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朝著北方而去,沿途一邊修行一邊參悟,江源不過兩個月之間,隱隱感覺到了丹田之內的飽滿,雷根也在緩緩生長。
這雖可見他不曾偷懶,勤勤懇懇修煉,但也有王若煙對他修行上的解答。
這一日,江源正在酒樓之中品嘗美味佳肴,忽的頭頂傳來一陣破空之聲,須臾落在了酒樓門口,一行人身穿正紅色的長袍,手中拿著各有一把繡春刀,看了一眼酒樓的牌坊,便徑直入了門來。
此地向北百里,便是純陽門的管轄範圍,過了純陽門地界,便到了玄天分殿的地盤兒,也算是真正出了天山聖域。
為首的男子凶神惡煞一般,右臉之上有一道疤痕,甚是顯眼,身後一十二人,也是這般裝束。
「有沒有見到一個中年男子?身上有傷,手中用的是烏金刀?」為首的男子一把抓起店家厲聲喝道。
那店家依然被嚇傻了,急忙搖頭︰「沒……沒見過啊……上仙饒命……」
「烏金刀……」王若煙心中咯 一下,起身隨著奪門而出的十三人追去,江源一愣,也追了上去。
「此地已經不是純陽門的地界,而是紅花會的,他們要抓的,是天山的人。」王若煙跟在他們身後,向江源解釋道︰「天山作為十宗之首,在坐傷寶座的那一天起,便不下了棋子,九宗之內,都有暗子。」
「而這些暗子使用的武器,便是一把烏金刀。」
「沒有天大的事情,這些暗子是不會啟動的,就連百年之前都沒有,如今天山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江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從天山出來已經四個月了,天山究竟發生了什麼?
「呼……」烏金刀插在樹林之中的泥土之中,十三人手中的繡春刀,已然沾染了血跡。
「把東西交出來……」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將繡春刀放在了那身穿紅服的脖頸之上。
那男子面色不改道︰「沒想到吧,我竟然是天山的人……」
「我再說最後一遍,把東西交出來……」
「怎麼可能?呵呵,你殺了我全家,我還要把東西交給你?哈哈,你簡直在做夢吧……」男子狂笑起來。
繡春刀高高舉起,朝著男子頭上一刀劈去。
「嗖……」
一道青光從虛空之中飛來,瞬間穿出了十三道血跡,繡春刀擦著男子的鼻梁,落到了地上。
男子驚出的冷汗與血水混合在一起……
緩緩的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天山的聖女。
「弟子……弟子田進,叩見聖女……」田進捂著傷口,跪在地上,忽然卻痛哭不已。
王若煙急忙扶起田進,將一顆丹藥塞進田進口中︰「有什麼事情,離開此處再說。」
二人帶著田進趁著夜色重新返回到了酒樓之中,而在丹藥的作用之下,田進的傷勢也有所好轉,躺在床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王若煙站在床前問道。
田進咳嗽了兩聲道︰「大事不好了……」
原來王若煙四個月前離開天山,拒絕了白家的婚約,白家數次前去天山要人,交涉未果,最後听說三長老還出面。
天山聖女空缺,傅家、寒山、白家三家與天山接壤,交界之處也因為此事很不太平,傳聞兩月之前,天山與白家交界之處的山谷之內,發現了大量的赤陽草。
這赤陽草,乃是一種天材地寶,一株三百年的赤陽草蘊含的靈氣,足夠為一位雲丹強者突破晉級凝神了,這赤陽草最大的功效還不止于此,元丹道凝神,便是將元丹之內的氣息轉化成神魂之氣,環繞于周身奇經八脈之內,而後匯聚丹田,形成胚胎。
凝神一重,胚胎形成,凝神二重,胚胎生長,凝神三重,胚胎便有了意識,到了返虛境界,這胚胎便是修士的第二條命,肉身毀壞,胚胎不死,便可以重修。
赤陽草乃是天地間至剛至陽之物,對于凝神胚胎的形成,有著極強的促進作用,換句話說,在突破之時用了赤陽草,胚胎無論是從形態還是修為,都會強上一個檔次。
而這種天材地寶,往往都是伴生,周圍或許還有仙界遺跡也未可知。
白家與天山各執一詞,便清了玄天分殿的玄天司前來仲裁,可是因為白陌塵的緣故,偏袒白家,兩家爭斗,而白家二公子更是被天山打的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白家卻隱忍下來,任憑天山佔了山谷。
天山方面雖然出面安撫,但是卻已經無視白家和玄天殿,再加上此次五方大比臨近,天山弟子驕橫跋扈,早已方言天山聖域還要靠他們天山芸芸。
一個月前,純陽門收到寒山與傅家特使書信,要聯合八方勢力,向天山討個公道,也就是說這天山聖域的天材地寶,應該統一分配,最起碼也是按需分配,這也是玄天殿的意思。
可天山方面卻守著山谷不放,不允許除了天山之外的任何人進出,一來一往,矛盾激化,寒山與傅家早就想取而代之,便有了此事。
若是九方勢力都同意的話,玄天殿出面,天山便要迎戰,若是天山輸了,便要讓出天山聖地,遷宗別處,而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就是白家。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赤陽草的問題了,現在已經是天山存亡的問題。
王若煙早就說過,天山弟子自持清高,飛揚跋扈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其他宗門本就有意見,現在這事兒在白家的挑撥之下,變成了這樣。
若是天山遷宗,萬一有人落井下石,極有可能發展成滅宗之勢……
沒想到一片赤陽草,竟然引發出這一連串的反應,的確是讓人始料不及。
事關宗門生死存亡,田進偷了玉簡,便逃了出來,可是卻被追上。
王若煙看著手中的玉簡,赤陽門赫然已經應允,並提出了將天山之地一分為九,九方勢力各佔一片,以便修行。
「此事皆因我而起,若我沒有拒婚,與白家聯姻,最壞的結果便是白家和天山平分,其他八家,並不敢輕舉妄動,充其量也就是提議一番,要想動搖兩家地位,絕不可能。」王若煙將手中的玉簡放在桌上。
江源點了點頭︰「還有一點你忽略了。」
王若煙一愣,扭頭看著江源。
「赤陽草並非獨立生長,而是伴生之物,白家的目的可能是比赤陽草還要珍貴的東西,珍貴道不惜要聯合八方勢力攻打天山。」江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