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不多時。
另一側的相府,書房。
老總管適時送來藥湯便退下,合上房門。
容晚照病色岑白的臉色,沒什麼表情。
只是清冽的眼底似乎有幾分厭倦,薄唇微抿,一言不發。
「相爺,你應該也听說了吧。」蘇邁兮的聲音有那麼一絲得意。
「陛下真的遣散了近半的守衛,真是夠蠢的。」
容晚照依舊不發一言。
他眉頭微皺,修長的指尖逐漸收緊。
這事實在太過順利,總感覺不應如此。
冷靜的啟唇,聲線微冷。
「如今已如你所願,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蘇邁兮眸色微沉,語調也有點不甘心。
「上一次,我的幾個刺客都沒有成功入宮。」
她說這話的意思……
容晚照眉頭皺的更緊。
冷漠的啟唇,語氣有幾分篤定,「那幾個雜耍班子,都是刺客。」
蘇邁兮輕輕笑了聲,不置可否。
「他們進不了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輕飄飄的語氣,說出口的卻是很惡毒的話。
「畢竟……只是要除掉一個小孩子而已。」
她不敢跟陛下有何所亂。
找準機會,對付的人,卻是……
「風洲的小皇子,風祁。」蘇邁兮冷冷的笑了聲。
「只要風洲小皇子在雲洲皇宮出了事,風雲兩洲一定大亂。」
容晚照不經意間眯了眯冷眸。
沉默了許久。
他才有一絲微僵的啟唇,低聲相問,「你想挑起兩洲爭端,好讓明洲坐收漁利?」
蘇邁兮看了看他。
有點愉悅的勾起唇角,哼笑了聲,「相爺聰慧。」
若是兩洲真的開戰,明洲就可以長驅直入,取而代之。
「明洲的兵力自然比不過雲洲。」
她輕蔑的冷笑一聲。
「可是我老爹手里的兵權,卻大的很,到時和明洲里應外合,那就相當容易。」
容晚照收緊的手指沒有一絲懈怠。
仍在不悅的收攏,語氣有幾分難掩的冷冽。
「老國公一生忠君,你也要把他拉下水。」
蘇邁兮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我老爹疼我,他會幫我的。」
言下之意,恐怕到時候,也就不會真的由著老國公了……
容晚照的心思,很亂。
師父的遺命尚在,如何能……
沉吟半晌。
他薄唇微抿,平靜的啟唇,「你打算怎麼動手。」
她勾著團扇,低低的笑。
「除一個小孩子太簡單不過。」
慢慢的抿了下唇,聲調很危險。
「听說他最近時常飲食甘露羹,只要不露痕跡的下點毒。」
她自以為完美的優勢。
「反正如今皇城守備遣散,也不會有人發現。」
容晚照抬起墨色冷淡的雙眸。
冷覷著她,薄唇的弧度卻有一絲微涼。
「相爺怎麼了。」蘇邁兮有點驚訝的問他。
容晚照只是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飲了藥。
岑白的臉色有一絲微紅的氣色。
他才漫不經心的回應一句。
「沒什麼,你的能力恐怕配不上,你的野心。」
蘇邁兮愣了一下,又很快發笑一聲。
她的聲線陡然冷沉下來。
「所以,我才要相爺幫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