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見著麥哲倫一副食髓知味的舌忝唇,溫紅又是一陣火熱沖上臉頰,「你,你……」

「我怎樣?」

「你,你……」

「你想再來一次?」

「當然不是!」

「喔,那真是太可惜,我倒是很想再來一次。」

溫紅胸口里怦怦跳著,她閃避麥哲倫盈滿笑意的眼。

他真想抓她過來再品嘗一番,不過小美人好像有點招架不住呢,麥哲倫欲上前摟住她的腰,不過小美人驚得倒退三步,惹得麥哲倫失笑,不諱言,溫紅有些惱羞成怒。

麥哲倫大手一抓,羞憤想要落跑的小美人無處可逃,「放心,我何必急在一時,我們往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麥哲倫眨了眨眼,帥得溫紅心跳漏一拍,腰上的大手沒有抓疼她,但很牢,溫紅怎麼也甩不開。

「不要掙扎了,時間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溫紅吐了一口氣,她能說不嘛!雖然兩人達成協議,但她真的要和這男人繼續來往嗎?溫紅頭皮發麻,心卻撲通撲通跳著,他對她也是如此嗎?

周三下午,溫紅與她到歷史博物館看畫展,或許是因為展覽末期,參觀的民眾不多,館內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因為溫紅的關系,讓她對于西方畫作也略有涉及。

這些畫作溫紅在法國的奧塞美術館.米勒廳里都看過,但此次真跡畫作空運來台,展覽為期三個月,還是吸引溫紅前來欣賞。

溫紅駐足在其中一幅畫作前,驚艷米勒詮釋農村生活的寫實手法。

「拾穗,米勒,一八五七年。」

溫紅循著聲音出處看去,柳閏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雙手交負在後而立。

柳閏將視線從畫作移回,面對溫紅微笑說︰「這幅拾穗.是尚‧法蘭斯瓦‧米勒于一八五七年的創作。」

溫紅伸手一指,指著畫作左下方的小方格,「不必你說,這里也有寫。」

小字條標示,尚‧法蘭斯瓦‧米勒,一八一四至一八七五,「拾穗」,一八五七年,收藏于奧塞美術館。

柳閏的臉有點黑,面子有點掛不住,不過嘴角一勾,「尚‧法蘭斯瓦‧米勒是巴比遜派畫家之一,法國兩次革命結束時盛行風景畫,但米勒寫實描繪農民生活,拾穗一作,賦予辛苦農民崇高的意境,也因此此作于一八五七年在巴黎展出時,一度遭受保守人士抨擊,這上面可沒寫吧?」

溫紅舉起手上簡介搖了搖,「這里面有介紹。」

「拜托,我可不是看了簡介才說。」柳閏真想翻白眼,該不會里面又和他說的一樣。

「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溫紅繼續往前走,似乎沒打算與他有牽扯。

「今天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里遇見兩位,上次在游泳池的事情我真抱歉,希望你們不至于耿耿于懷。」

「不至于。」

「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讓我帶兩位去我的畫廊參觀。」

「多謝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溫紅擺了擺手。

「我說真的,收藏畫作是我的個人興趣,否則一般半調子如何清楚畫作的背景?」

溫紅停住腳步回頭,柳閏雙手環胸,掩飾不住一副得意模樣,他只差沒站三七步。

「你到底是誰?」

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我不就是健身中心的主管嗎?」

「你不是,我們問過健身中心與飯店,沒有柳閏這號人物,你為什麼要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

她身後的她一身戒備,讓柳閏有些傷心啊,「我確實不是健身中心也不是飯店里的人,不過那天去泳池找我弟是真的,接近你們的目的嘛,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閏雙手一擺,一雙眼透露無辜與清澈,「大家做個朋友的話,兩位不介意吧?」

溫紅考慮的模樣讓她擔心,就怕小姐讓他口中的畫作給拐了,「小姐,我們直接回去吧。」

柳閏暗嘆口氣,他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陸美人為什麼不能對他敞開心胸呢?這一點他之前在泳池就注意到,還是這女人的警戒性一向比較高?也難怪,她得保護主人嘛,還是上次在泳池出的差錯讓她印象大打折扣?都怪Jeff那個蠢小子,都給他找一些什麼泳裝模特兒來啊!

「我個人投資的畫廊就在大馬路上,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燈火通明的大馬路上,拉了門就可以呼喊的大馬路上,兩位肯賞光的話,我萬分歡迎。」

溫紅回頭,她受不了,小姐又是一副應該沒關系的表情,她真的很慶幸她當初學了一點拳腳功夫,萬一緊急的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柳閏你帶路,如果這次你畫方是路邊牆壁涂鴉的話,我馬上把你的頭剁下來當球踢!」

柳閏一驚,這女的不是很有氣質嗎?

周四晚間,晚餐過後,溫紅與她窩在房里,昨天下午去了柳閏的畫廊,她沒有把他的頭剁下來當球踢,因為那家伙的畫廊還真不是蓋的,她和她大開眼界,離去之前,柳閏甚至送給她們一人一副不菲的畫作。

柳閏是個大方的人,她也是個識貨的人,她與她正苦惱回送柳閏什麼畫作才好,地面讓一幅幅畫作佔據,兩人只能趴在床鋪上。

溫紅伸手指著其中一幅海港風景油畫,這畫在她的收藏等級里算高的,「你說這幅畫作送他適合嗎?」

「柳閏似乎偏愛人物畫作,尤其是強調女性肢體的畫作。」

「我想也是如此,可是我沒有一幅是女性畫啊。」

她也盯著地面煩惱,雖然柳閏跌破她的眼鏡,有兩三下真材實料,不過品味與小姐南轅北轍,小姐的收藏以風景、靜物畫居多。

房門讓人敲了兩下,「小姐,樓下有位池先生找您。」

溫紅從床鋪上爬起,「麥哲倫?」

「是的。」

溫紅慌張的在床鋪上踱步,「唉呀,我忘了他跟我說周四晚上要過來家里一趟,怎麼辦怎麼辦?」

「他是要過來一起吃晚餐?」

「不知道,他只跟我說要過來,沒說什麼事情。」

「現在晚上九點多,我想他應該不是過來跟小姐一起用餐,小姐只要換個衣服下樓就好了。」

溫紅看看身上的衣服,「對,先換個衣服。」

「而且小姐,麥哲倫過來,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溫紅抬頭,不解的望著她,對,她為什麼要緊張?

「小姐,你換衣服,我先下樓去。」她轉身暗嘆,小姐好像跟惡魔打交道了。

溫紅趕緊下床打開衣櫃,她走得太快,她想問她穿什麼好看呢。

溫紅下樓時,見麥哲倫一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麥哲倫,你怎麼這麼晚才過來,你晚餐吃了嗎?」

「我怎麼覺得你比較像是忘記我要過來的這件事情?」

溫紅在他身邊落坐,驚呼,「這怎麼可能呢?」

「要是你的話就大有可能。」

溫紅忍住不去捏他的臉,忍住,忍住,她不時告訴爺爺,麥哲倫對她有多好,「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坐在這里,爺爺呢?」

麥哲倫從一旁拿起一束鮮花,「送你的,希望你會喜歡。」

點點的滿天星襯托香水百合,溫紅一看就喜歡,她一把抱過來,「謝謝你,這束花搭配好美,我好喜歡。」麥哲倫怎麼會知道她喜愛淺的花色?

麥哲倫看得也高興,「你喜歡就好。」

「你等我一下,我要把這束花放進花瓶,請張嫂拿到我的房間去。」

「去吧。」

禾元泰接完電話從書房走出來之際,見麥哲倫仍一人坐在沙發上,「那丫頭還沒下來嗎?我讓人再上去叫叫。」

「她下來了,現在在廚房,大概一會兒出來。」麥哲倫起身,直到禾元泰落坐,他也跟著坐下。

溫紅跟著著張嫂從廚房走出來,「放在我的梳妝台喔。」

張嫂捧著花瓶往樓梯直立,笑著回頭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祖孫倆都喜歡花花草草。

「臻月你還在忙什麼?過來坐一下。」

「好。」

「麥哲倫剛才跟我說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事情啊,爺爺?」

「難道這件事情你們倆自個兒都還沒有商量?」禾元泰轉向麥哲倫。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我們結婚吧。」麥哲倫一笑,傾身一吻,「雖然我們事先沒有商量過,但我想你一定高興而且同意。」

這震撼炸得不小,溫紅呆住了,微笑僵持在半空中,「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怎麼都沒有先跟我商量商量?」有人听出她的聲音在發抖嗎?

「我不是說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在我們交往的短短三個月里,你已經給我好多驚喜。」

「是嗎,那麼我想這個驚喜應該是讓你最開心的。」

「是,是啊。」她高興得只能在心里涕淚交加吧……

「還是你想先回英國完成學業之後,我們再來完成終身大事?我的看法是,既然兩情相悅,我們不如盡早結婚。」

「回英國完成學業?」

「嗯,雖然給你一個驚喜,不過還是要你同意不是嗎?你覺得呢,結婚好還是回去英國讀書?」

回去英國讀書?這惡魔是在問她嗎?這是哪門子的選擇……

「如果你想先回英國完成學業的話,我可以勉強退一步等你回來。」麥哲倫溫柔的口吻,像個凡事不計較的好人。

「不,我一點也不想回英國讀書,我不需要完成學業。」

池奪牽起溫紅小手,大手在小手背上來回輕撫著,「是啊,我也覺得你不需要完成學業,你的學位對我們往後生活來說不重要,畢竟娶妻娶德,你是我心目中的賢妻人選。」

「這些話你怎麼從來沒對我說?」溫紅的模樣看來感動,她確實想哭。

麥哲倫微笑,「你知道我不是一個甜言蜜語的男人,我很實際,而且你尋找的不就是像我這樣靠得住的男人嗎?」

「是,是啊……」她想告訴他,靠得住可以去便利商店買……

「所以你也同意我們結婚?」

溫紅一雙眼水汪汪的盯著麥哲倫,她能有其他選擇嗎?笑容滿面的麥哲倫看似有得商量。

孰料,麥哲倫拍了拍她的手背,面對禾元泰,「禾老,看來臻月是同意了,就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意見如何?」

反應不及的溫紅像是舍不得將目光從麥哲倫身上移開,除了麥哲倫,任何人見了都以為她含情脈脈。

自從溫紅特別向他提起麥哲倫這個人,禾元泰向老朋友打听了,談起華池集團這個接班人,幾個人是津津樂道,關于麥哲倫在商場所上太過冷酷的說法,幾個老朋友倒是嗤之以鼻。

當初他之所以沒有替溫紅邀約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是因為他認為這個男人處事果斷,不適合生活里只懂藝術的溫紅,他不需要企業聯姻,更不想讓兒子的悲劇重蹈覆轍。

如果溫紅的對象是麥哲倫,門當戶對的兩人他樂觀其成,他不擔心麥哲倫娶溫紅是為了少奮斗二十年,比起禾家,池家更是家大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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