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外頭。
「……白鷺侍衛。」
管事太監卻有點為難,又不敢擅自進殿。
在外頭和白鷺來回掰扯,「這宮里的規矩,鶴氅只有皇室才能……」
「陛下的吩咐,你照做就行。」白鷺著實有點無奈。
估計這時候再不送衣服進去,小狐狸明天就得光著了!
管事卻仍不肯松手,只能硬著頭皮說話,「尚服局每年的鶴氅都有定數。」
「這醉公子不屬皇室,拿給他穿……豈不是,有違宮規!」
他話音才落,殿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
縴細的玄色身影站在那處,一語未發。
睥睨一切的眸光,就足以震懾人心。
守夜的隨從們紛紛拜倒。
管事也嚇得跪在地上,臉色泛白,不敢抬頭。
「陛下萬安。」
「陛下萬安。」
寂靜的夜,靜謐又冷清。
許喬淡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人,慢慢地微啟紅唇。
語調輕描淡寫,卻含著幾分涼意。
「朕的旨意,你有意見?」
瞬間,那地上的人們,都嚇得不敢說話,大氣不敢出。
尤其是那位尚服局管事,臉色一白,只剩下磕頭認錯,連忙交上鶴氅。
「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殿門再度合上,許喬隨手一扔,把幾件鶴氅全扔給了小狐狸。
然後,利落的一腳把他踢下龍榻。
舒適的睡了一覺。
神清氣爽。
醒過來才看見……
嘖,這只小狐狸,居然就這麼在地毯上睡著了。
縮成一團,狐耳軟乎乎的垂著。
連縴長的睫羽都在略微顫著,嘖,還真是膚白貌美。
听到一陣動靜,小狐狸敏銳的爬起來。
睡了一晚上地毯,腦袋沉。睡眼惺忪,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幾套新衣服。
他想了想,挑了件深墨色的鶴氅換好。
狐耳少年冷白的妖孽臉,一身妥帖的深墨色鶴氅,襯得他的皮膚更加雪白,冷冽,卻比起往日平添幾分溫沉從容。
許喬側過身看了他一眼,眸光微掠過一絲乍現的瀲灩。
她精致的紅唇不緊不慢地略微一勾。
嗯,穿上件鶴氅,把不該露的地方全遮起來,還算像個人樣。
不得不說,這家伙還挺有料。
穿衣顯瘦,月兌衣有肉。
緊實的月復部,線條分明,看起來很有力道。
估計動起來,也應該挺有力道的。
「……」許喬冷不防的怔了怔。
他娘的,怎麼回事。
她怎麼滿腦子都是……
沉沉的捏了下眉心,從來沒覺得自己也會有色令智昏的這一天。
長鏡前的小狐狸,呆萌的動了兩下耳朵。
愉悅的朝她笑了下,薄唇微勾,脆生生的喊著姐姐。
許喬一聲輕嘆。
媽的,不管怎麼說,她可得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