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敢越獄?」一聲怒喝在空蕩的回廊之中傳蕩,水從潮濕的石壁上震了下來。
一個邋遢大漢扛著一把宣花板斧,從側邊的山洞中走了出來。
「凡靈九重?」江源微微一笑,單手就是排山倒海之勢。
那邋遢大漢也是笑笑,手中板斧一橫,陣陣掌浪被那宣花板斧吸入其中。
「我說,原來手中這把斧子是件法器。」江源旋即雙手用掌,六合掌已經用了前兩掌,陣陣靈氣噴薄而出︰「我倒要看看,你這斧子,能夠容得下多少靈氣。」
邋遢大漢二話不說,引著板斧在腰間一轉,龐大的靈氣朝著江源而去。
「好家伙。」江源身影一晃,躲過了排山倒海。
邋遢大漢大喝一聲,已然欺身到前,板斧從天而降,直奔江源天靈而來。
想要躲開,已然是有些遲了,江源索性雙手一合,剛剛好將板斧夾在雙掌之中,紋絲不動。
邋遢大漢心中一驚,怒喝一聲,全身的力量朝著雙臂之上灌去。
江源眉頭一鎖,體內靈氣涌動,腳下一閃,板斧朝著江源砍了下來。
江源身子一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板斧,雙手一拍,排山倒海延綿不絕朝著邋遢大漢而去。
「該死。」邋遢大漢全身力量灌注其中,哪還有反應的機會,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江源能夠躲得過這一擊。
一聲巨響,板斧砸進了地下,從板斧朝著周圍十丈皆是龜裂開來,山洞石壁之上更是掉下來不少石渣,塵土飛揚。
「轟……」邋遢大漢挨了江源一擊,雖說是凡靈九重的修為,又如何能夠受得了?應聲倒地便再也無法起身。
「老漢看守地牢三百余載,你是第一個破開鎖靈石的,你擊敗了我,可以往前走,但是……」
「但是……但是個屁……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江源上前,飛起一腳,直接將那邋遢大漢一腳踹暈了過去。
「輸了不殺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敢跟我談條件?」江源有些生氣的從邋遢大漢身邊走過去,瞥了一眼。
「咦?」江源停住腳步,輕咦了一聲,扭頭朝著板斧的裂痕看去。
「嘿嘿,少主不愧是少主,竟也發現了下面的貓膩。」萬骷老祖嘿嘿一笑。
江源一腳踢開板斧,冷冷道︰「少拍馬屁,這地下的靈氣如此龐大,莫非是靈脈不成?」
萬骷老祖得意道︰「靈脈?若是靈脈的話,就他這凡靈的修為,一斧子能砍出來個屁。」
「若我猜的不錯,地下,應該還是牢房,不過是比你的修為高些罷了。」
「三百年了,三百年啦,老夫終于能夠吸到一口靈氣啦……」
裂縫之中傳出低聲的怒吼,靈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朝著裂縫之中涌去。
「既然是前輩,那肯定有他自己的辦法,我還是快快出去的好。」江源放大了聲音,超前跺了跺腳,緩緩而去。
「道友留步,道友留步,老夫等一十三人被困此地,道友若是能夠相助,我等願意滿足道友三個願望,道友意下如何?」
「算了,前輩既然都被困住,我這一個無名小輩,又有何能力?罷了罷了……」江源說著,又跺了跺腳。
「道友,道友留步啊……我等……願意一人滿足到有一個願望……」
「把你們救出來,轉念把我抹殺了,我豈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江源搖搖頭。
「不會不會,道友救我等與水火之中,我等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不行不行,我還是感覺不放心。」江源沉吟片刻,還是拒絕了。
「那道友你說,如何才肯救我等?」
「嘿嘿,我這有一秘法,爾等為我奴僕,十年之後,若是我還活著,這秘術自然解除,我只給你們三息時間,一……二……三……好,再見了各位。」江源自顧自的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道友道友……我等……同意……同意……」
「你瘋了嗎?我等雖然被困此地,可哪一個不是開宗立派之人,如何能給一個小輩當作奴僕?」
「那你說怎麼辦?三百年了,我等修為跌落至此,難道在等一個三百年?我們等不起了」
「不錯,十年,十年便可以恢復自由之身,就忍了十年……」
「士可殺不可辱……」
「你難道不想看看你後輩如何?三百年了,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關心?」
「道友道友……」
「還在嗎?」
江源打了個哈欠,蹲到了那板斧之前︰「好了沒有,再不同意,我可真就走了,三百年,我把這山洞埋了,三千年都不會有個鬼知道。」
「同意同意……」
「好吧,我將靈氣外放下去,你等取出精血來,放在上面即可,秘書完成,我自然有辦法將你們救出來。」江源說著,放出一團靈氣,順著裂縫沉了下去。
這精血之法也是他在翻天覆海印上偶爾見之,也是第一次使用,但就目前而言,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片刻之後,那團靈氣飄然而出。
靈氣之內,飄蕩著十三滴精血,江源一口將其吞入口中,丹田之內按照秘術之法將其用靈氣化作了十三道符隸,放在命宮之內。
只要他心念一動,這符隸消散,精血崩散,這精血的主人便會魂飛魄散。
而江源的修為也會隨之消減,可以說是一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法。
江源吐了口濁氣,站起身來︰「爾等莫急,我這就救爾等出來。」
「呼……」
江源單手一抓,雷劍在手,朝著板斧之處穿去。
「滋啦啦……轟隆隆……」
整個地洞之內電閃雷鳴,雷劍扎在了裂縫之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江源眉頭一皺,行者體之下,朝著雷劍狠狠地砸去,四周砂石滾落,動蕩不已。
「轟」
錘了約百下,終于將裂縫打開,江源跳下去,足有百丈之深。
落入地牢之內,猛地一股寒氣從四周涌來,江源不禁打了個寒噤,朝著四周打量而去。
怪石嶙嶙,水草從中間的寒潭蔓延到了整個山壁,地牢之內,只有幽幽藍光,照在寒潭之上,令人不寒而栗,十三個修士瘦骨嶙峋,只剩皮包骨頭,被封靈石鎖在山壁之上。
為首的一人聲音沙啞︰「少主,我等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您只需打開這鎖靈石即可。」
江源看他,足有三百朝上的歲數,一把胡子花白,已經垂到了地上。
「你們若是反悔,現在還來得及。」江源口吐寒氣,搓了搓手。
「少主哪里話,精血已經奉上,還望少主垂憐。」那老者有氣無力道。
「不……不錯……我等已經將精血奉上……還望……」
「三百年……我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只要撿起地上的石頭,隨便一砸,便可以砸死其中一個似的。
「既然爾等沒有怨言,我事先聲明,若在協議時間之內,有人有反叛之心,必死無疑,爾等听得明白?」江源打斷眾人。
「可以……」為首的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