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名乃吾之所向

峽谷的夜晚安靜的幽幽。

只剩下一些小蟲吱吱呀呀隱在草叢中鳴叫,潺潺的溪水附和成這一刻的樂曲。

三個黑影在峽谷中迅速的略過,奔向一個方向。

一個黑影示意性的手勢,指揮著另外兩個。

兩個人相視一番,奔向黝黑的洞口前,快速的轉化方位將一根根陣柱打下。

一道道華光在黑夜里如螢火之光閃過,再熄滅,最後歸于寂靜。

像是一切都未發生。

最後一根陣柱埋下,整個大陣開始在峽谷的一角亮起,之後光華慢慢暗淡,在夜里看的不真切。

「走。」

三人快速的躍至洞口,躍身一跳,就被黑黝黝洞口吞了進去。

「俞詞,你確定推演的沒錯。」

禮深手里拿著月光石,三人走在崎嶇不平的洞內,還時不時有水滴滴下。

這里充滿了陰冷的氣息,一點也不像是天道會藏身的地方。

「已無退路,不是死就是逃。」

俞詞手中拿著幾片碧玉制成的薄葉子不斷推演。

對于修煉推演之術的修士來說,一花一樹,一草一葉皆可用來推測天機。

君茶則是一邊在放血,一手在洞穴的石壁上不斷繪制著第二靈紋。

沒過一會,三人走過的地方都布滿了君茶所畫的第二靈紋。

石壁上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就像藍寶石一樣,耀眼璀璨。

只要祁山老人意識到不對,進入洞中,這些靈紋都會化成冰花炸裂開來,能阻止祁山老人的步伐一時,為三人爭取點時間。

君茶磕了幾顆補血丹,恢復點血色,也打算不再繪制了,差不多十米左右的靈紋,再多,怕是對祁山老人也沒做用,畢竟這算是一種出其不意的襲擊。

多了,反而別人已經有準備,造成的傷害不大,反而白流了自己的血。

而在峽谷最高處打坐的祁山老人,從入夜以來,心神就不寧,一直在崖上踱來踱去,望著下面的峽谷。

然而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心中的焦慮仍未消,加之最近的感知,祁山老人打算去一趟那物的藏身處。

按理以自己的修為加之以前曾皮毛的學習過一些推演之術,祁山老人並不覺得那物會在今晚出世。

然而淺顯的推演之術今晚就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遺憾。

化為一道流星略過天空。

而峽谷內原本打坐修煉的修士也紛紛內心不安,有些人修煉不下去,煩躁的打開窗戶,有些人則在房間內踱來踱去,又跑到峽谷空地。

總感覺今晚會出大事。

浮躁因子整個浮動在峽谷上下,每個人都很不安。

等到祁山老人趕到那物藏身處時,君茶三人在洞中已經差不多走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祁山老人要闖進來也要花一會兒時間,只要三人把握好這時間,絕對可以將原本只有四層闖出去的機會提升到五層。

祁山老人到達洞穴周圍時,之前三人埋下的陣法瞬間就啟動,把祁山老人困在了里面。

三個人設下的陣法並不算太高深,基本全是三品陣法,除了偶爾一兩個四品陣法和唯一的一個五品陣法。

也就是這些陣法費去了君茶三人的一大筆靈石和峽谷中的其他人交換布陣所需的材料。

還好俞詞修習推演之術,加之早年曾學習過陣法,對于陣法的感悟深于兩人。

君茶就把伊柏留下的玉簡挑挑揀揀,把一些俞詞可能布出的陣法玉簡給了俞詞。

若要靠這些,原本是困不住祁山老人多久,但君茶之前受木函陣中陣的啟發,嘗試也布下陣中陣來困住祁山老人一時。

為了布下大大小小的十幾座陣法,三個人用了差不多半年多的時間研究。

當然最高的五品陣法還是俞詞偶然布出的,禮深倒是也能有一半的概率布出四品陣法,而君茶就是三人中最差的,只能勉為其難布出三品陣法。

祁山老人一看陣法只是小小的三品陣,一個順手就給毀去。

然而接下來接連不斷的三品四品五品陣,讓祁山老人心中的不安感直接被放大數倍。

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祁山老人暴躁的直接放了一個大招把所有的陣法暴力毀去。

整整四刻鐘才把全部的陣法毀去。

當最後的五品陣法轟然倒塌,峽谷響起巨響,把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其他修士嚇了一跳,集體的往異動處望去。

毀了陣法的祁山老人也來不及恢復損失掉的靈力,直接跳入洞中,被黑暗吞噬。

陣法的出現已經把祁山老人這個火藥桶給點燃了。

里面藏著的東西是自己揚名立望的資本,決計不能讓鼠輩奪去。

對于祁山老人來說,建立一個玄瀾大陸上的一流大宗門是他的畢生的追求也是他的執念。

誰懂了他的女乃酪,誰就該死。

在陣法被全部毀去時,洞穴中的三人早在那一瞬就感覺到了,原本不慢的步伐,更加急促。

走了差不多一兩個時辰,三人還是望不到洞穴的盡頭,倒是之前剛進來的陰冷氣息沒了。

走在前頭的俞詞滿頭大汗的推演著那物的準確地點。

忽然俞詞的幾片薄葉紛紛炸裂開來,化為粉碎,俞詞一大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的氣息瞬間弱了下來。

探秘天道,原本就是十分危險之事,俞詞能堅持到現在才受到反噬,已經足夠說明他推演之術的高深。

俞詞抹了抹嘴角的血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給兩人指了一個方向。

「不好,祁山已經毀了我畫在洞穴石壁上的靈紋。」

禮深和君茶趕忙架起被反噬的俞詞跑向他指的方向。

而毀了陣法進入洞穴的祁山老人,一進來,完好的冰花花瓣各自散開,在祁山老人的身旁就炸裂開來。

一些冰花的寒冰之氣順著祁山老人不慎損傷的傷口滲透進去。

整個洞穴通道都結起了冰,冰柱一根根的掛在岩壁上。

對于把名看的比自己修為更重的祁山,一想鼠輩已經在這里待了差不多五六刻鐘,一想到那樣東西可能會丟了,自己這一生的努力都將白費。

甚至祁山老人都看到自己站在蕩平宗大殿前接受眾弟子禮拜的場景正在遠離自己而去。

自己的榮譽,自己受人參拜,都沒了。

誰動了自己的榮譽就該死!

一生的執念一旦爆發,就是不可收拾,祁山老人甚至隱隱有些入魔的趨勢。

冰花不過一刻鐘就完全擋不住入魔的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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