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我的法決是隨即傳送的,他們來到這里只能說明他們的運氣不好。」
人形的非嬰聳聳雙肩,一臉無辜的看著幾個人。
然而,「砰!」
原本被他背在背上的簡歸因為他的聳肩動作,一下子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君茶捂了捂眼楮,一言難盡。
蘇末硯和易簡之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有相互對視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放了什麼東西的非嬰迅疾提起還在昏迷中的簡歸,笑了笑,拍了拍簡歸的衣裳。
「意外,意外。」
不算低沉卻心虛的聲音回響在此處,顯得更加虛。
「背好他,別再掉了。」
君茶伸伸手,又默默縮了回去,轉頭看向蘇末硯詢問其他兩個人的下落。
原來,當初他們四人剛被傳送到此處時,忘川河的河靈和弱水河的河靈正在打架,那時忘川河佔了上風,隱隱有要將弱水河吞噬融合的跡象。
也正是因為他們四個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兩個河靈之間的融合,使得原本即將被吞噬的弱水河河靈獲得了一絲喘息機會,死里逃生。
忘川河河靈自然惱怒,對著四個人就發飆,血黃色河水直接向著四個人吞噬而來。
也多虧了弱水河河靈逃之夭夭的時候順便帶了四個人一伙,四個人沒被忘川河腐蝕。
但關鍵是連羽毛都不能漂浮在上的弱水河把幾個人裹挾著退回老巢,四個人立馬就沉底了。
君茶汗顏,四個人沉底了。
蘇末硯四人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弱水河河靈也是個有良心的,還知道放他們出來。
只不過出來途中花了不少力氣,畢竟弱水河河靈虛弱的都不能現身,放他們出來也是有意無意的舉動。
「其他兩人呢?」
君茶望著兩條相交的河流,河面平靜無比,卻不知河下暗潮涌動。
「他們倆貪心弱水河河靈,被弱水河河靈沉底了。」
蘇末硯望著平靜死寂的弱水河,說道。
原來這兩人出了弱水河後,知道弱水河虛弱無比,就打起了河靈的心思,卻不曾想,弱水河河靈再虛弱,本身的傷害性就不低。
導致他們後來直接被沉底。
君茶搖了搖頭,又伸伸脖子,望向奔流不息的忘川河,連接地府的河流,枯萎的彼岸花。
血黃色的流水帶來陰森氣息。
「離開這里。」
稚女敕的聲音傳到腦中。
「不然你會後悔的。」
催促,焦急,甚至帶點威脅。
眉心突突,君茶捏了捏,剛想出聲,然而忘川河發生了變故。
「走,快走!」
尖銳的同音傳入腦中,在腦中不斷的催促。
忘川河水洶涌澎湃席卷而來,大片大片的彼岸之花猶如死亡的使者不斷蔓延過來,原本暗黑的地面染上了血紅的,整個這一小方寸染上了冥界地府獨有的寂寥荒蕪,死寂淒涼。
腦中尖銳的聲音扔在不斷的催促,使得君茶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比她更不好的是弱水河河靈。
與忘川河相交的弱水河整條河開始沸騰,嚎叫。
好似受著酷刑,被人生生咬著肉。河靈靈性的轉頭乞求看了眼四個人。
易簡之搖了搖頭。
忘川河與弱水河的爭執,他們沒有理由介入,也沒有資格介入。
大道無情。
君不見有多少妖獸弱肉強食死在化形道路上,有多少修士死在飛升之途上。
何況兩條靈河生于一方水土,水土養人亦養靈,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相互爭奪「養分」。
在一定意義上,就是敵對者,競爭者。
只不過,君茶不懂,為什麼兩條大名鼎鼎的靈河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生養兩條靈河,此地必定有過人之處。
沒過多久,弱水河就縮小了一大半,河靈虛虛實實的身影一下幻滅,一下出現。
漸漸的,弱水河就剩了一小灘水。
他們四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弱水河不斷縮小,被吞噬。
四個人搖了搖頭,閉上了眼。
然而在弱水即將要蒸騰完,一道藍色水汽朝著四人而來。
而忘川河的洶涌澎湃在徹底抹除弱水河河靈後漸漸退去。
殷紅血色的彼岸之花開始遍布此地,明明晃晃中,一座黑色帶著死亡的橋悄悄出現在忘川河上,一個模糊的身影虛虛實實望著四人。
「走!」
尖銳,可怕,不安,憤怒。
一下子雜亂混合的情緒通過聲音傳遞給君茶。
轟的一聲,君茶感覺自己腦袋快要炸開了。
「六橋冥鄉外,貪念痴妄,皆為無常。守寒台寂寥,渡世人,過望鄉。」
橋上虛影持碗,蒼老嘶啞的身影縈繞于耳邊。
一直藏在君茶身體里的原主幽幽而出,憤怒的望著橋上人,破碎的靈魂因為情緒的激動,大有魂力散溢的趨勢。
君茶捂住被原主搞得識海震動的腦袋,艱難的望著她。
蘇末硯和易簡之扶著她,望著突然出現的小女孩魂魄,滿臉警惕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