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斌知道包征的實力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老大跟他見面。
「這次從中國過來有一位顧客,跟我很熟,你們互相認識下。」包征說道。
「好的。」
「他叫苗金清,到時候我會發言,發言完後,我帶你認識下,他是我中國的主要客戶,如果你想回去」
「您確定叫苗金清?」王學斌心頭一緊。
劉墨卿之前跟他所透底的人,就是苗金清!
包征看著他,一言不發。
「對不起,頭兒,這樣說的話,我知道個內幕。」王學斌故作邀功的微笑。
「中國海關派遣了個間諜,叫苗金清。您說的該不是那個公司開到美國和加拿大的那個家伙吧。」
「說下去。」包征的臉色並不好。
「他這次也在船上。」
包征點了點頭,「既然已經上船了,你去四處轉轉吧,熟悉一下,一會兒拍賣開始,你再來找我。」
「是。」
王學斌出門後,他跟包征就在上層建築的其中一間房間。這里是最接近船長室的位置。
他故作休閑,緩慢行走,直到遠離了地方,確認處于死角之後。
很快,他就看到有幾個人從其他房間走了出來,他看不清人模樣,只因天色太黑,其中一人馱著背給他印象最深。
他緊接著听到了有人在下邊用著麥克風喊道︰「歡迎組織者苗金清!」
他立刻撥打了劉墨卿的電話。
他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意識到危險性。
他立刻分析著,劉墨卿不能跟包征見面。否則,必定凶多吉少。
暴亂一觸即發。
他立刻沖入了下邊,尋找著劉墨卿。
這一切之後,他回到包征的身邊,他已經不想再管身後的那位被嚇傻的富二代了。
他現在滿腦子的是,如何讓劉墨卿安全離開。
他不知道劉墨卿是否能夠依靠著那個根本不靠譜的美國人。
他更不放心的是,如果,那個他想解救的沖虛人,跟眼前的包征真的有關系的話,他怎麼處理。
或者說,他根本無能為力。
「那小子呢?」
王學斌的思緒一下回來了。他跟著包征已經走到了主甲板之上,海風吹拂著,只有上層建築的燈光在來回照射著,海水偶爾會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也被濺起的海水給打濕了。
「不敢跟上來吧。」他回答道。
「也罷,不能奪人所愛啊,沖虛人的生命,可比地球人的要主貴的多。」
「頭兒,他上來了。」王學斌剛想回答,看到兩個人影正向他們模過來。
「我我來了!」富二代大聲喊道,聲音被海風吹的斷斷續續。
「帶他們去我那。」包征說完,先行離開。
王學斌在原地靜靜等著,富二代看到包征離開,他的速度趕緊加快,可能瑪利亞號太過晃動,他的步伐有些不穩。
「包包總怎麼離開了?」他艱難地走到了王學斌面前,身後,他那保鏢一言不發緊跟著,除了發型有些亂,人穩健地如同扎根一般,跟著船體一起晃動著。
「走吧。」王學斌沒有跟他廢話。
他轉身帶著路,這次,富二代一直在他的身邊。
進了房間後,富二代有些不堪地整理著自己的外套,將其月兌了下來,在門口抖了抖,遞給了保鏢。
他有些局促地進了屋,給包征打了個招呼。
王學斌站在門口,他也並不想進入,他覺得,在外邊更自由一些。
「你也進來。」包征的聲音傳了出來。
王學斌踏進了屋內。
「來,說吧。」包征坐在沙發上,他依舊*著上身,用浴巾將身體擦干之後。身上已經不見了淤青。
富二代咽了咽唾液,他有些恐懼地看了看包征。
「包總,我這次來呢,是除了將那沖虛人送給您之外,是,希望你能通融一下,能給我們一些樣本嗎?」
「什麼樣本?」
「包總,您別給我們開玩笑啊。」富二代嬉皮笑臉地說道。
「在那之前。」包征身體往前一傾。「從哪得來的消息?」
「消息?這人人都知道的啊!來這里的人,難道不都是為了它而來的嗎?」
王學斌在旁听得迷迷糊糊,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以至于他根本听不懂。
「是嗎?消息傳的這麼快呢?斌,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包征問道。
王學斌搖了搖頭。
富二代看到王學斌搖頭,他著急地說道︰「是真的!包總!誰都知道,今天拍賣的重頭戲,就是那個尾巴!」
「閉嘴!」包征憤怒地罵道。
屋外的保鏢一下闖入了房間里。
「沒事沒事!」富二代鼓起勇氣,「包總,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它而來的,我知道我可能根本比不了場內的其他人,我只是想獲得它的一些組織結構就行!我真的」
「滾。」包征根本不想看他。
富二代突然跪了下來。「包總,我真的太需要它了,我我父親就要不行了!我我听說它有自我修復的基因在里,如果,如果能給我一些,我願意花更大的代價!」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滾。」包征說道。
富二代站了起來,怨恨地看了一眼包征,轉身離開,保鏢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邊。
「媽的。」包征罵道,他似乎還是氣不過,站起身,在房間里拿出了一瓶酒,直接打開對著喝了一口。
他喝了之後,直接向王學斌拋去。
王學斌立刻接住,「喝。」包征說道。
他吞了一口,酒下了肚。
「他們想要的。」包征說道。「是一個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獸尸體。」
王學斌揚了揚眉毛。
「那怪獸是什麼,怎麼來的,怎麼死的。我一概不知,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完全壓了下來,因為它是在阿拉斯加的山脈中所發現的,所以,我們給了美國一些好處,將其分割後,帶了出來。」包征慢慢說道。
他伸出手,王學斌立刻將手中的酒瓶遞給了他。
「你知道我在地球呆了多久了嗎?四十年了,我在這里,我真正的被遺忘在這里了。」包征喃喃地說道。「我想回家啊。」
「斌,你想家嗎?」他見王學斌搖了搖頭,「你才離家多長時間啊,這里,實在太過無聊了,每日的無所事事,什麼都是垂手可得,生命一文不值,就連那小子,他都是想送東西,為了得到自我修復救他父親的組織,為了什麼?為了繼續延續他們的輝煌,那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媽的?」
「這就是人。」王學斌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出來。
「對,沒錯,這就是人,為了一己之欲。」
王學斌很想去說什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閉上嘴巴,因為,他不知包征突然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畢竟,他跟包征,根本還沒有熟悉到能如此掏心窩去說這些。
「人的很強大,這能逼迫他們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也能讓他們去瘋狂的走極端。就像你一樣。」包征說道。
「我?」
「呵,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嗎?你的就在你心靈深海的深處,你認為你隱藏的很好,但是,我卻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淺灘中的石頭一樣,看得清清楚楚。」
王學斌深吸了口氣,說道︰「頭兒,您說這些是?」
「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知道,你的,你一方面,對生命充滿著蔑視,另一方面,卻對生命有著尊重。我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信任的是,其他沖虛人。」
包征繼續說道︰「我們沖虛人,尤其我們這些隱匿在地球的人,都有著自己的領主去效力,久而久之,有些人被遺忘,就像我一樣。可以說,我自由了,但是。」包征喝了一口酒。「與其說自由,倒不如說被拋棄,我完全失去了目標,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目標在哪,更不知我自己該做什麼。直到我找了它。」
「怪獸?」王學斌立刻意識到。
「對,那個藏匿在阿拉斯加的怪獸,是它,讓我在這里又有了目標,你知道它是什麼嗎?它簡直可以說,是神的完美作品。」
「可是,你們不是人類的神嗎?」
「我們?呵,照你所說,我們如果是人類的創世神,那它,可以說是你們人類的毀滅神。」
「毀滅」
「你沒有見過它,它的原始影像只存在這里。」包征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那已經足夠了,因為,我的目標,就是復活它,讓它再次重現這個世上。」
「什麼?」王學斌皺了皺眉頭。
「你難道不覺得,毀滅神,重現在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重新再次涅槃,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也是我存在的意義!」
「所以」王學斌立刻意識到,這場拍賣的意義在于何處了。
「所以,我將通過這次拍賣,將它公布于世,讓所有人都知道它,並且,讓那些有能力的人,去研究它,復活它,而我,將要見證它的奇跡。」
「這是一場大災難。」王學斌說道。
「不,這是新世界的開始。」包征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