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濕的玉池岸邊,水波微漾。
小狐狸被迫仰靠在池壁旁,墨色的發尾隨著水面浮動。
他冷白的妖孽臉被水珠浸濕,輪廓顯得更為明朗深邃。
發間兩只絨絨軟軟的狐耳,微翹一下,紅的很濃。
慵懶的半眯著狐狸眼,長睫掩下迷離的眸色,分明噙著一絲深切的笑意。
盡管在仰視著高高在上的陛下,他卻從容的很。
薄唇之上那清晰的痛感……
他不僅沒有皺一下眉,反而,愉悅的勾了勾唇。
就連那條紅色的狐尾,都在一下,一下,輕輕的拍打著水面。
雪千醉就這麼盯著她,灼熱的視線未曾移開半分。
骨節分明的冷白指尖略微彎起,輕輕的掠過被咬破的薄唇,一抹殷紅的顏色。
這張岑薄如勾刻的唇,頓時更為妖冶。
他嘴角的弧度略微上勾,有那麼一點邪肆,頹艷。
嗓音里藏著深深的笑,有點得逞的意味。
「姐姐,你咬疼我了。」
許喬沉默了半晌,眯了眯清艷的桃花眼。
視線不經意落在水面,自己精致的紅唇,也染上一點點的殷紅。
看的她眼底發燙。
心猿意馬。
仿佛唯一殘存的一點理智,把她給拉了回來。
淡淡的抿了下紅唇,輕輕的扯開一聲清冷的笑,像是在嘲諷自己,又像是在嘲諷他。
「你就想看到朕這樣,不是麼?」
雪千醉岑薄的唇略微一勾,不置可否。
慢條斯理的抬手擁住她的後腰處,一下,拉近。
他眼底的欲色太濃太深,沒什麼聲音能入他耳。
一邊喃喃的喊著姐姐,一邊狐尾一下,一下的搖晃。
啞沉清朗的嗓音,含糊不清,「……好喜歡姐姐。」
修長冷白的手指捏著她精巧的下顎,慢慢的抬起。
然後,低下頭,啟唇,齒尖就這麼湊近她白皙微涼的頸處。
……
尚未來得及做什麼。
彼時,滄海池外便響起一道嚴肅的女聲,「陛下,屬下有要事回稟。」
這聲音,是白鷺。
許喬愣了下,連忙推開了小狐狸。
外頭的白鷺遲遲得不到回應,又問了一遍,「陛下,屬下進來回稟?」
「不必,朕這就出去。」許喬立時攔下她,眸色稍緩。
小狐狸還在眷戀的湊過來,又舌忝了一下她的頸處。
許喬的心底一慌,抬手堵住他的嘴。
無聲的口形,「閉嘴,別出聲。」
冷靜的丟開小狐狸,直接從滄海池里走出來,「何事。」
白鷺有點錯愕看著她,「陛下……您怎麼渾身都濕了。」
好在她提前拿過來了常服,正好給陛下用得上。
「陛下,風洲的禮仗,今夜提前入宮了。」
許喬很快換好衣服,眸色斂起幾分,平淡的啟唇,「安排他們進西暖閣。」
「陛下放心,已經安排好。」白鷺點頭,笑了聲。
「沒想到咱們這個玩世不恭的江小侯爺,辦事倒還挺利索的。」
此時,靜謐的夜,什麼動靜都听的清楚。
似乎有什麼拍打水面的聲音頓起,很倉促的兩聲。
白鷺立即警惕的握住劍柄,沉下聲來。
「什麼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