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和沙利葉倆人飛到空中躲避緊追不舍的喪尸們,他們沒有選擇硬對硬的策略,這些喪尸戰斗力一般,但貴在人多,饒是他們倆人,也只有被耗盡的時候。
對付喪尸,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畢竟,在沖虛,他們經歷過這樣的戰爭。
「看樣子,整個城市都已經屬于冥王的屬地了。」沙利葉站在高樓樓頂,向下望著,下方的喪尸黑壓壓聚集在一起,一動不動,只有個別數的略微動動,換個姿勢或者位置。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那聲音,一不是冥王戰鼓聲,二也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倒更像是我們在那天坑里那」米迦勒分析著。
「你知道冥王這人,行事果斷決絕,雷厲風行的,做事思考問題又深謀遠慮,保不定是虛張聲勢,假借他手。」沙利葉反駁。
「不管怎樣,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調查真相,多說無益,先找尋那聲音來源吧,距離天坑這麼遠,聲音洪亮,應該就在這城市里。」
「你覺得,會是那天坑的家伙嗎?」
「不好說。」米迦勒也沒有底氣。
米迦勒和沙利葉此時正在城市的西邊靠中的位置,城市中央和南部有著高樓,越往邊緣,樓房越少,部分甚至是矮房取代,典型的五六線城市模式。
這種城市模式,有著幾種好處,一是封城容易,二是人口聚集較少,三是視野開闊。
當然,也有著弊端,那就是搜尋難度較大,活人便于藏匿,喪尸聚集也是極為頭疼的事情,便于操控者發號施令。
米迦勒不禁苦笑,自己也順著沙利葉的思維去設想冥王在這座城市了。
他們兩人在樓房之間小心翼翼穿越飛行,在保持安靜的同時,也避免飛行,目的就是為了不驚擾操控者。
越往城市中間去,喪尸也越來越多,原來不過只是一小堆聚集著,到了城市中間,則成了人潮洶涌的狀態,密密麻麻的喪尸一動不動擁擠在一起。
尤其此時還是夏天,高溫和臭味混攪在一起,蒼蠅更是如同狂歡派對一般,在喪尸群里飛來飛去,好不歡樂。
兩人雖在容器內,溫度對他們而言毫不影響,可這味道,對米迦勒這精通醫術的羽人來講,卻是極為困擾。
「這味道,在這麼高的地方都能聞到。」米迦勒毫不掩飾地抱怨著。
「我還好。」沙利葉望著下邊,「真是一群螻蟻。」
「什麼時候你跟高等人類一般對人類有這般見解了。」米迦勒沒想到朝夕相處的沙利葉居然隱瞞了心事。
「這些喪尸已經稱不上人類了吧。」沙利葉指著,「滅族大戰的時候,冥王搞得那麼一出,我看那些領主不照樣什麼也沒說?相反,大戰結束後,才把冥王驅逐,人類都是這樣自私自利,用得著了就用,用完了就堂而皇之流放。」
「那是人類之間的恩怨。」
「愚谷之戰怎麼說?我們為什麼來這里?一個女人?」
「這些想法,你是怎麼藏匿到現在的?」米迦勒驚訝地問。
「只是不想去想罷了,這次我們差點命喪地球,現在,又來這里找尋問題,有時候,我不得不考慮,我們賴以生存的愚谷,怎麼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步的。」
「希望。」米迦勒回答。
「什麼?」
「希望。」米迦勒重復著,「加百列也好,拉斐爾也罷,咱們大家都清楚,羽人族現在已經是苟延殘喘,我們之所以跟著張楚蘭,就是因為,她就是希望,她那已經彰顯神跡的孩子就是咱們的希望!」
「你相信那孩子?」
「相信。」
「算了,我們去找冥王。」沙利葉轉身向城市中心繼續挺近。
米迦勒緊跟其後,他被沙利葉突然表現出來的悲觀情緒給動搖了。
先前的危機,讓沙利葉差點命喪天坑,這讓他心有余悸,或許,正是天坑危機,讓沙利葉的情緒爆發,而這次的任務,也可能觸發了他的恐懼。
米迦勒深知,他們羽人族做為能量體生命,本沒有什麼七情六欲,跟人類接觸久了,居然也學會了這些情感。
本不會有什麼感覺,此時,他卻對沙利葉的情感爆發,有著擔憂。
二人依舊在樓房之間的樓頂跳躍加滑翔地快速向城市中心接近。
「吼!」一聲巨響,在他們面前不遠的一棟樓房,隨著這聲巨響,產生了搖晃,樓體上的玻璃因這怒吼,同時震碎,從高樓如冰雹般向下墜去。
「看!」沙利葉指著旁邊的樓房,「他在移動!這些樓體玻璃都被震碎過。」
「聲音不是人類能發出的。」
「也不是冥王戰鼓聲。」
「慢著!」米迦勒停了下來,「我們必須小心點。」
沙利葉停了下來,倆人一同站在距離最近的樓體。
那剛被震碎玻璃的樓體還在輕微搖晃,一同有著騷動的,是那樓下圍著的喪尸群。
原本死寂一般的喪尸群,突然像是一群興奮的魚群,一同行動著,他們圍著那樓體,空中的玻璃向下墜去,被扎中或跌在身上的喪尸們全無感覺。
「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麼,如果是天坑那家伙,我們斷然不能接近。」米迦勒傳聲道。
沙利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容器還沒有完全填滿,能量還不是很充沛,自然不願冒險。
「出來了!」米迦勒指著。
那樓體下,一下涌出十幾個怪物,跟他們天坑內所看到的斷然不動,這些怪物擁有著兩只長臂,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它們一邊向前爬行著,一邊吞食著擋著去路的喪尸。
它們似乎很懼怕陽光,一邊快速移動,一邊朝著陰影地方奔去,直到下一個樓體。
這並沒有結束,它們行走的路線,讓喪尸群形成了一條臨時道路。
「吼!」再一次的巨吼,一個臃腫無比,如同肉球,緩慢地從樓體鑽出,它的爬行很慢,隱約只能看到球型下方有著肢體,經過陽光時,它再次吼叫,身後的喪尸听命一般,前方道路的喪尸沒有移動,它身後的喪尸一股腦涌向它的身後,在它身後擁擠著,幫它助力前行。
當陽光照耀在它身上,米迦勒看得真切,陽光似乎對它有著灼燙般的傷害,在它那如同粉紅肉色一般的身體,不停涌動著,甚至在陽光的照射下,除了冒著白氣,還呈現出一種粉色透明狀,那里邊,密密麻麻堆積著殘肢,一時分不清是人類還是動物。
「這是什麼東西!」沙利葉驚愕地聲音傳入米迦勒。
「反正不屬于咱們沖虛。」
「冥王創造的?」
「不像,我更傾向于那天坑里的,可它們看起來又不像」米迦勒猶豫著。
「不是地球也不是沖虛的,來自另一個星球的生物。」沙利葉回答。
「那它們」
「有可能,我們看看它們到底要干什麼。」沙利葉看了看天。「天快黑了。」
米迦勒看到夕陽正在用最快的速度下沉,在兩人之間的心靈傳遞中,也重復了一遍。
「是啊,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