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人群里，沈歡單子安和馬峰都沒听見，然而，坐沙發角落里所以有人都以為在專心打游戲的秦思與卻第一時間抬起了頭，隔著涌動的人頭鎖定那個嬌小的身影，游戲里的他因為這一晃神的功夫已經被殺了。
方晚檸找到壁燈打開，昏暗的房間瞬間亮堂起來，煙屋彌漫，酒味刺鼻，音樂震耳，她只看到一個個晃動的人影，並沒有人發現她，她提著兩杯女乃茶走近些又開口，「請問是哪位點的女乃茶？」
這下有人發現她了，男生甲吆喝，「是誰訂的女乃茶？」
程茴就坐在秦思與身邊，優雅地交疊著黑絲腿，向她招手，「過來，這邊。」
方晚檸笑著走過去將女乃茶送到她面前，正要轉身走，程茴又說，「你先別走，把女乃茶給我打開。」
方晚檸一愣，看看打包好的女乃茶，其實只要把吸管拆開扎進去就可以喝了，舉手之勞的事，她應了聲好，將吸管拆開扎進女乃茶，程茴故意為難似的，語氣嫌棄道，「你洗手了沒有，直接就踫吸管。」
方晚檸站在那兒，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吸管，有些尷尬，沒說話。
沈歡單子安馬峰也認出她了，她穿著美團的工作服，黃帽子幾乎將她整個臉都蓋住了，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越發顯得她臉色白皙五官精致。
馬峰詫異地問，「方晚檸，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可不認為美團服務已經可以出市了，她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臨城呢。
方晚檸抬頭望過去就看到他們三人，笑了一下，「我在上班。」她指指自己的工作服。
沈歡單子安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了。
幾個月沒上課難道都是在跑美團？
方晚檸視線很自然地就掃到了程茴身邊的秦思與，他穿著黑色衛衣，上面印著一個的骷髏頭，沒有驚悚反而很酷，耳麥夾在衣服上沒有戴，雙手還保持著抱手機打游戲的姿勢，清冷的目光正在望著她，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瞬，方晚檸有點驚慌失措，趕緊避開看向馬峰三人。
程茴將方晚檸一系列的細微表情盡收眼中，也看了秦思與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眼神有點……明明依舊是冷漠的，但分明是有點別的情緒在里面，像是興奮像是喜悅。
她跟秦思與認識那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有這種貌似見到心上人的喜悅眼神，心中吃味。
下意識攥緊了五指，她看向方晚檸的目光變得更加挑剔銳利起來，抬手就將那杯打開的女乃茶扔進了垃圾桶，「這杯髒了我不要了，你要賠我一杯新的。」
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方晚檸身上，有看好戲的有為程茴欺負人的行為感到不恥的，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沈歡單子安跟他們這群臨城富家子今兒也是第一見，也不管程茴是什麼來路，直接擋在方晚檸面前，沈歡對程茴道，「妹子，這是我朋友，好好說話。」
程茴高傲地瞥他，「誰是你妹子，我怎麼說話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