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容相為何這麼生氣。
雖說龍體不宜有損,可許喬卻沒什麼在乎的。
只是平靜的微啟紅唇,語調平淡從容。
「容相,朕來找你,是問你媚骨花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少管別的閑事。
容晚照微怔半晌,終于還是移開了視線。
有點倦懶悵然的閉了閉眼,病色發白的薄唇動了動。
「魅蠱花,情人之蠱,同心鎖情。」
果然,是蠱。
那這麼說,花的名字並不是媚骨花,而是……
她眸色頓時微沉下來。
紅唇微啟,冷靜的聲線,「說清楚點。」
只听見他夾雜著一絲苦笑的冷冽聲音響起,語調涼薄。
「他痛,你就痛。他喜,你就喜。」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蠱。
原來魅蠱花會讓兩個人同喜同悲。
若是不能解除……
恐怕一天到晚,都要被狗狐狸的喜怒哀樂給搞亂了心神。
「這樣的蠱,如何解?」她連反問都有一絲不容駁斥的語調。
容晚照眸色微斂。
轉而又看向她,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
「殺了給你種蠱的神狐後人,情人蠱立解。」
媽的耶。
非得要玩這麼大?
許喬稍顯乏味的抿了下紅唇。嘖,來找他跟沒找他,也沒啥區別。
「陛下定然是舍不得。」容晚照的話音頗為冷漠。
更有一絲微諷的嘲感。
「為了他,你都可以自行割血,絲毫不記掛自己的身份。」
這話怎麼又重新說起來……
她也懶得回應。
恰好趁著老總管來給他送藥,濃郁泛苦的藥味。
許喬很快告辭。
皇宮馬車載著她一路回了皇城門口。
這次她獨自出宮,連白鷺也沒叫跟著。本以為丞相大人能給她扯出點隱晦的秘辛來,結果……
嘖。
同悲同喜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就是,只要她不招惹那個狐狸崽子即可。
玄玉挑開帷紗,才走下來,還沒來得及轉過身。
就被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擁住。
抱著她的動作很輕柔,沒有半分禁錮之感。
啟唇間有一絲淡薄的酒氣,慢慢的問她,「姐姐,你為何獨自出宮。」
出宮又去見了誰。
為何連白鷺也不讓跟隨。
他雪白的發梢垂下,她垂眸看了一眼,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
「有事。」
還真是簡潔明了。
四兩撥千斤。
讓他一下就慵懶的笑出了聲。
修長冷白的手指略微轉過她的肩膀,挑眉,低覷著她,一聲啞感的泛著微醉的笑。
「姐姐越來越壞了。」
有一絲微懲的意味,低頭咬了下她精巧的耳垂。
許喬略微蹙眉。
沒給他什麼回應,依舊一言不發。
他這俯身的動作,不經意間,嗅到她身上一股輕微的藥香。
深邃的狐眸立時陰沉下來。
這皇城外頭,去過一次,便染上藥香的地方……
不外乎是,相府。
他眯了眯眼眸,有一絲濃烈的佔有欲翻涌而起。
心口頓時一悶。
薄醉泛紅的眼尾微挑,此刻濃的更深。
嘴角噙著幾分笑意的湊近,借著微薄的酒氣吻著她。
卻有一絲逼問感。
「姐姐又去見他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