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沒有命令，也沒有任何行為，他的位置甚至來說，有些偏遠，威廉甚至不得不佩服，奧康納此時身邊所圍著的人，不亞于其他人知道是他救了他們。
不同的是，其他人看著他和看著奧康納的眼神並不一樣。
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是，這棟大樓，關押他們的人工智能監獄，是怎麼吃人運作的。
丘奇更為明顯，此時，他那神經的表情，已經嚇壞了奧康納。
威廉雖然很感激奧康納伸出援手給了他一個打磨好的鏡片，可是此時，他也不得不懷疑，奧康納的行為，似乎有著其他含義在里邊。
這種含義，讓他覺得，自己要麼是被當成了實驗對象，要麼就是，被當成了某一個工具。
就像這棟人工智能監獄一樣。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丘奇個頭並不高，他仰著頭看著奧康納。
可他的周圍，有著更多的人，無形中的壓力，讓奧康納雖然一臉淡定的表情，可額頭汗珠頻出。
「這棟大樓，如果單單只是靠風、光和熱能，也只能滿足其百分之二十八的能源供應。」奧康納解釋著。「這棟樓每一層需要消耗的電力每月有著上千瓦的功耗，這麼巨大的功耗你們認為單單只靠那些自然能量就能滿足？」
「你的意思是，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二，就是靠人？」威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就是靠人。」奧康納說。「也就是如此，這棟樓才會運行的如此完美。」
「完美？」
「對，這棟樓的運行從未有過問題，因為，它每層都是獨立的，又互相成為一體。」
「你是說我們之所以下不到下一層，就是因為，它的每一層都是獨立？」比爾問道。
「對，這棟樓的設計，不只是由于讓它每一層獨立，而且，還需要讓它們每一層都必須得到充足的運轉。」奧康納看了看眾人，他的喉嚨不禁咽了一口唾液，繼續說。「所以，它的每一層都需要有著足夠的能源」
「它們，每次多少人？」威廉開口問道。
「差不多每次都是二到三人。」奧康納回答著。
「它們要那麼多人？」
「這已經是低消耗了。」
「低消耗？」威廉感覺不可思議。
「是在保證人的基本供給，還要保證人身健康，還有壽命」奧康納伸出手解釋著。
「等等」比爾說道。「你不是說，它們吃人嗎！听起來，似乎還有其他？」
「是還要保證你們的食物供給。」
「等等！」威廉此時的胃在翻騰著。「食物供給，我們平常所吃的」
「在這下邊，有一套全天候的食物生產加工設備」奧康納說。「那里，除了我們日常所排泄的廢棄物之外，提供充沛的肥料，還有」
「肉類」威廉替他回答著。
「是」
比爾揚了揚手中的電擊棍，「你別他-媽-的告訴我，那些肉類」
「是」奧康納退後了兩步，有些人反應了過來，開始有著嘔吐聲，還有些人還在豎著耳朵等著答案。
「這不是我設計的！」奧康納尖聲喊道。「不是我！我不過只是負責設計大樓的空氣通風和運轉！」
「等等！」威廉阻止著眾人逼近奧康納的腳步，他看著奧康納，「你為什麼被關在這里？」
「不止我」奧康納明顯松了口氣，「我來的時候，我很確定我見到了我同事。」
「同事？」
「對，跟我一同參與設計的，我猜測，可能，建造者，並不想讓所有知情者——」
「泄露秘密。」比爾向前走了一步。「這麼說，你跟我一樣，只是其中的參與者。」
「你？」威廉愣了一下，他看向比爾。
「是這監獄的運轉細節，我參與過一部分。」比爾看了看周圍。「看來，那吃人部分，是真的。」
比爾繼續說著。「這里每一層，都是自主運轉，每隔段時間，每一層都會進行上升，並且直到最頂端，接收全面光能並蓄能，為保證每一層的運行，我曾提議過，光能並不可能保證每一層的蓄能需求。就算加上其他自然能量都無法滿足每一層循環的需求。」
「等等！」威廉打斷他，「所以，你知道怎麼上下層！」
「呵，我不知道。」比爾搖了搖頭，「他們做了一些修改。」
「是的，幾乎所有的漏洞，都已沒有了。」奧康納看著他說。「所以，你救了我們，我一度懷疑你是建造者的一員。」
「我也懷疑。」比爾看著威廉。
「我？不可能。」威廉搖了搖頭否認。
「你有什麼證據？」比爾緊追問道。
「證據？」威廉疑惑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它們不會在放風地方清除休閑木椅。」奧康納問道。「我們在那所有的留言，它們沒有阻止。」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這玩意的電量，可以癱瘓掉這層。」比爾舉了舉手中的電擊棍。
「這就是你們的懷疑？」威廉覺得有些好笑。
他不禁揚了揚嘴角。「你們承受過這電量嗎？」
「最少有30吧。」比爾想了想。
「27。」一直為說話的丘奇回答著。
「20。」奧康納看他們看著他，他推了推眼鏡。
威廉看了看周圍的人，其他人都沒有回答。
「我承受了大概有50Hz。」威廉平靜地說著。
「不可能。」
「不可能？你沒被電過屎尿控制不住，沒有被那樣電流電過持續一兩分鐘，沒有被電的躺地上就那樣睡過吧？」威廉看向丘奇，剛剛說不可能的就是丘奇。
丘奇被威廉說的沒有吭氣。
「我還用著糞便在每個門上都留有記號。」
「留記號的是你？！」比爾驚訝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留的？」
「大概」威廉思索著，「大概就是二十多天之前。」
「二十多天？」比爾打了個響指。「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我曾經負責樓層更迭，並且我說過這樣會消耗更多的能量。但對每個樓層都會有著充足的蓄能預算。」比爾興奮地說著。「你所留的糞便記號，還依舊在原來的樓層。」
「什麼？不是我們這的樓層？」
「不是，我明白了，建造者所謂的修改，他們做了個小聰明。」比爾說著。
「我知道了，他們並沒有使用我們的方案！」奧康納興奮地回答著。
「不，不是我們的，是我的。」比爾看著奧康納。「他們似乎還是沿用了你的方案。」
「為什麼這麼說？」威廉疑惑地問道。
「我們現在在哪？」比爾指了指上邊。「我們大概還有個兩三層，就會到達頂層吧？」
「你們循環過幾次了？」比爾問的對象，是丘奇。
「好像有三十多次？」丘奇回憶著。
「那你的運氣真好，我們這一層有多少人？」比爾看了看周圍。「大概有四五十吧？」
「你不會是想說」奧康納看了看丘奇。
「是，他的身體狀況，並不符合標準。」比爾肯定地說著。「你剛剛說過，他們想要能源充足，肯定是有要求的吧，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符合要求的情況。」
「我的食物，非常標準，五餐。」比爾伸出了手指。「你們的呢？」
「三餐」
「五餐」
「四餐」
周圍的人紛紛報著。
「朋友們，報三餐的站這里，四餐的站這里，對對！站成豎排，五餐的是這里。」比爾舉著手中的電擊棒說著。
「好，來統計下，報下數，我們看看每個人數都多少。」比爾指著每個為首的人說著。
所有人都在報著，過了不過幾十秒。
「三餐的多少人？」比爾問道。
「9人。」丘奇看著自己的隊伍，他是最後一名，站在隊伍的最前列。
「四餐的。」
「26人。」奧康納回答著，這也是帶上了威廉之後的總和。
「五餐的，帶上我，共18人。」比爾回答著，「再帶上之前下去的7人。一共」
「一共60人。」奧康納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所以，我們這一層，就60人。」威廉看了看。
「不」丘奇突然插了話。「每一層，都是60人。」
「所以」威廉想著。
「所以，這棟樓，需要的人類供應能量，可不只是兩三個人就能打發得了的。」奧康納思索了片刻，他皺著眉頭回答著。
「我也是這樣認為。」比爾肯定地說著。
「我不這麼認為。」威廉看著眾人。
「為什麼？」
「萬一我們都是錯的呢？」威廉看著眾人。「為什麼你們會覺得，這棟樓就是吃人的？」
「因為這就是當時的設計。」奧康納回答著。
「既然」威廉看著奧康納。「既然當時，比爾的每層獲取能源蓄能方案都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每層都是原定樓層。」
威廉思索著。「那建造者，能否定了一種最佳方案，那他為什麼就不能全盤否定呢？這樣，所有的漏洞都沒有了，而且吃人的方案，你們提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