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茶看著那被烏黑青絲遮蔽之下的臉龐。
橙紅過度的腮紅,蒼白的膚色,以及遠黛一般的眉、小巧卻沾染著胭脂紅的嘴唇。
這不勝瘦弱的妝容,讓君茶難以想象阿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華抬起頭後,似是感應到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又 地低下了頭, 用重重疊疊的青絲遮住自己,一聲不吭。
擂主一看阿華這態度,頓時心生不滿。
「你這小女修,自己上來,又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當這是游戲,耍我?!」
消極處理的阿華直接引起了場下群眾的唏噓不滿,議論紛紛。
更有甚者, 直接吹口哨嘲諷,動作鄙夷,完完全全看不起如此認知不清的修士。
君茶忍不住邁出了一小步,然而此時變故突然發生。
一直消極不哼聲的阿華突然之間暴起,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擂主攻擊去。
掃尾的紅光從眾人眼前掠過。君茶看見阿華額間皮膚生出一黑色犄角,帶著光澤。
而其雙手指甲更是生出了鋒利的黑色指甲。
眸色通紅,阿華就這樣 沖 撞的向著擂主打去,絲毫沒有先前修習戲曲的一些身法存在,反倒存在著一絲獸性,只會用一些原始的方法進行攻擊。
但是正是這原始的攻擊也給擂主帶了了極大的障礙。
一拳,一爪,一掌……
這樣原始的肉搏,直接帶來的結果就是,對戰的雙方法衣紛紛損傷,帶上了破洞。
君茶看著這場原始的肉搏,眯起了雙眼,盯著阿華被破開的法衣一角,那里膚色不再如常人, 而是帶著細細密密的鱗片, 好似妖獸的鎧甲一般。
「你這小女修,不道德,一聲不吭就奇襲,看老子不揍死你。」
掄著兩大斧板,擂主就向著阿華奔去。
似是為了威嚇,阿華很配合的嘶吼了兩聲,便以在外人看來毫無準備地向前迎敵。
帶著靈氣地斧板與相撞,產生巨大地沖擊波,震的一些只有練氣期的修士練練退了幾步。
君茶抵著波動,看著好好站著的阿華,法衣已經破了一大半,只堪堪遮住一些重點部位。
而那雙修長的雙臂以及腿直接露了大半出來,細細密密的鱗片覆蓋在身上。
阿華絕對出事了。
君茶從儲物袋中隨手拿出一件法衣,用著靈氣甩出法衣,直接將阿華露在外面的身體遮住。
待沖擊波散去,拿著斧板的修士已然暈倒在地,阿華暈暈乎乎,腳步不穩的站在擂台上。
「既然擂主已失去意識, 我與這位道友的戰斗也應當順延,改日再戰。」
君茶出聲, 人已經站在了擂台上,單手抱著虛弱下來的阿華。
她見沒人反對,便帶著阿華匆匆離開。
帶著人,君茶開啟隔絕陣法。
掀開遮住阿華的法衣,那剛剛硌著她的額間犄角已經消失。
皺著眉心,君茶將人抱回里間的床上。
不過多時,人就慢慢轉醒。
可惜醒來的人並不是君茶想見到的人。
「是你。」
那雙眼眸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陰郁與不喜。
反手就是以咒術向著君茶的門面而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渾厚靈氣的一腳就向著床上的人踢去,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柄長刀。
直接將床 碎。
「阿華在哪?」
一腳就把人踢出血的君茶把刀架在人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
連吐了幾口血,「阿華」笑意盎然的仰頭看著君茶。
「我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嘶啞的聲音,蒼白的臉色,狼狽的神情。
「你殺不死我,我是擁有最為強大的魔族身體的人!」
仰天大笑,觸及到了傷口「阿華」嘶啞的咳了幾聲。
左手細細密密的鱗片再次浮現,赤手就抓住君茶的刀刃,「阿華」強硬地掰著刀尖,向著她胸口刺去。
似是為了證明她擁有一個強大的身體。
泛著寒光地刀尖就這麼抵著胸口,堅硬,寒冷。
瘋子!
君茶將刀移開,晶化的一只手抓著地上的人,喚出金蠶。
「試著把她身上的鱗片咬下來。」
兩只金蠶蠕動著身體,一口鋼牙,卡察一聲就將鱗片咬了下來。
鱗片落體的痛苦直接刺激著「阿華」狂暴的掙扎。
然而,掙扎了沒一會兒,「阿華」便暈了過去。
君茶放開「阿華」,拾起地上鱗片的碎屑,細細觀看,像是一種妖獸的鱗片,又有些像是蛇的鱗片,泛著金屬黑。
又想起剛剛「阿華」說的一些話,君茶用捆仙繩將人捆住,又喂了一些藥,輸送了一些靈氣,靜靜等待著她再次醒來。
沒過一會兒,人就又再次醒來。
而這次,醒來的正是阿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