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程櫟發現,其實龍傲天早就已經將捆綁的鐵鏈解開。
在他的手中,赫然握著一根斷裂的骨頭。其中的鋒利一端,早已經從後背刺入了龍傲天的心髒。
這斷裂的骨頭,是龍傲天掰下了自己的肋骨。
「也許真的是那句話,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吧!」
程櫟沉吟片刻,然後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龍傲天的尸體之上。
即使龍傲天對他和他的親生父母做下了怎樣的滔天恨事,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那恩怨自然也就一筆勾銷。
「我暫時還不能將你死亡的消息發布出去,等我拿下日月帝國,我親自將你的尸骨送回聖靈教,讓你落葉歸根!」
程櫟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不止是在程櫟前世的藍星,在這斗羅大陸的異世界之中,人也講究一個落葉歸根。
將龍傲天的尸體送回聖靈教,既然他有個歸屬,也算是給自己死去的父母賠罪了。
「來人!」
幾名侍衛連忙走了進來。
「將他的尸骨收斂,好生保存。記住,不要弄丟了!」
那幾名侍衛聞言一怔,不明白程櫟為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不過程櫟既然已經開口,他們自然不能夠違背。
「是,陛下!」
在回去的路上,程櫟不禁有些疑惑。
龍傲天有一句話他始終有些費勁,那就是徐子峰遠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
徐子峰現在簡單麼?前幾日的出手,程櫟可謂是看到一清二楚。面對著冰帝的猛烈攻擊,徐子峰游刃有余,甚至還有余力。
難道徐子峰隱藏了真正的實力?
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徐子峰得有多強!
此時程櫟的眼中滿是深深的忌憚。
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程櫟就將冰帝找來。
「冰兒,你有沒有發現那徐子峰有些奇怪和不同尋常?」
程櫟開口問道。
冰帝自然明白程櫟為何如此發問,當初與徐子峰交手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了,只不過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今程櫟問到了,自然最好。
「那徐子峰,有古怪。」
冰帝說話永遠都是那麼干脆利落,程櫟有些無奈道。
「具體是哪里古怪呢?」
冰帝聞言沉吟片刻,然後開口道。
「哪里古怪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在徐子峰的身體之內仿佛藏著兩個靈魂。」
兩個靈魂麼?望著冰帝冷若冰霜的表情,他便知道冰帝可能也就知道這些了。
隱藏著兩個靈魂兩個靈魂
日月帝國指揮船中,一間密閉的房間之中。
徐子峰坐在金色的蒲團之上,面色猙獰,青筋暴起,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只見他憤怒開口道。
「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一人十年,你怎麼不講信用!」
緊接著,便听到他用戲謔的語氣接著道。
「我只是替你做了另一個選擇,我怕我十年後接管身體的時候,還是如同現在一般廢物無用。」
「你知不知道,龍傲天死了對我們有多大麻煩。」
聲音再次響起。
「不就是一個臭蟲麼,你還真的信他?他連自己親如哥哥的程霸天都能暗害,你就不怕有一天他連你也殺了,然後搶了日月帝國的皇位?你又不是不清楚,這幾年聖靈教的手腳一直都不干淨。三番五次想將手伸到日月帝國來,這些你都忘了麼?」
「我自然沒忘,只不過龍傲天現在不能死。他死了,我還怎麼攻進斗羅大陸。」
只听那戲謔的語氣轉成深深的不屑。
「廢物,就憑那幫烏合之眾也能攔得住我們?這些土著魂師驕傲自大,尤其是那個女圭女圭。但是不得不說,那個小女圭女圭身邊的女人還是有點味道的,我喜歡。」
說著,龍傲天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
「你想怎麼做?」
「明天身體的掌控權交給我,我去直接殺了那武魂帝國的小皇帝,然後再將那個女人擄來。沒有了他們兩個,其余的人都是烏合之眾,根本攔不住我們。」
另一道聲音有些猶豫道。
「你確定麼?別殺不了那小皇帝,自己在折在了那里!」
听著這猶豫的語氣,徐子峰憤怒的開口道。
「你是不相信我?別說是那一個小皇帝,就是半神來了,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是忌憚被那個人發現,我早就大開殺戒,將這些人全部料理了,哪里還會等到今天!」
「好,那我就和你交易一次!」
「哈哈哈,這就對了。」
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來,雙方一直在相持的魂師們也不約而同的同時回到了己方的大帳中。所有人都明白,決定戰斗勝利的並不是他們,他們只不過是陪襯品。
真正能夠決定戰斗誰勝利的,是那些頂尖的強者之爭。而他們,不過都是炮灰罷了。
就在武魂帝國一方的魂師們放松警惕,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時候。一道陰風吹了過來,兩名魂師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其中一名魂師開口道。
「二子,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東西從我們身邊飛過去了?」
「東西?你怕是被嚇破膽了吧,哪有東西!」
另一名魂師開口嘲諷道。
這名魂師聞言,死命的揉了揉眼楮,不信邪的盯著四周。
什麼也沒有看到。
難道真的是自己神經過敏了?那魂師再次坐了下去,打起盹來
程櫟盤腿坐在在房間之中,紋絲不動。
此時他正在考慮接下來的計劃。
將日月帝國的這些人全部覆滅之後,便迅速出手覆滅海神島和帝天。那帝天出不來,自己就進去找他們。反正料理這雙方勢力,速度是越快越好。
征服日月大陸是一個十分消磨時間的事情,除了浪費在海上航行的時間,程櫟還需要計算出手征服日月大陸的時間。雖然他們大多的強者已經死在了斗羅大陸上,但卻依舊有著不弱的抵抗力量。
這一去,恐怕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
就在程櫟嘆息之時,一道陰風突然飄了進來,敏銳的程櫟打了一個激靈。
只見他面色陰沉的望著房間的一角,低聲喝道。
「什麼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