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流此人的心狠手辣,他算是見識到了,還從未見過這等隱藏極深的存在,讓人毫無察覺。
一開始見面之時,徐粲心有警惕,可是,終究是被對方顯露出來的表象蒙蔽了雙眼。
「栽跟頭了。」
他調整呼吸,克制著身體傷勢傳來的劇痛,尤其是心髒部位,此刻當真是剜心割肉一般,疼痛難耐。
雷火宗大師兄,段水流!
這個名字我記下了,永遠銘刻進心底身處。
徐粲恨極,差點命喪溶洞之內。
不過,幸運的是,自己把那處造化獨吞了。
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徐粲艱難地取出一小捧地脈精粹服下,用已修復傷勢。
方才動用疾行符遁走的前一刻,他飛速行動,將整個地脈精粹池全部搬走,獨自一人吃下這塊大肥肉。
濃郁的地脈精粹入體,流經四肢百骸,雖不是極品療傷物質,只能提升修為,但眼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治療的效果,徐粲大口吞服著。
且,儲物戒再次白光閃現,一株雪蓮花出現在手中。
這正是當初在一座小山包上發現的雪蓮花,蓮瓣晶瑩,灑落光澤。
他迅速將雪蓮花放置于左胸傷口處,旋即動用靈力進行煉化。
高溫之下,雪蓮花融化,成為一灘冰藍色的物質淌進傷口之內。
這當中有一絲冰系之力蘊含著,隨著進入體內,微弱的冰系之力附著在傷口上,包裹住心髒受創的部分。
痛感逐漸消失,反倒是化作冰冷的麻木感,漸漸加劇。
這一株六百年的雪蓮花,就這樣用來暫時壓制傷勢,徐粲沒什麼心疼的,這都是為了活下去,不讓傷勢繼續惡化。
他需要時間調整,起碼都要靜養兩日才能恢復行動能力。
在這葬地秘境當中,這樣的狀況是致命的,隨時面臨身隕的危險。
「得抓緊寶貴時間,綠柳神源訣的恢復速度有些趕不上了。」
將自創功法催動到極致,徐粲整個人盤膝,倚靠在樹上,吐納均勻,動用曾經在藏經閣補全過的一門吐納之法。
此刻隨著他的運轉,整個人通靈出塵,氣質都不同了。
他正在分解,再一次改造功法,將其等階提升。
有著提升之後的吐納之法以及綠柳神源訣的猛烈加持,想必傷勢恢復速度將會加快一成左右,這已經足夠了。
整個人都浸濕在鮮血當中,徐粲大腿根部的傷勢已然血淋淋,慢慢滴落向樹杈,而後又蔓延下去。
波!
輕響傳來,一滴血液從上方落下,正中下方的一片綠葉,讓其發出輕鳴。
正當此時,葉片不由自主擺動,引發整個古木的共鳴,徐粲被驟然驚醒。
這是有人偷襲!?
他迅速取出疾行符遁走,正欲捏碎,背後樹干卻突然傳來猛烈地拉扯感,瞬間將他整個人吸入樹干內。
一陣頭暈目眩的失重感過去,最終重重跌落在地上,徐粲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忍不住又是喉頭一甜,旋即一大口濃稠的血液咳出。
才恢復一絲的傷勢再這樣重重的跌撞之下,再度惡化。
他半跪著,看向四周,發現此地像是一間小木屋,看來是在古木內里。
方才的吸扯感,估計就是將自己帶到大樹里面了。
「這些是」
視線游移在參天古木內部,徐粲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
十米開外,在那邊有許多靈性植株扎根,都在散落璀璨的光羽,像是靈性粒子抖落,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齜牙咧嘴,一瘸一拐臨近。
接近的一瞬間,他的目光就不淡定了,渾身一震!
這些,都是大藥!?
徐粲看到,面前生長著十多株靈性十足的植物,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十分有節奏律動,葉片抖落光羽,芬芳飄漾。
甚至有兩株特別的大藥,周圍形成的光點隱約間化作神禽瑞獸的虛影,呼之欲出,隨時都有可能顯化。
如此好處也能讓我撞上,這也太
那啥了。
徐粲有點說不出話,既激動又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謹慎,分外小心。
他已經吸取過一次教訓了,方才栽的跟頭,現在傷疤都還沒痊愈,自身處境堪憂。
如若這處生長滿大藥的古木內部又是其他人布下的陷阱該如何是好?
沒有輕舉妄動,他拉開安全距離,在此地盤坐修養。
大藥之所以被稱為大藥,乃是因為這些靈性爆棚的植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起碼都經歷千年時光積澱,熬過了歲月,汲取了漫長時光的天地靈氣,最終才發生質變,成為大藥級別的療傷聖物。
任何一株的價值都是難以估量的。
只要你還有一口氣,那麼服下一株大藥,必定能夠起死回生,甚至掃除以往修行上的頑疾也都不是難事。
所以,徐粲才會如此謹慎,怎麼可能隨便掉下一個地方就發現這麼多的絕世大藥。
這不合乎常理,說不過去!
颯颯
成片的靈性大藥灑落光羽,葉片搖曳,綻放曦光,隱約間,徐粲能夠看見在他們中央位置,露出了更為刺目的光輝。
那是什麼?
帶著濃濃的好奇,他扔了一塊石子過去,砸向光源處。
沒動靜。
可能有詐,也許正是圈套。
徐粲穩健,變得十分小心起來,不想再吃虧。
這一次,他連續扔了五六顆小石子,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仿佛光源處的東西是死物。
「奇了怪了。」
他閉目,而後驟然睜眼,無處遁形眼全面激活,洞察一切。
在大藥遮掩的那處地方,光源所在地,徐粲發現了真實的一幕。
一只生靈倒在那里,沒有任何呼吸,生命特征完全消失。
赫然是一只 !
它通體毛發呈現銀白色,尤為靚麗,即便是此刻安靜不動,像是死了,可毛發卻依舊光澤點點,靈氣十足,綻放奪目的銀色光輝。
似乎一切的大藥扎根此地,都是為了給那只銀毛 提供能源,在緩慢汲取……
徐粲一步步緩慢接近著,最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杈戳了戳地上的銀毛 ,沒反應。
看來真死了,也不知道躺在這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