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地茫茫,入眼便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土地。
無盡的雪花如同冰清的花蝴蝶從天窟窿洋洋灑灑落下,落在君茶的青絲上,再慢慢的融化,化為冰水滴。
一絲冰涼從頭頂傳到腳底。
君茶杏眼為微瞪,驚訝地看了四周,極寒冰原?
寶天塔怎麼會把自己送到這個地方?
君茶環視了四周,微眯起雙眸,在不遠處,猛烈風雪中如螞蟻的幾個人正艱難的邁步繞到君茶身邊。
「這位道友,請問你有看見一個高高瘦瘦長得挺俊的青年嗎?」
一個青年小伙努力提高聲音試圖蓋過風雪呼嘯聲來讓君茶听清楚,手指比劃著給君茶傳遞信息。
君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見到過。
青年嘆了口氣,道了一聲謝,就打算領著身後幾個人走。
君茶趕忙叫喚了一聲青年,向他打探點消息。
「誒,道友,你知道哪個方向可以出極寒冰原嗎?」
君茶提高聲音學著青年剛剛說話的樣子,風聲,雪聲不斷劃過耳邊。
「極寒冰原?什麼極寒冰原?」
君茶︰「就是這里,極寒冰原。」咳咳咳。
青年︰「這里不是什麼極寒冰原,道友,這里是聖雪域。等雪停了你自然可以找到方向。」
青年拔高聲音匆匆忙忙的回答了幾句,就帶著幾個人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聖雪域?
什麼地方?
玄瀾大陸有這個地方嗎?
君茶連發三問。
然而,風與雪的狂嘯容不得君茶思考過多,越來越大的風雪使得君茶不得不趕快尋個地方避難。
可是四周放眼,全是風雪,該往哪個地方去呢?
鄭重的拿出長刀,君茶蹲在地上,把刀水平擺放在雪地里,縴細的食指一推刀柄,長刀轉悠了起來。
不如讓刀來決定吧。
慢慢的刀停了,刀尖指向了一個方向。
嗯,君茶拉長聲音,點點頭,指了與刀尖相反的方向,拿起刀跨步就走。
很快君茶就找到了一處小小的洞穴。
洞穴入口很小,要不是君茶無意瞧見洞口的縫隙,說不定就錯過了。
君茶推了一把覆蓋在洞口的雪。
一堆篝火在洞中搖曳生姿,散發著溫暖的火光。
還沒等君茶的腳踏進落在洞內,一雙手就要抓上君茶的脖頸。
「誰!」
君茶呵斥一聲,揮刀就把抓向自己脖子的手挑開。
不知道為何從寶天塔出來後,自己的五感更加靈敏,可以感知一點不自然氣流的流動。
火光照在君茶的臉上,站在黑暗里的人看清楚了臉,長吁了一口氣。
「誤會,誤會,不好意思,道友,我以為是雪域里的妖獸,所以才會出手。」
一個高高瘦瘦長的挺俊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來。
君茶細細打探眼前的男子,看著他流血的右手,抱歉的對他彎了彎腰。
「不好意思,出門在外,警惕習慣了。」
君茶遞給男子一瓶丹藥就打算再另尋一處洞穴。
接過玉瓶的男子看了眼君茶,「道友,外面風雪那麼大,如果不介意,就在此處避會兒雪吧。」
「嗯~你們好吵呀!」
嬌滴滴帶點起床的嬌憨聲在洞中響起。
君茶意外的看了眼男子,兩人的視線相交,你的人?
隨後,君茶身後持著煙斗的女子吐了口氣,煙圈一圈一圈,最後擴大慢慢散在空中。
女子拍了拍君茶的肩,微微低頭下巴靠著君茶的肩,「好久不見,小姑娘。」
誘惑的聲音,溫熱的呼氣弄得君茶耳朵癢癢的。
君茶一轉身把背後的人推開,耳垂微紅,「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芒種!」
芒種︰「當然是跟你出來的小姑娘。」
嫵媚的芒種深深吸了口煙,看著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
「挺快的嘛,小姑娘,有了一個男人又找了一個!」
君茶愣了愣,不管芒種怎麼出來的,男人根本沒一回事。
「你在說什麼,芒種!」哪來的什麼男人,自己身邊連只雄性都沒有,如果有自己名字就倒著寫。
芒種的煙斗一把把在一旁看戲的男子勾了過來。
「呵呵,小姑娘,洞里一個,玉墜里一個,不都是雄的嗎?」
雄的?
男子汗顏。
「溫言衡,你還不快滾出來!」
玉墜里的想魚看著平躺著的男人忽然動了起來,整個蘿莉如炸毛的貓,一頓拳打腳踢就招呼上去。
「停停停,小蘿莉!」
兩個人連拉帶扯出了玉墜。
看著衣服破破爛爛的溫言衡。
君茶眼皮狂抽,自己都帶了什麼人出來呀!造孽呀!
「哈哈哈,一代英豪溫言衡居然被欺負成這樣,哈,哈……」
芒種指著乞兒般的溫言衡,哈哈大笑,最後幾個哈未笑完。
「你們最好告訴我你們兩的事情,一個裝死,一個藏在我身上!」
陰惻惻的聲音幽幽作響,一個冥界的生物跑到陽界,修為降了大半。
君茶眼里幽光閃閃,不懷好意的看著兩個人。
一旁當吃瓜群眾的男子張大嘴巴,看著一出大戲。
「小姑娘,別生氣哈!」
扯了扯衣服,芒種拍拍君茶的肩,把煙嘴對準自己的紅唇,打算吸口煙,舒舒心。
君茶帶著假笑看著兩個人,手里竄出火苗,火苗受著指引就落在煙斗的煙囪上。
「咳咳咳……你,你這小姑娘真記仇。」
剛剛吸了口劣質中劣質煙的芒種咳的停不下來。
「還有你,死命的從鏡子里出來。」
君茶冷冷的盯著溫言衡,自己果然大意了,下次如果是心懷不軌的人,說不定自己早就沒命了。
溫言衡扯了扯自己破爛的只堪遮住重點部位的衣服。
「不好意……」
還沒等溫言衡說完,想魚直接打斷溫言衡。
「小茶很嫌棄你,你听不出來,丑八怪!」
想魚的小腳踢了溫言衡的小腿一腳。
身上毫無修為的溫言衡頓時作痛,臉色發青,狠狠的看了這個破小孩。
而想魚給予溫言衡的只有一個拳頭呼過來。
君茶冷冷的看著兩個人,自己隨便找了個地方打坐。
等雪停了,就跟這兩個人分道揚鑣。
一時間四個人無言的佔據著洞穴四角,靜靜的管著自己。
洞**,溫暖如春;洞穴外,還有一伙兒人抵著風雪艱難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