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司空靖來回踱步,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因為目前我們不能這樣做。」劉墨卿簽署著手中的文件,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老板,為了這個項目,清華大學同其他知名生命科學院聯合一同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資源,最快的時間,我們就差這一點了,我們馬上就成功了,你卻讓我將這個項目給停了?!」司空靖氣呼呼地說道。
「你做的很好。」劉墨卿抬起頭,看了他一樣,點點頭繼續簽署著手頭的文件。
司空靖還想說著什麼,這個時候,秘書又送進來了一些資料。
等秘書出去後,司空靖雙手撐著辦公桌,看著劉墨卿,他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人,你忘了嗎?」劉墨卿終于將手中的筆停了下來。
「老大,我知道,只是」
「不舍,不甘。」
司空靖什麼也沒說,他點了點頭。
「你的工作很出色。」劉墨卿說道。
劉墨卿挪了挪辦公椅,站了起來,司空靖靜靜看著他。
「關于人類項目的工作,你做的很好,接下來我會安排人去交接你的工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個地方散散心調整下心態。」劉墨卿說道。
「老板」司空靖還想做著最後的掙扎。
「去吧,記著保持暢通,你休息時間並不長,我會隨時聯系你。」劉墨卿揮了揮手。
司空靖重重嘆了一口氣,他接下來,只能返回北京。
劉墨卿看著司空靖離開後,他傳喚了秘書。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他說完後,將房間調制成靜音模式。
他接通了安全電話。
「老板,可以進行試驗階段了。」劉墨卿說道。
他點了點頭,回答︰「嗯,接下來我將全面負責,我現在就啟程。」
「放心吧,我已經讓那年輕人去調整心態,他的確做得很不錯。」
「好的,我現在就去辦。」劉墨卿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重新將房間調制正常狀態後,他離開了辦公室,常態工作跟秘書交代之後,他踏上了旅程。
司空靖並不知道劉墨卿已經踏上了回北京的行程,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不會選擇回到J市的租房,而是緊隨其腳步對其軟硬兼施。
他的內心一團亂麻。
他幾乎是一路茫然,不知所措地走回到他租的房子,他租的房子是在城市里被稱為政府路的附近一處小區。
那條政府路有著各個市直單位,在這樣一條路的附近,有著為數不多的小區,里邊大多數人都是在附近市直單位上班的公務員們。
這些小區的環境自然不差,而且物業服務也相當到位,司空靖在這租房住就是看中了這些條件,更何況,距離他所工作的地方距離不近也不遠。
畢竟這條路的交通非常便利,這也是他看中的另一重要因素。
他掏出鑰匙,進入了房間。
「姝雅!」他習慣性的喊了一聲,結果房間沒有像往常一樣有著好听的聲音說話,更沒有亮燈或者播放他喜愛的音樂。
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抹了一把臉,他意識到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北京。
他安靜地躺著,此刻他除了心靈上的疲憊,身體也有著乏力。
窗簾拉著,外邊的陽光沒有照射在屋里,房間昏暗,他更談不上什麼心情。
司空靖閉著眼楮,就這樣躺在沙發上,他什麼也沒有想,也不想去想什麼。
可腦子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經過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拼搏和沒日沒夜的加班,就是為了讓人類項目更完善和更好。
他就是想在劉墨卿面前證明著自己的能力。
結果,就是一句干得不錯?嗯,的確,是對工作的認可。
他想著。
但他想要的是最終的結果!他無數次在腦中想的就是當那個人體站起來後的樣子,他想看到努力了大半年後那個孕育時間快接近十個月的新生命。
可是,他看不到了。
不知什麼時候,他想著,內心的痛苦和委屈,化成了兩行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他沒有選擇去擦,而是任由熱淚順著臉龐劃下。
熱淚滾過臉龐,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他依舊閉著眼。
他感到有著一絲奇怪,他感到熱淚流過的皮膚有著風吹的清涼,他睜開眼楮。
屋里沒有人。
他抹了抹臉,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司空靖坐了起來,他看著屋內,臉龐沒有了之前的感覺。
他感到之前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對著他呼吸一般,只是距離沒有那麼近。
幻覺嗎?
他想著,可是他又不確定,一直獨自一人的他,對周邊環境的敏感超過常人。
即使關著窗,他也能嗅到門外因下雨而導致的土腥味,更別說如此距離的呼吸。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可為什麼有著無形的壓力?
那感覺,就像他面前站有人,他突然伸手在眼前虛空一劃。
他打到了東西!
手在空中被阻擋了一下,沒有痛感,但手的確在空氣中被阻擋了一下!
他的反應非常敏感,他幾乎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能听到身後什麼東西撲了個空!
他一把抓著窗簾!使出全身力量將窗簾一下拉開!
窗簾隨著「撕拉!」一聲被拉到了邊緣。
依附在窗簾上的灰塵一下彌漫了整個客廳空間,司空靖睜大了雙眼!
他的肉眼能看到在陽光照射下,灰塵滿屋飛舞,他看到個別灰塵飛著像是踫到了什麼東西,要麼降落著,要麼像踫到了什麼東西反彈著向別處飛去,要麼就依附在了空中。
司空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呼吸,他能看到,陽光下。
灰塵清楚地勾勒出兩個人形!
人形動了起來!他清楚地看到,憑空出現了五個手指,接著半個手臂,整只胳膊,半個身體,一張臉,整個身體!
身穿兜帽黑色衣服的人!
司空靖目瞪口呆著,這個人他非常眼熟!
他眼睜睜看著那人向他都來,手向他的身後伸去,一把拉上了窗簾。
「你你還活著。」司空靖咽了咽唾液,他有些嘶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