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話語,擲地有聲。
不過很顯然也透露出來,對于今夜御史公子其中之事,言清陌並不知情。
否則他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嘖,如此看來,順道把老東西送嶺南的事,是要暫時擱置了。
許喬深沉的清眸微斂,向來清銳的眸光,陡然掠過一絲慧黠。
她就這麼看著攝政王,紅唇沁出一聲冷笑。
「王爺,你無需跟朕隱瞞。」
她索性把這事推在他身上,語氣很是篤定。
「你今夜安排御史家的公子做了什麼,朕一清二楚。」
「……」言清陌微怔一晌,墨色的眉頭皺起。
薄唇微抿,嘴角的弧度僵了一下,「本王何時安排他又做了何事?」
听到這個答案。
許喬心里更清楚,老東西的確啥也沒干。
嘖,就很掃興。
媽的,怎麼就沒跟著摻和點啥……
她漂亮精致的紅唇嬌俏的抿了下,朝著那個香爐的方向。
「喏,朕都提示到這份上了,您還想不起來?」
長案上的香爐,香灰剩了一半未燃盡。有一股淡薄的糜色的氣息。
言清陌早就發覺這個香爐不對勁了。
還以為陛下添了什麼嗜好,喜歡在食案上擺香爐。
他修長的手指打開爐鼎一嗅,刺鼻的氣味。
皺著眉頭合上香爐,深邃的墨眸陡然沁出幾分冷意。
「是迷情香。」
老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挺緊張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許喬又一聲倦懶的低笑,平淡的嗯了聲,仍在故意試探他。
「果然是你的東西,認的就是比較輕松嘛。」
一旁的白鷺听不懂陛下的這些話,陛下心里明知不可能是攝政王指使的,怎麼還……
言清陌一把推開那只香爐,深如夜色的墨眸眯了眯。
哼,這種人就是該死。
竟敢算計陛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看來不必活著去嶺南了,即刻領死也不算冤。
他修長的手指逐漸收緊,語調冷沉下來,「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幸好陛下無恙。
雖不知她如何察覺又避開了這詭艷的迷情香,不過……沒事就好。
「便是因為如此,陛下才料理了御史府。」
冷淡的瞟了一眼香爐,言清陌薄唇微啟。
「可陛下又以何認定,是本王安排的御史公子以下犯上?」
許喬清艷的桃花眼波瀾不驚,平靜如常。
把玩著袖口中縴長的暖玉煙桿,慵懶的歪了歪頭。
「哦,因為御史公子被拖下去之前……」
停頓一下,稍顯無辜的聲線,清冷冷的。
「就已供認不諱,他背後之人,就是王爺您啊。」
白鷺頓時一怔。
那御史家的公子被她拖走的時候,雖說喊的確實是攝政王……
可他不是這麼喊的呀!
看著陛下和攝政王一來一往的高手過招,她有點迷糊了。
言清陌臉色一沉,嫌惡的瞥了眼那只香爐。
收緊的手指不曾松開半分。
沉默了半晌。
冷冷地啟唇,薄唇間一聲涼薄的冷笑,語調冷沉下來。
「陛下,今夜之事,就由本王親自操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