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冷白的妖孽臉,很紅。
兩只狐狸耳朵慫慫的垂到腦袋兩旁,猶豫地想解釋,又不能說出口。
長公主說過,不能讓他暴露她的。
「……」什麼也沒說,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陛下。
許喬避開他這副眼神,她袖口的暖玉煙桿一垂,往他肩頭一搭。
「阿醉,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朕解釋一下麼?」
肩頭的一壓,並不沉,也不重。可小狐狸卻如負重擔。
他當然不想騙姐姐,可是已答應過長公主……
岑薄的唇微動,才想說什麼,被她縴細白皙的指尖輕輕一覆。
「哎,你想好再說。」
許喬對待何事都是游刃有余。
她仍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平淡如常。
「免得等下朕識破你,你又圓不回來。」
小狐狸本來就糾結,現在就更有點委屈。兩只毛茸茸的狐耳耷拉著,蔫巴巴的。
他不過就是想……和姐姐玩一下。
卻反而被她逼迫成這樣。
仔細想了想,才決定這樣說,「姐姐,其實,這是別人送我的。」
他話音剛落。
身上那件本就松垮的紅衣,一瞬間,不小心的,全都掉了下來。
……
空氣陡然間,嗯,有點凝結。
沒什麼意外。
膚白貌美的小狐狸,完完全全,被陛下看了個精光。
嘖,還挺有料。
這月復肌,看上去挺結實,還不錯。
許喬到底還是選擇做個人,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拿起披風。
兩三下就把小狐狸裹成了粽子。
她紅唇的弧度抿得微緊,幾乎成了一條線。
漂亮深沉的桃花眼危險地眯了眯,視線緊鎖在他並無一點慌亂的臉上。
小狐狸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有些茫然。
他很平靜,很坦然,甚至,沒有一點點的羞感。
「姐姐。」
清朗的少年音,帶著一絲問詢,「你怎麼了?」
也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只什麼都不懂的野狐狸。
許喬沉默著,紅唇未啟,依然沒有回答他。
看了他一會。
視線才從他身上離開,有那麼一絲微僵。
雖說雲洲這片大陸也曾在過去以神狐為圖騰,可這光溜溜白女敕女敕的神狐後人……
可還真他媽是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
許喬縴瘦修長的指尖收緊了披風襟處。
咬了咬牙,終于還是低沉地對著殿外喊了聲。
「白鷺。」
殿外急匆匆的腳步聲走近,白鷺的聲音隔著一扇窗傳進來。
「陛下,可有何吩咐。」
許喬精致的紅唇從容地一勾,眸底乍現一絲銳芒。
抬手拎起小狐狸崽子,利落地一拋,把人扔上了龍榻。
她手里的力道還未收回,壓住了他,動彈不得。
這才慢條斯理地啟唇,「讓尚服局的人拿幾套鶴氅過來。」
白鷺在殿外應下便已前往。
殿內明明晃晃的燭火,映照著白玉屏風後,那幾層搖曳的薄紗輕帳。
小狐狸被萬人之上的陛下壓在底下。
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