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是好是壞?

此時一盞茶功夫早過,而共工氏族在此城中的居所,距離句龍所處之地又不遠;按理來說,傳令兵就算是用爬的方式前去傳令,句龍的族人們也早該被召集起來,並在步兵的護衛下開始呼風喚雨才對。

可半晌過後,空中依舊沒有動靜,還是萬里無雲。讓句龍看了不禁皺了皺眉,驚疑連連之時,心中突生一絲不好的預感。

忽地,灰頭土臉的何泳麟,從句龍前方不遠處的街角轉出,慌慌張張的朝著這邊跑來。讓一見到句龍杵在院門口,便帶著哭腔驚呼道︰「太子,太子,您的族人全死了!」。

「你說什麼?」句龍一怔之後面色微變,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何泳麟的衣領,用泛起驚疑的雙目,緊盯著對方那張掛彩的猴臉上,一雙泛起無限驚恐的眼楮,沉聲一字一頓的質問到︰「再說一次!」。

「死了,都炸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啊。」那何泳麟猛然一吸鼻子,卻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嘶啞的聲音哀鳴道︰「都死了,都死了。」。

句龍聞言雙耳中頓時嗡嗡作響,腦中一片空白。他長著口怔怔的站在那兒,一個恍惚下徒然松手,放開了何泳麟。

他們豈知,早在戰爭爆發前,蕭石竹便根據肉芝的能力,制定了一個新型戰術;肉芝們為了感激蕭石竹釋放了他們之恩,二話不說全民總動員起來,義無反顧的參加到了他的計劃中。

蕭石竹先讓肉芝們先潛入城中找尋共工氏族的居所,而共工氏族那獨特的藍皮膚讓肉芝們很容易的,就從鬼群中找到了他們。

然後再讓肉芝們搬運了不少的震天雷,提前放在了共工氏族們的居所里的隱蔽之地。

空襲方才開始,這些小人參們便一同點燃了那些震天雷後,潛入了地下。而空中的羽民們首先看到了城中的這些爆炸點,隨即也是分派了數支小隊,往這些爆炸點繼續空投*。

地空夾擊下,多數共工氏族中還沒來得驚愕,有的甚至還在睡夢之中,便被炸了個魂飛魄散。

剩下的不是在爆炸過後沒能得到及時的醫療而重傷致死,就是被廢墟壓住,讓碎石破瓦和斷梁給活生生的埋了。

而有了肉芝們的參戰,蕭家軍更是如虎添翼了。這小精鬼們(精鬼就是精怪魂魄),雖然身材不大,也不孔武有力,卻如螞蟻一般,皆能背動比自己重數倍的物品。且還擅長地遁術。

在解決了共工氏族後依舊不肯罷休的他們,紛紛從地下快速游走于瑩竹城與蕭家軍陣地之間,搬來許多的震天雷或是*,在發現共工軍的防空武器後,在地下先將武器點燃。

待引線快要燃盡之時,一個猛然間帶著*等物浮出地面,將其放置到那些防空武器下後,又快速沒入地下。

撼天動地的爆炸下,根本就沒有達到句龍預想的效果,那些防空武器便逐漸變成了木屑。而一種新的地空配合戰術,就此誕生。

不巧的是,句龍和他所指揮的大軍,成了這種戰術的實驗對象。

炮火連天下,又有一個軍士冒著炮火,從遠處飛奔而來,對句龍報告了象軍在城外被襲,踩踏不斷死傷慘重的情況。

這下,句龍算是徹底心涼了。

他雖未與蕭石竹謀面,但對方的強大在他看來就如一個巨人站在他面前一般,身上散發出的陰影,壓得句龍喘不過氣來的同時,心中一片慌亂;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來彌補這一切。

就在他愣神時,圍在他四周的軍士和將軍們,已是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有的說為今之計,只能先逃為妙,以此保存有生力量再尋戰機。剩下的則幾乎都是叫囂著,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之鬼。

紛紛請戰,要求和蕭石竹死磕到底。

句龍被他們吵得頭痛欲裂,卻也緩過神來幾分,猛然想起梅子嶺尚且有步兵十萬,可為何瑩竹城這邊打得如此熱火朝天,還放了響箭通知他們前來救援,卻遲遲未到?

「梅子嶺的十萬步兵呢?」句龍沉吟片刻,問到︰「還沒消息嗎?」。

諸鬼聞言默然,齊齊停下了嚷嚷,看向面帶肅色的句龍;其中一個軍士稍加回憶後,緩緩說到︰「響箭早已發了,信鴿也是同時送出去了,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今日有定時聯絡嗎?」聞言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的句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按常理來說,梅子嶺距此不遠,戰斗已經打響半晌,他們此時怎麼也應該來到了湖邊北岸才對。可為何一直沒能收到回報?讓句龍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有的,按您的要求,一日三次定時聯系。」之前搭話的軍士稍加思索後,又說到︰「今天下午還收到他們的回報,說梅子嶺一切正常。」。

「不對不對。」句龍隨即一聲嘀咕,抬起頭來看向空中那些快速掠過城頭的黑影,心中泛起陣陣不祥之感;嘴里幽幽道︰「如果梅子嶺沒出事,此時他們應該到城外與水師回合了才對。」

混濁不清的黃泉海上,東夷洲正西面。

那片被當地鬼們成為遁神平原,西寬東窄的大平原上。在西面臨海一帶,有方圓十里的植被,在幾個晝夜間,便被砍伐一空。

無數的帳篷,拒馬和軍旗,取代了原本屹立在了此地植物,整齊有序的排列在地上,形成一座巨大的營寨。

只見得營中所有旗幟皆為黃色,用的是龍毛裝飾,旗面上又以九色絲線繡出九條神態不一,威風凜凜的蟠龍。

正是酆都大帝的酆都軍軍旗。

他們最終還是打了過來,漂過了黃泉海後,在遁神國以西登陸了。

但自從登陸後,陰天和屢天以及他們手下的酆都軍們,就如被衰神附體,沒再過過好日子。

雖已入秋天氣漸涼,但遁神國所處的平原上,樹林中草叢里居然還蚊蟲。每每入夜,這些蚊蟲便飛入軍營之中,叮咬軍士或是負責拉輜重的獸魂們。

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氣的是遁神軍的襲擾。這些擅長遁神術的人魂,經常攪得酆都軍們不得安寧。

他們借著平原上密集的植被作掩護,偷偷模模的靠近軍營後,使出遁神術神不知鬼不覺的閃身入營,殺幾個敵軍後悄然退去。

甚至還有缺德的,不但會在營中四處放火,還會往供水車里撒尿,或者往酆都軍的飯鍋里拉屎。

這種帶著戲弄和侮辱的偷襲事件,常有發生。搞得酆都軍和陰天屢天一陣頭疼。只得把營寨四周方圓十里內的植被,統統伐光。

這下可好,遁神軍是沒法悄無聲息的靠近軍營了;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在物資運輸問題上,卻又出事了。

只因東夷洲遠離酆都大帝的直轄範圍,所以酆都軍的此次遠征,各項物資都必須通過海運,用船載著給他們送來。

在茫茫黃泉海上,酆都軍的運輸船不但有戰船護送,且每次行進路線都不是固定的。遁神國水師想要找尋其蹤跡,無異于大海撈針。

可從幾日前開始,不知是不是遁神軍們都在一夜間長了狗鼻子;總之酆都軍的十次物資運送,他們居然能準確無誤的攔截到三五次。

一兩次還能理解成是瞎貓踫上死耗子,但這三五次這麼頻繁,就有點怪異了。

本來陰天懷疑又是秦廣王暗中使壞;可轉念細想後,覺得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一來自從上次秦廣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炮擊敵軍,導致酆都軍損傷慘重後,雖酆都大帝還褒獎了他,但也給足了陰天面子,把這老小子安排去看守物資了。

且運輸路線,連秦廣王都不知道,不可能是他使的壞。

加上秦廣王雖壞水多了點,但至少不敢對酆都大帝陽奉陰違;說他通敵,打死陰天也不會相信他能有這麼大的膽。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事還就真是秦廣王做的。運輸船每每出發前,他都會隨機請幾個船長們喝喝酒。這酒喝大了,那些船長們的嘴也就把不住門了。

再加上遁神軍做事絕,每每攔截到物質船,都是斬盡殺絕,曾經被他秦廣王套話的鬼們,也就這樣葬身魚月復或是遁神軍刀劍之下了;來了個死無對證,讓陰天屢天再有狐疑,也查不到秦廣王頭上。

物資多數未能運抵戰區,使得遠征的酆都軍開始缺糧少藥;士氣也因此有些低落。

戰斗力自然也日漸下滑。

這日,焦急的陰天和屢天在中軍大帳中,商議著對策。正說著,二鬼就听到營中有聲聲嘈雜和犬吠傳來。

二鬼同時一愣,齊齊轉頭望向帳門方向。他們記得營中並未養狗啊。

片刻後犬吠越來越近,隨之二鬼就見到面帶似笑非笑之色的秦廣王,緩步走進大帳。

「你來干嘛?」陰天冷哼一聲。而不吱聲的屢天,卻在心中揣測著秦廣王的突現,倒底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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