕩秋千,這一回就是海上掀起了狂風巨浪,她是浪尖的一葉扁舟,幾乎要被撕碎。

再吻下去,就要鎖文了。

顧笙笙喘不上氣來了,嘴巴也開始疼,就推沈妄的肩膀。可她越推,沈妄的動作就越凶狠,要把她一口一口吃下肚似的。

顧笙笙舌根發麻,含糊掙扎道︰「停,不親了。」

男人在這緊要關頭,哪個能停下?沈妄從不是禁欲之人,這幾個月顧笙笙日日纏著他撩撥,如今終于能嘗上一口,哪肯罷休。

顧笙笙發出要哭似的嗚咽,努力抽出手腕︰「晚安吻親完就要睡覺了。」

她這微弱掙扎,除了火上澆油並無其他用處,沈妄似笑非笑道︰「是,這就睡你。」

顧笙笙臉頰通紅,怒道︰「我听得懂,你在佔我便宜!」

沈妄驚訝道︰「變聰明了?」

這下顧笙笙可真生氣了,搖頭擺尾地撲騰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沈妄被蹭得火星亂迸,不斷吻在顧笙笙臉頰上,用鼻尖蹭她,迷人嗓音能將聖女也拉下祭壇︰「別怕,不會弄疼你的……」

顧笙笙不肯听,躲閃著嚷嚷道︰「我要咬人了!」

沈妄只是笑,胸膛震動︰「你咬。」

于是顧笙笙在沈妄將舌頭伸進來時,一口咬了下去。

沈妄渾身一震,口中有血腥味彌漫開來。猛獸見了血更加激發凶性,他鳳眸隱隱泛紅,更加用力地壓制住顧笙笙雙手,眼神一寸寸刮過她白女敕肌膚和嫣紅的唇。

沈妄冷著臉時,看著很嚇人。顧笙笙先發制人,嘴一撇就要哭。

「……被咬的是我,你哭什麼。」沈妄不敢再凶她第三次,郁悶不堪地把臉埋進顧笙笙冰涼馥郁的發間,深深吸了口氣。

顧笙笙見沈妄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就理直氣壯道︰「是你讓我咬的。」

沈妄沉沉地壓著顧笙笙,熱氣蓬勃︰「我讓你咬你就咬?平時讓你乖怎麼不乖?」

「今天不咬了。」顧笙笙賣乖地道,又推沈妄︰「我喘不上氣了,你好沉啊,硌人。」

顧笙笙每說一句,沈妄的呼吸就沉重一分,他松開顧笙笙的手腕,把她整個摟在懷里,煩躁地道︰「閉嘴,讓我抱一會兒。」

顧笙笙拿腦袋輕輕撞沈妄的下巴,又抱住他胳膊︰「那你不準亂模。」

沈妄「噓」了聲,顧笙笙就乖乖閉上嘴,靈動眼眸轉動,盯著沈妄形狀分明的喉結。

臥室里燈光熄滅,只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床邊地板上的月光,靜得能听見雪落的聲音,沈妄呼吸沉沉。

過了會兒,顧笙笙小聲地叫︰「手拿出來!」

大床上布料窸窸窣窣摩擦,床腳吱呀。又過了會兒,「啪」地一聲脆響,終于安靜下去。

……

顧笙笙在劇組這些日子著實累著了,小臉上女乃膘都褪了些,越發凸顯出容貌中的濃艷。晨光里,她一把綢緞般的長發逶迤散落枕畔,桃腮泛粉,唇瓣微微分開,像在等一個親吻。

沈妄靜靜審視著她,每一次看見顧笙笙,都會重新被驚艷一遍。沈霆琛究竟中了什麼邪,才會將顧笙笙拱手相讓?

不。應該問,顧笙笙是中了什麼邪,才會苦追沈霆琛而不可得。

沈妄垂眸,望著顧笙笙毫無防備的睡顏,眸中醞釀著誰也看不懂的情緒。

在沈妄的注視下,顧笙笙吧嗒了一下嘴,粉女敕唇角掛出一絲可疑的晶瑩。然後,她十分自然地貼上沈妄深藍色的絲質睡衣,蹭了蹭。

「……」沈妄心口的陰雲散去,變成了額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和嫌棄。

到底沒把她推下床,只是泄憤地在嘴巴上親了一口。又香又軟,于是又親了一口。

鬧鐘輕輕震動起來。沈妄深吸口氣,克制地把顧笙笙扯著自己衣領的手扒開,誰知一動,顧笙笙就哼唧起來,八爪魚似的把他纏得更緊。

沈妄有些無奈地看著睡著了也要纏人的顧笙笙。

沈妄素來自制,恢復健康後日日早起,雷打不誤。他車禍後躺了半年,倒是讓公司里的魑魅魍魎統統現了形。他重新接管沈氏,尚有許多事要處理,何況他還有另外的打算。

沈妄輕輕將一個抱枕塞進顧笙笙懷里,抱枕軟綿綿,哪及得上沈妄懷里溫暖堅實。

顧笙笙又哼唧了一聲。

沈妄只得把抱枕丟開,抱著顧笙笙擼貓似的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綢緞般的長發,顧笙笙眉頭漸漸舒展,又甜甜地睡了過去。

沈妄唇角輕勾,生出一絲被小貓認主的滿足感。

這些日子顧笙笙不在身邊,他又開始失眠,索性熬夜工作。算起來,只有昨夜睡得最好。

沈妄索性閉上眼,抱著顧笙笙重新睡下了。

這一覺就睡過了頭。沈妄是被一陣 嚓 嚓的聲音吵醒的,他還沒睜開眼,就先聞到了一股香氣。

顧笙笙盤腿坐在床上,正在用鉗子夾核桃。她眼楮光顧著看手機里的視頻, 嚓一下,核桃連殼帶仁都夾碎了。

顧笙笙就把核桃仁扒拉出來,丟進嘴里,新鮮飽滿的大核桃仁脆脆的,嚼得滿口香甜。她滿足地左搖右晃,被視頻逗得直笑。

身後床墊晃動,顧笙笙回過頭,見沈妄醒了,就道︰「你怎麼才醒呀?」

沈妄掀開被子坐起來,淡淡道︰「我一早起來,是誰抱著我不讓我起的?」

顧笙笙根本不記得了,理直氣壯︰「我不知道。」

沈妄屈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撐著扶手下床。顧笙笙忙光著腳下床,幫沈妄把輪椅推過來。

沈妄見她白生生一雙腳踩在長毛地毯上,就道︰「回床上去。感冒了不管你。」

顧笙笙就坐回床邊晃悠著腿,虛偽地道︰「不用我幫忙嗎?」

沈妄睨她一眼︰「這些日子你幫過忙?」

沈妄如今身上有了力氣,右腳也能微微使力,上下床去洗手間這些事自己都能做到。他生性要強,除了顧笙笙之外,已經不用旁人幫手。

何況,現在沈妄視力恢復,上洗手間和洗澡這種事,顧笙笙就害羞起來,不要幫他了。

顧笙笙跟沈妄想到了一處,耳根一紅,就撇開頭不理他了。

沈妄去洗手間解決了生理需求,又打開水龍頭洗漱一番,清清爽爽地出來了。

顧笙笙拿著鉗子,還在吭哧吭哧夾核桃。

沈妄道︰「你在做什麼?」

顧笙笙興致勃勃道︰「我剝了核桃仁,準備做琥珀核桃。」

沈妄無奈︰「我是說,這種事怎麼不交給佣人做?」

「這是送給爺爺的。」顧笙笙回頭,看著沈妄的表情,哼哼起來︰「大年三十要去給爺爺拜年,你不知道嗎?」

沈妄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琥珀核桃也能當禮物。沈妄視線落在放核桃仁的瓷碗里,用眼楮都數得清︰「打算做幾顆?」

「還不是這個鉗子太難用了。」顧笙笙沖沈妄告狀似的伸出手,雪白細女敕的掌心被鉗子壓出一點紅印子。

沈妄在她手掌上輕輕一拍。在顧笙笙喵喵大叫之前,堵住了她的嘴。

沈妄這回淺嘗輒止︰「這是早安吻。」

顧笙笙呆呆的,像被捏住後頸皮的小女乃貓。沈妄沒事人似的,從籃子里抓住幾顆核桃,大手一捏,送到顧笙笙眼前。

核桃殼片片碎開。

顧笙笙虎軀一震,小脾氣全咽了下去,怯生生地看了眼沈妄。

沈妄矜持地抬起下巴,把手掌往前一送︰「拿去。」

顧笙笙小心翼翼地扒拉開核桃殼,把幾顆完整的核桃仁撿出來,還把一顆最大的送到沈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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