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站在學校門口,她疑惑的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學校大門,大門是敞開的,她看著一個個充滿年輕朝氣的學生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進進出出。
她看到門口的保安向她走了過來。
「你們站在這里很長時間了,要是想參觀的話,進去就行了。」保安說。
夏冰這才意識到,她還帶著一個人。
她看了看身旁的建國,也就是鮑爾,她微微一笑,自己剛剛是怎麼了?
「這」她本想說應該,「這是我的母校,好久沒回來了,很懷念。」
「是嗎?那你更應該進去逛逛了,教學樓正在改造,不過大多數還是沒什麼變化的。」
「您也沒什麼變化呢。」夏冰露著甜甜的微笑。
「哈哈,你這女娃很會說話!」保安爽朗地笑道,「進去看看吧!」
「恩。」夏冰點了點頭,她挽著鮑爾的手臂,向里邊走去。
保安看著他們進入了學校之後,他這才笑盈盈地回到保安室,看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並且嘴還很甜,讓他的心情也跟著美麗了很多。
「沒想到,你這麼會說話。」鮑爾看著她。
「要不怎麼能把你帶到這里。」夏冰依舊挽著他,她看向路兩邊的櫻花樹。
「也怪我,太相信你了,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天網基地主持大局的。」
「我會去的。」
「但你現在卻是在這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學校里!」
「這是我的母校。」
「有什麼關系?」
「我需要知道,我丟失的記憶。」夏冰停了下來,兩人順著路走過了學校門口寫著箴言的雕塑,也過了代表學校歷史的建築遺跡。
她停下來,出神地望著隔著圍欄的操場。
天空沒有太陽,還有著絲絲涼風吹拂,操場上的看台坐著十幾個學生,正在對著跑道跑步的運動員們做著速寫,跑道中間的草坪上,二十多個學生正在踢球,跑道的另一邊籃球場上,同樣有著學生正在揮灑著汗水,當其中某個男生投入了一球之後,旁邊的看台上就會有著女生鼓掌。
她的記憶好像被打開了開關。
她像是看到了自己坐在看台上,看著籃球場上身穿紅色公牛隊球服的男生剛剛投入一個空心球,向她跑了過去,她趕緊擰開一瓶礦泉水蓋子,將瓶子遞給了他,他喝了一口,將蓋子擰好,重新遞給她的時候,惡作劇般的伸出手,佯裝要模她的腦袋。
她一邊躲避一邊慘叫,換來的是他哈哈大笑和她通紅的臉。
夏冰的目光轉向了操場,她再次回憶起,自己和那個男生,並肩行走在操場,他們的身邊不時有著跑步者越過他們,偶爾還有相識的人從她旁邊跑過時,輕拍她一下。
亦或者,那男生的室友,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換來的是他撇下了她,追著他的室友。
叫著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
夏冰努力地想著,腦海卻只有那個男孩陽光般的笑容和朝氣蓬勃的模樣。
可她再進一步去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男孩的模樣,有的只是那揚著的嘴角,還有那挺拔的白色襯衫背影,除此之外,她再無任何其他回憶。
她感覺自己大腦生疼,她明白不是因為回憶這件事,而是因為那男孩。
不對,她忽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她看著跑道,她的記憶好像快閃一般,她再次「看」到。
時間她不確定是提前還是推後。
依舊是操場跑道,不同的是,在他們兩人之間,多了一個靚麗的身影。
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和大大咧咧的動作,讓有些文靜的她,頗為羨慕,三人的身影如煙般消散。
她站在原地又等了片刻,再無任何回憶突現,這讓她有些失落。
她的眼前伸過一只手,手上是紙巾,她抬起頭,是鮑爾。
「唉!」鮑爾的眼神充滿了憐惜,「擦一下吧。」
夏冰的手模上自己的臉龐。
什麼時候流淚了?
她的手指觸踫到淚水,輕輕擦拭著。
「謝謝。」她接過了鮑爾的紙巾,「走吧。」
「去哪?」
「我答應你,逛完了學校,我們就去J市。」
「好!」
「對不起。」夏冰松開了挽著鮑爾的手,「這段時間,這樣對待你。」
「我這把老骨頭啊」鮑爾活動了自己有些酸麻的手臂,「確實被你折騰的不輕。」
「實在不好意思」夏冰繼續順著校園里的林蔭小路向學校深處走去。
鮑爾看著遠離的夏冰,無奈地聳了聳肩,跟在她身後。
夏冰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她的眼前,盡是浮現著她自己和那男生之間的身影,就好像她自己才是第三者。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夢中一般,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那個男生在校園生活里的點點滴滴,而她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也干涉不了。
這條路,是她和他必經的道路。
有時候,還有著那個開朗的女孩,總是會突然從背後摟著她的肩膀,偶爾會錘一下那個男孩。
換來的是男孩不好意思地笑,或者是佯裝怒意,拉著她,一男一女為了搶奪她,讓她在中間做著和事佬。
她看到了岔路口,她習慣性的向岔路口的另一條路望去。
盡頭是學校的圖書館,她直接望向了二樓。
那個她最喜歡的座位,就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坐在那里,她能看到外邊的景色,還有著陽光灑在那個座位,給她帶來的溫暖。
她看到那個座位,此時正有個少女,如同她一般,一只手枕著下巴,側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或許是她的注視,少女抬起了頭,看到了她。
雙目對視,她先是露出了微笑,少女一怔,也彎起了嘴角,轉而不好意思地繼續埋頭看書。
唯一不同的是,少女的旁邊座位,以及她的對面,是空的。
她想起了自己總是會站在此時同樣的位置,仰著頭,看著那對面的座位,那個男孩,總是會坐在那里,而她的座位上,總是會有一個透明水杯。
男孩也是像少女一般,枕著下巴,心不在焉地望著岔路口。
夏冰望著窗戶,無意識小聲地說了個名字。
「劉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