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總是微涼。
龍榻之上,紅帳掩映。
彼此終于落力的親吻。
像互相挑釁,又像互相懲罰。
永遠都那麼勢均力敵。
仿佛有什麼在激烈,濃烈,熾熱的燃燒。
理智也隨之燃盡成灰。
一發不可收拾。
……
彼時,寢宮門外的台階上。
白鷺抱著長劍守在外頭,眉頭微皺,看向逐漸走近的那人。
果斷阻止他,「停步。」
仔細看了看來人,原來是攝政王身邊的護衛墨螭。
看來是跟著王爺從江南回來了。
她冷淡的啟唇,「陛下有令,今晚不允許任何人進殿。」
墨螭手執佩刀走近,一眼看到白鷺縴細單薄的身影。
听她的話,停下腳步。
平淡的笑了聲,「小白,這麼久沒見,你挺凶的啊。」
他悠悠的嘆氣,只好明說。
「有勞你去跟陛下說一聲,攝政王已從江南返回,請陛下過府一敘。」
白鷺冷哼一聲,「墨螭護衛,你听不懂人話是吧?」
外頭嘈雜的動靜。
終于還是,驚動了寢宮里的人。
許喬略微迷離的桃花眼眯了眯,不由得瞟向窗外。
嘖,好像有什麼人過來了?
雪千醉不悅的蹙眉,強行掰過她精巧的下顎,迫使她回過頭。
含糊不清的一句,微含著強勢的命令。
「乖,不準走神。」
許喬的眸色很深,有點心亂,並不回應他。
卻迎來他微狠的咬了一下。
「嘶……」這只臭狐狸!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強勢又霸道的捏住她的側臉。
嗓音低啞,很沉,不容反駁。
「要專心。」
卻只听到,此時,寢宮外頭——
白鷺利落的長劍出鞘,對準墨螭,冷聲開口,「我再說一遍,陛下有令,不得入內。」
墨螭懶散的笑了笑。
盡管勾起薄唇,卻握住了刀柄,「小白,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呢。」
「你也知道嘛,王爺是陛下的九皇叔。」
他停頓一下,又是一聲微冷的笑。
「更何況……臨行江南之前,陛下更曾應過王爺,滿座朝臣皆是見證。」
墨螭一邊說著,一邊利落的抽刀。
「王爺想見何人,就算是陛下,恐怕也必須……」
白鷺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凌厲的朝他一劍刺來。
「墨螭,你找死!」
一陣刀劍相擊如斯清脆的聲響。
互相攻擊,不留余地。
刀劍凌冽的裹挾著風聲呼嘯,不再停歇。
殿內,也听的相當清楚。
許喬恍然的睜開眼,微深的眸色漸眯起。
很快就察覺她的出神。
雪千醉薄唇微勾,輕扣住她白皙的手指,逐漸收緊。
又是一句命令的話,不準她的視線月兌逃。
「听話,看著我。」
許喬抬眸,撞進他一雙深邃的狐眸。
就連微挑的眼尾,糜艷的紅色也不曾褪去半分。
正當此時。
殿外,刀劍聲,越來越響亮。
彼此廝殺,彼此糾纏。
殿內,也與之共鳴。
伴隨著不曾停歇的激烈的刀劍聲,紅帳反而在輕柔的飄蕩。
她恍惚閉著眼,輕輕的蹭了下他微涼的唇角。
忽視一切嘈雜的動靜。
外頭的刀光劍影,就這麼逐漸敲響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