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個小淮。
說的好像朕一點也不做人一樣!
許喬保持微笑的俯,有點無奈,敲了下小公主的腦袋瓜。
「朕看你太清閑,要不去書房練兩個時辰的字?」
小姑娘委屈的抱著腦袋,搖頭,「嗚,不要吧……」
顯然此地不宜久留,風祁趕忙拉著小淮告退。
兩個小包子,溜得倒是挺快。
彼時,白鷺正從太極宮方向過來,行禮回稟,「陛下,相爺入宮求見。」
許喬眸色稍緩,平和的嗯了聲。
順道吩咐了白鷺,把那只胡亂發情的小狐狸,扔進滄海池冷靜一下。
勤政殿到太極宮,距離不遠。
很快,龍輦就停下。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就坐在宮苑中的石桌旁。
不緊不慢的起身行禮,清冽的嗓音,微沉,「陛下萬安。」
這位丞相大人,向來不會輕易入宮求見她。
今日入宮,看來是有要事。
許喬平淡的看了容晚照一眼,從容坐到他對面。
漂亮的紅唇牽起一絲淺弧,聲線清冷,啟唇間雲淡風輕的語氣。
「容相無需多禮,有事就說。」
她從來都這麼游刃有余,無論是應對何事。
容晚照看了看她,病色泛白的薄唇微勾,嗓音稍沉。
「陛下應當有所耳聞。」
許喬略微挑了下眉梢,只听他接著往下說。
「近日多雨,雲洲城郊河水泛濫,反灌農田。不少商戶也因此虧損。」
容晚照依舊是清冽沉靜的聲音。
「可工部那些人卻束手無計,毫無治水之策。」
嘖。
此事她未曾收到過奏折呈上……
如此看來,又有不懂事的人,打算欺上瞞下。
許喬清艷的眸色微沉幾分。
一言不發的,一下,一下摩挲著袖間的玄玉。
半晌,才略微啟唇。
紅唇輕扯出一聲波瀾不驚的淡笑,「裁彎取直改道放流,即可治水。」
如此簡單的事,容相又豈會不知。
入宮不過是為了要她一道聖旨,好讓工部辦事。
容晚照深沉的眸色,沁出幾分很少見的溫柔。
薄唇輕輕的略是微啟,清冷的嗓音似乎也軟了幾分,「嗯,陛下聖明。」
許喬不動聲色的略微朝他瞥過一眼。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家伙,似乎沒以前那麼冷了。
她動了動紅唇,語調平淡從容。
「先賢造渠,興修水利。便是為了休養生息,國穩民安。」
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利落撂下一句。
「行了,朕準了。你去吧。」
簡潔明朗的話,未帶一絲多余的情緒,平靜如常。
容晚照眸色微深,泛白的薄唇略微上勾起弧度。
就這麼看著她,啟唇,「臣領旨。」
或許是他不同以往的神色,著實讓許喬有點意外。
紅唇輕輕的啟開,清冷的聲線,問他,「容相,為何如此看著朕?」
容晚照有些啞然,微愣一下。
這邊的氣氛,陡然間,就安靜下來。
才過不多時。
白鷺急匆匆趕過來,正要回稟,卻又有點猶豫的看了眼相爺。
許喬從容的勾了勾唇,「無需遮掩,說吧。」
白鷺也只好硬著頭皮上,「陛下,皇城宮門的守衛來報。」
「公子似乎被黛小姐給……強行帶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